突然他听到一阵琵琶声,这一次声间会带来什么,李净收起剑,转身朝着声音来源处奔去。
很快发现前面山坡上有一个洞,琵琶声就是从那个山洞中传出来的,他很快跑了过去。
李净堪堪达洞口,左飞弦踏叶飞行,在最短时间内赶了上来,瞧到李净身影,立射飞箭,箭矢如流星般直奔李净而去。
李净没有发现,发现也难闪开,但左飞弦出手时恰好一口气用尽,一脚踏空,准头略失,擦着李净左小腿飞过,只在洞口留下了一溜血迹。
李净刚一奔入洞口,洞内忽然亮起了一点火光。
一个人举着火折子在前面领路,深处时点起墙上的两盏油灯,转身来时,秀发如云,白衣胜雪,身形婀娜,怀中抱着一面琵琶,赫然是白霓韵。
李净一眼瞧到她身后墙角处坐着一人,全身动弹不得,竟是谷逍遥。
白霓韵笑道:“我别奇怪我带一人如何跑到你前面?因我对这附近地形较熟,抄近路就过来了。你师侄是他自已跑过来的。”
李净问道:“你如何知道我会到这里来?”
白霓韵道:“我是跟着左飞弦的飞鹰过来的。”
白霓韵说:“放心吧,这个洞府是我家里的一位长辈昔日修行的地方,这一路上有六道禁制,现在已经全部启动。左飞弦一时半会还杀不进来。”
李净道:“杨冰让你来送死,是为了那封信吧?”
白霓韵笑道:“挑拨并不高明。”突然洞口传来“砰”的一声震响。
白霓韵脸色微变:“他们这么快已突破了第一道禁制。厉害。”
李净叹气说:“那封信对我本来没用,你拿去就是了。”说时递给她那张手帕。
白霓韵接过手帕,将手帕靠近火苗,一会,果然露出一些字迹来。
她喃喃道:“费这多周折,终于还是到手了。”这时,第二道禁制也被破了。
李净说道:“信你已拿到,是不是考虑离开了?”
白霓韵道:“这里没有第二条路。”
白霓韵淡笑,洞府中散落着几块巨石,石面平整,可作坐椅。
白霓韵在其中一个石椅上坐下,弹了一声琵琶。“你可知道,自由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么?”
白霓韵道:“我只答应将信拿到手,可不是答应要将信拿给杨冰。我已完成了承诺,现在我已自由了。”
李净一进不知说什么好,白霓韵将手帕扔回李净:“还给沈勃吧!”
李净愕然:“你已放弃了希望?”
白霓韵不语,这时第三道禁制已破。
李净道:“难道你忘了我还可以替你打通受伤的经脉?这样你可以施展五鬼搬运术。”
“是吗?你以为我瞧不出你现在已是强弩之末?”白霓韵淡淡地说。
李净说:“这一路逃亡,我功力确实大为损耗,但我如果全力施为,还是能够打通你的经脉。”
白霓韵道:“你动用本元真气不要命了,你打通我经脉,我一个人可逃走,机会岂非更大?”
李净说:“你?”这时第四道禁制已破,
白霓韵道:“我没有说我们一起没有办法可以离开。”
李净一怔:“我们?”
白霓韵道:“一等契约,旋展五鬼搬运术。”
李净低声说:“那你快点把血灵珠拿出来,告诉我怎么做。”
白霓韵摇头道:“血池圣水每一万年会育一滴万灵血晶,初生的婴儿吸收了这滴血晶的精华,就成为血灵珠,我就是血灵珠。”
白霓韵道:“你只需从我头顶的百会穴输入一道精纯的玄门真气,一会,我眉心处会出现一个血红印记,就表示血灵珠被催动了。”说时坐下,双手在身前捏了一个印诀。
李净沉思一会,咬牙还伸出手,掌心抵在她的头顶百会穴,只觉得秀发在手中如丝般的柔顺。
李净心中竟然莫明地一荡,暗叫一声惭愧,连忙定神,缓缓从她百会穴输入一道真气。
一会,白霓韵眉心处出现一个淡红色印记,李净发现她鼻子和嘴唇的弧线出奇地圆润秀美,但有一丝淡淡的哀伤。血红色印记周围,竟然有几缕隐隐约约的黑气。
李净一惊,闪电般抓起白霓韵的右手腕,发现右手小臂上有一个青黑色的印记,图案如鬼魅,“黑血咒。”黑血咒是魔门中人立誓时所用的最恶毒的诅咒之一,违誓万劫不复。
李净说:“你那个誓言是真的对吗?”
白霓韵神色暗淡,“它伤害不了你。”
李净叹道:“你为何这样做?”
他们与白霓韵素不相识,她为了救他们几人,竟然愿承受后果,隐隐知晓她不是为那封信才来的。
白霓韵说:“当然为了那信,难道为了救你?”这时第五道禁制被破。
李净终于再次转身来:“白姑娘,你可愿意与我订立你们的一等契约?”
白霓韵愕然望着李净好一会儿。
李净道:“你放心,此事过后,我一定亲自到你们家族的宗庙,接受‘三圣轰体’的挑战,我会为你解除这个契约,还你自由之身。”
白霓韵呆望他一会,“这一次是你主动要求的,不是我逼你的,是不是?”
李净说:“是。”
白霓韵脸上笑容出现,李净感到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她伸出右手,“抓住我手,掌心相对。”
李净苦笑,只得定神,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掌。“若不情愿,就会失败,明白吗?”
李净说:“我已经决定,不会不情愿。”
白霓韵闭目念咒,有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她手吣传到李净手中,李净感到奇痒无比,到肘部才消失。
白霓韵睁开眼睛,脸色变得苍白,她眼角却露出了一种柔情的笑意,使她眼睛如弯新月,分外迷人。
李净只觉心脏猛跳,他小臂上已多了一个暗青色的印记,与白霓韵手上的印记别无二致。
李净伸手按住她的头顶,缓缓输入一道真气功,很快白霓韵眉心处重新出现那个血红色的印记,这一次没有那些隐约的黑气。
“砰!”最后一道禁制终于被破去,同时听到地上有震响,这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是石魔。”白霓韵说,后又闭上眼,开始低吟唱起那神秘古老的咒语。
左飞弦以石魔为盾牌,其他人跟在后面伺机而动。脚步声一声比一声近,每一步仿佛踏在人的心里。
另一边白霓韵的密咒声一声比一声急,只不知两种声音谁先到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