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开口问的,可能是六子叔的战友,但是我还不确定!
我被母夜叉,强行赶鸭子上架,出现在排面上,那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我深吸了一口气:“请问六子叔在吗?”
有个人拿手电照了照我:“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谁找我?”
六子叔打开了店门,灯光扑面而来,他那个战友,把其余的人都让了进去,刚才问我的就是他。
“你怎么来了?莫非你黑伯回来了?”
六子叔问我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可能是找请来的那个青年人。
我脑袋里快速的运转,我该怎么回复他,我需要预防着各种事态的发展,不然白玉玲真的露了面,她和黑伯的关系又怎么隐藏过去。
“说话呀!是不是黑伯让你来的?他回来了没有?”
“没有!不过我带来了一样东西,你们应该用的着。”
“你黑伯面子倒是挺大,装什么大头。”
我俩正说着,他那个战友陪着那个青年男子,从里边走了出来。
“这小子谁呀?深更半夜的,胆子可不小!”
“哦!我们村的!说找我有点事,我还没问清楚!”
他有点故意隐瞒的意思,可能是不想让这人知道,因为请不到黑伯,才走的下策,找了他。
“我是来卖东西的!”我没含糊的说了一句。
六子叔看了看他俩:“大半夜的,你跑来卖什么东西?”
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深吸了一口气:“童子尿!”
“童子尿?小子,哪取来的?糊弄人的吧?”
这个青年男子来到我身边,上下打量着我。
反正已经到了这地步,干脆,拿出我二叔的风范来。
“就一瓶,不够,我这还有现成的。”
这青年男子和我目视了一眼。
“嗯!到是血气方刚,是不是真的,还很难说,你打算卖多少?”
“我拿着瓶子晃了晃,五千,如假包换!”
六子叔冲着我来了一句:“你小子来捣乱呢吧?”
青年男子瞅着六子叔,有点恼火的表情,应该是琢磨出了啥!
我扭了扭头:“五千,不还价,不需要,我走人!”
六子叔有点不耐烦的说:“走吧!走吧!赶紧走……”
我刚迈开步子,就被青年男子上前拦住了去路。
“慢着,五千,我要了!”
我一听,我靠,真买啊!
“对不起,五千不卖了,刚才我是冲着乡亲价给的,既然不需要,那我还热脸贴冷屁股干嘛!”
青年男子改变了口气:“小兄弟那你打算卖多少?”
我把手往后一背:“八千,不还价!”
“好,八千能把此事摆平,一点也不多,他们要不买,我和你,一块撒手走人。”
青年男子和我并站一线。
六子叔开口到:“梁子,你看,想必大师需要的就是这童子尿,要不……”
他那战友原来叫梁子。
“买,大师不说了嘛!八千块钱能把事情摆平,一点也不多,我这就去拿钱!”
这青年男子向我伸出左手:我叫胖三雕交个朋友如何?
我看了看他,他爹怎么给他起这么个名?
他看我不伸手迎合,贴身,附着我的耳朵对我说:“放心,我不瓜分你的份子钱,你身后的高人,是位女的吧!”
我一愣,伸出右手主动握了握手:“叫我小刚就好!”
那位司机将两个信封递给我:“你数数!”
我打开看了一眼,心里美滋滋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摸过这么多的钱,一瓶童子尿……哈哈!
“兄弟不数数了?”
“不用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胖三雕拉住我的胳膊,小声的又说:“哎!哎!干嘛去!你可不能走,即便有了这东西,我也未必能摆平,你得留下来,万分时刻,我需要你身后的那位高人!”
我想了想,白玉玲肯定猜到了这一点,不然肯定嘱咐我拿了钱就走人。
“好,那我给你站站脚,助助威……”
六叔一看我俩走的近乎,低头哈腰的笑着,“家里请,家里请”。
我二人并肩,走进了店门。
穿过过堂门,就是后院,院子里很宽敞。
院子的顶端有四间南房,两侧各有两间东西配房。
走进南屋我才发现,原来这也是过堂屋,房子前边还有一处院子,看上去比北边的要老旧很多。
我仔细一想,哦!这应该就是那位老人的宅子!
我看着屋里的法坛,还有二十来个生面孔,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副恐惧。
忽然,从东里间出来一个岁数大点的男人,慌张失措的说到:“大师,她老毛病又犯了,您快去看看!”
“姑父你别慌,沉住气!”梁子劝慰着他。
这就是他姑父?此人面目狰狞,长相一点也不和善。
胖三雕和他俩钻进了里间,将门关的死死的!
这时候六子叔走过来和我套近乎。
“刚儿,别怪你叔,我也是对你好,这地方,太邪乎了!”
