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雪叹息道:“可惜给那吹哨的逃走了。”
大家收起兵刃,向司徒山主施礼。
司徒德明呵呵笑着向谷逍遥兄妹抱拳,说道:“老朽总算没有老眼昏花,要温兄留住贤兄妹,不然乾坤山就万劫不复了,二位大恩,不敢言谢,请受老朽一拜。”二人避让开去。
关智突然失声道:“山主,这三人果然是家兄。”
三个黑衣人面具揭下,果然是关仁、关义、关礼三人。
司徒德明叹道:“由此可见贼党处心积虑,谋夺乾坤山基业,已非一朝一夕之事,可惜老夫一直被奸人蒙在鼓里。”
司徒德明令俞总管安排集中被擒之人,揭开他们面具。
俞总管揭开那两个随假帮主身边的瘦个黑衣人时,大惊,回山主:“这两人竟是关夫人身边的使女!”
所有人均吃惊,樊胜赶紧让关智随他去后院找关夫人。
温和与俞总管将二十四名绿衣弓箭手脸上面具都揭开,竟然全是乾坤山庄的人!
温和怒道:“这些人都该死!”
司徒德明问:“他们都是本山的人吗?”
俞总管脸色发白,应道:“都是的!”
司徒德明道:“连本山二位护法田去病、纪隆都是贼人一党,他们自然煽动不少人。俞总管,你去清查一下田去病和纪隆带走本山多少人?”
俞总管赶忙出去。
司徒德明道:“夫先查明本山情形,再问这个贼首口供。”
樊胜和关智很快回来,樊胜抢道:“山主,夫人果然被贼党劫持了!”
司徒德明身子一震,急问:“拙荆真的失踪了吗?”
樊胜道:“守护后院的八名弟兄均被贼人点了穴道,关老四找遍上房,没有发现夫人踪影,被劫持无疑。”
温和沉思一会说:“贼党几乎控制了全局,照理用不着劫持夫人。”
他想听下房雪意见,但房雪与谷逍遥说话,似没听到。他对房雪佩服不已,由于她策划反败为胜。
俞总管匆的步入,朝司徒德明回复道:“回山主,属下查点发现咱们庄上有十三名兄弟跟田护法一起逃走。”
司徒德明道:“这是一个教训,咱们忘了江湖人永远无法脱离江湖,老夫已决定,从今天起,就要重出江湖,第一件事是将附贼叛徒追缉回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樊胜洪声响应,司徒德明吩咐俞总管撕下假帮主面纱。
俞总管应声,走到蒙纱人身前,俯身去,一把撕下他蒙面黑纱。
一揭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竟是一张关满皱纹,而又清秀慈祥的老妇人面孔。
这一下,让众人都怔住了,一手将乾坤山庄闹得鸡狗不宁,自称帮主的贼首,竟然会是山主司徒德明的结发妻子关夫人。
这些人经过江湖大风大浪,但也没遇到今天如此离奇变幻局势,目瞪口呆,谁也做声不得!
关夫人穴道受制,但脸色铁青,目光狠毒,俞总管不由得连退两步。
司徒德明道:“夫人,你这是何苦?”
房雪道:“山主细瞧,她真是关夫人吗?”
司徒德明听得一呆:“难道不是吗?”
关夫人狠狠盯了房雪一眼,房雪淡笑道:“我也只是猜测,夫人平日是什么样人,山主应最清楚了。”
司徒德明深吸口气道:“她只是近年来,脾气似乎与从前稍有不同。只是感觉上变了。”
关智道:“山主,大姊不会武功。”
司徒德明惊道:“不错,我们夫妻数十年,从没听说过她会武功。”
房雪道:“那就证明她不是夫人了。”司徒德明似不相信。
温和道:“贼党中个个个戴了面具,莫非她脸上也有面具,假冒夫人?”
房雪道:“我想起一件事来,她逃时我与她对了一掌。”
她检查关夫人右腕,发现她手腕上好像套了一截手套,手肘关节以上却是白嫩细柔,根本是年轻女子的玉臂,一条手臂上有两种不同肤色!
司徒德明脸色剧变,沉声道:“她果然是假冒了拙荆,老夫竟会一点也瞧不出来!”
房雪道:“她能在乾坤山庄一呆数年,自然早有准备,岂会露出丝毫破绽?”
司徒德明道:“姑娘是说她戴了面具吗?”
房雪迟疑了一会道:“她岂止戴了面具?她的面具应是特制,可说是最精巧的人皮面具。”
司徒德明听得这些话,一颗心直往下沉,身子一阵颤抖,厉声喝道:“俞总管,快给老夫揭下她的面具来!”
俞总管迟疑,司徒德明拍着太师椅靠手,怒喝道:“她不是夫人!给我剥!”
俞总管过去,观察一阵,居然没有瞧出破绽。
房雪过去,哼道:“这张人皮面具,可能是连着脖颈呢!”
她举手轻轻一划,但见关夫人颈间衣人领,立时如同锋利刀刃划过一般,割开了三寸来长一条。
只见关夫人露在衣领外的脖颈,还是皱如鸡毛,和脸上一般,但衣领以下,就肌肤白嫩。
房雪伸出手指,轻搓,果然随着她手指,提起一层薄如蝉翼的浮皮!关夫人不能动,只好闭上眼睛任由她摆关。
房雪小心的从她头颈揭起一张人皮面具。众人瞪大眼睛,要瞧清她究竟是谁,面具终于揭下来了!
这女子脸型与关夫人有几分相似,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常年戴着面具,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司徒德明一个箭步,从房雪手中取过那张人皮面具,双手一阵颤抖,流泪呛声道:“这是从夫人脸上剥下来的,好毒的手段,对付司徒某,杀害司徒某的家眷!”
称雄武林数十年的他,在这一刹那,轰然坐下。
关智听后大器道:“大姊,你死得好惨!”
他猛处过去,一掌朝那女子头顶劈落,房雪挥手一架,叫道:“关四爷,快住手!要活口!”
关智这一掌,含愤出手,力道强猛,但被房雪轻轻一架,如在一团棉絮之上,被震跳起,温和、俞总管赶快劝住。
司徒德明脸上流着两行老泪,沉声道:“老四,谷姑娘说得对,咱们这样杀了她,岂不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