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一隅,“这不是玉老板嘛,今日得见,果然风采不凡啊!几位兄台,这位是玉记商行的玉老板,可是位大美人啊。”玉依心是在场唯一的女老板,这时酒过三巡不少人已经微醺,这时古奇文引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来到玉依心的桌前。
“早就听闻玉老板巾帼不让须眉,希望我们有机会可以合作啊。”这位中年男子就是鸿升米行的朱老板酒气已经上头,旁边伺候的小厮端着两杯高粱在一边等候。
“朱老板客气。玉记还要靠诸位老板的支持,货品充足才能创造更高的收益嘛。”
“玉老板人长得漂亮,话也说得漂亮。”说着就要向玉依心敬酒,在碰杯的时候,还趁机抓了下她的手,被她急忙甩开,“小手也嫩,哈哈哈。”
看样子这酒也没法喝了,玉依心将手中酒杯放下,见着朱老板人已经喝醉了,便不想与他多做计较,与他拉开了距离。“朱老板喝多了。”玉依心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玉老板何必拘谨呢,我们好好聊聊,平时都是怎么谈生意的。”酒色熏心的朱老板并没有感觉到被拒绝,反而得寸进尺的又向前了两步,“这酒你不喝我替你喝啊,怎么样,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啊。”拿起玉依心刚放下的酒杯,一饮而尽。
忍无可忍的玉依心抓起桌上的茶杯泼向朱老板。“朱老板还是好好清醒一下,不会做生意就不要做了,没人教你!”
“哎哎哎,这是怎么了,和气生财嘛,玉老板你也别计较,朱老板这是喝醉了嘛!”原本还在一旁看好戏的古奇文,见状拉开二人。
“那就古掌柜陪着朱老板继续喝吧,奴家也累了,恕不奉陪!”原本白天已经经历过暗杀事件已经身心疲惫,要不是早前就已经答应了知府大人,玉依心才不会来,谁想还遇到了如此混账。玉依心面色不愉地向知府走去,与知府及柳初临告别后,坐上马车提前离开了。
而被留下的古奇文则安慰着被泼了水后骂骂咧咧的朱老板,“臭娘们儿,还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么,老子跟她聊聊是她的福气。”鸿升米行是行业龙头之一,朱老板是祖传的家业,向来刚愎自用,得知沿海的几大商行里居然还有女子当家的时,就已经心存轻蔑。
“朱老板消消气,不必和这小女子多做计较,先让人带您下去打理一下。”古奇文看着茶水满面的朱老板,连忙找来一名小厮,带他去偏院梳洗。看着朱老板咒骂着离开的身影,古掌柜嘴角微微扬起,未做停留继续去与其他富商周旋。
柳初临坐在主桌默默得观察着所有人,偶尔有人来敬酒时客气的应对着。发现最为活跃的便是那广源商行的古掌柜,游走在各个餐桌之间。不得不让人佩服其出色的交际能力,虽然在玉老板那出现了小小的失误,但不影响他在众人间左右逢源,将一个八面玲珑的生意人形象做到了极致。
看自己坐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给到的面子也给了,柳初临也起身准备离开。张知府这时也已经喝了不少酒,便也没有多做挽留。交代了手下准备了马车,将柳初临送回行馆。
白日里热闹万分的街道,此时已经悄然无声,只有那车轱辘在是半路上经过发出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格外清晰。虽然车夫已经尽量将马车赶得平稳,但坐在车内的柳初临仍然感觉自己头疼万分,不禁觉得奇怪,自己并没有在刚才的宴席中喝多少酒啊。
“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柳初临掀开车帘询问车夫。
“发生什么事了。”离行馆还有一定距离,怎么突然停车了。
“大,大人,有人拦路。”走夜路原本就视线不清,刚才远的时候,车夫就看到有一处亮光闪闪,近了后发现,居然有个黑衣人站在了路中央。黑夜里出现的黑衣人多半是江湖杀手,这一猜想让车夫瑟瑟发抖。
头还有些晕乎的柳初临朝路中的人影看去。只见那黑色人影带着帷帽,手中提着一盏灯,这熟悉的装扮让他立马认出了阿令姑娘,想要安慰车夫不用害怕,却见那车夫早已逃之夭夭。
无奈的柳初临只好跳下马车向阿令姑娘走去。
“阿令姑娘,才分别几个时辰,就思念在下了吗?还特意点灯来接我?”
“走吧。”
“也只能跟你走了,我的车夫都已经丢下我自己跑了。”
“胆子太小。”
“是人在半夜见到你这身装扮都会吓死的好吗?话说,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你那。”
“哟,感情阿令姑娘还真是来接我的啊?难道真是中意在下?可在下无意那风月可如何是好,要是阿令姑娘被我伤了心,可不怪我没提醒你哦。”
“你想多了。”
“那阿令姑娘所为何事啊?”
“古奇文我可以暂时放过,但我要知道你的调查过程。”
“一、二、三……阿令姑娘,这次你跟我说了段完整的句子啊!”柳初临似乎难以置信,“那姑娘你准备怎么做?需要我每天去找你汇报吗?”
两人渐行渐远,留下了马车在原地也不知道何时才有人想起把它带走。之后阿令也没再回答柳初临的问题,只听那空荡荡的街道上传来柳初临不断发问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行馆内,门口的守卫见着黑衣蒙面女子与柳大人同行,柳大人似乎还和她很熟的样子,便开着门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往内院走去。
到了柳初临的院子里。
“阿令姑娘神通广大,不用我指路都能找到我的房子。”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为阿令的行为,行馆内都是他的人,一个没有武功的少女是怎么准确的知道院内的布局。
“今天起,我住这。”阿令姑娘停下脚步,站在院内中庭。抬起手中的提灯,指向一处边房。
“这……你看我俩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啊!而且多不方便啊。我给你安排别的院落,你尽管挑喜欢的,我这行馆大的很。”
“我要随时看到你,知道你调查的进度。”另一只手掀开帷幔,眼神坚定的看着柳初临。柳初临呆愣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时,阿令已经走进屋内,并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