“都过去了!没事!”我敷衍了一句。
“理解六叔就好。”
他说完,掏出烟,给在坐的几位分了分……
“给我滚!!!”一声怒吼从里屋传来。
虽然关着门,但是那声音的力度,丝毫不受影响一样,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胖三雕从屋里跑出来,额头起了一层冷汗,紧随其后的就是梁子和他姑父。
“奶奶的,法坛伺候!”
“不识抬举!我好心劝你,你不听,别怪我下手无情……”
胖三雕拿起一张黄符,手指掐诀……
“去!”
只见这到黄符像离弦的箭一样,顺着他的手指,贴到了里屋门框之上。
门是打开的,里边的灯光忽明忽暗,跟电源线路接触不良一般。
“牛儿,还我牛儿……”
从语调声音上,就把人吓得胆战心惊,胆子小的,早已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这声音给人无比震撼的感受……
“啪嚓!”屋里的视野,彻底的失去光线,一个女人,从黑漆漆的房间里走到了房门边。
我一看,给我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女人全身被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耷拉着脑袋,凌乱的头发之下,那血色的眼睛,偷看着屋里每一个角落……
胖三雕拿起桃木剑手势一挥:“我念你生前有福德积善,还不速速离去,等待何时?胆敢在上前一步,定让你吃尽苦头,直到魂飞魄散!”
这女人没搭理他,也没继续迈步前行,而是继续喊着“牛儿,牛儿,还我牛儿……”
这时候,梁子的姑父躲在胖三雕身后,舌头都捋不直的说了一句“你的牛,早死了,你去,你去下边找吧!”
他是为了让这老人死的瞑目,不要再寻找的意思,可这更是整件事的导火索……
只见那女人头发一仰,低着下巴的她,一下面目朝天,怒吼着:“还我牛来!”
这四个字喊的震耳欲聋,本来屋里剩下的人就微乎其微,这次,吓得我和六子叔,还有梁子他们也拔腿就跑。
我跑到院子,回头注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砰!”一声爆炸的声音,门框上的黄符燃烧起来!
那女人大步朝前,凶狠狠的样子朝着法坛就是一脚。
“大胆!”
胖三雕身手矫健,跳过法坛,左脚一个拦截腿,就给她踹了回去,紧跟着一个双腿平移,右耳灌风,两招把女人打出了门外……
他吼了一句:“给脸不要脸!”
拿起桃木剑冲着女人后背使劲的一拍,
“啊!”女人痛叫了一声。
胖三雕再次扭转身势,手里的剑又是对着她后背一次重击,“给我出来!”
我看着被打的女人,心里有点心疼,我知道事情的内幕,错就错在梁子他姑父身上,老人又何过之有……
我还在琢磨着伸张正义的时候,那女子从地上爬起,一道道黑气缠绕着她,她的面色,如死人一般煞白,瞪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让人的恐惧到达顶峰……
“你不仁,我不义,你们都得死……
此刻,这女人说话的声音,已经变成一位老妇人。
胖三雕,纵身跳到坛桌前,拿起黄符,在桃木剑上一插,手点眉心,
口中念念有词……
“赦!!!”
桃木剑上的黄符起火燃烧,对着那女人身上就飞了过去!
女人身影一顿,手臂一挥,道道黑气压制着黄符的火焰,顷刻间燃烧殆尽……
女人又是仰头长哮!
“张云江,拿命来!”
胖三雕拿起童子尿,赶忙护住梁子他姑父。
拧开瓶盖对着冲过来的女人全力一撒……
“啊!”
这女人倒飞了回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忽然,在地上起了一股黑旋风,在她头顶打着漩涡……
我看了看院子里,就我自己,梁子他们跑了吗?
那股黑旋风越来越大,对着胖三雕和张云江快速移动过去。
胖三雕见势不妙,再次撒了一把童子尿,不知道是因为力度太小,还是所剩不多,只是从瓶子里出来有限的一点,让人牙疼的是,还没击中目标……
俩人被黑旋风包围其中,就听到:“啊”!啊!”像是在里边被暴打。
我也吓的腿脚哆嗦,这可是有生一来头一次见这种场面。
我心里想,白玉玲不可能扔下我不管,我朝着后排房顶看了看,根本不见她人影……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给我破!”
我再次听到胖三雕的声音。
扑腾!两个黑影,从被削弱的旋风里甩了出来。
我一瞅,胖三雕满嘴是血,张云江直接摔晕了过去!
那黑旋风停留半刻,阵势再次膨胀,看上去,还要逆卷而来……
我咬了咬牙,我也不能看着他们俩活活被打死,古人云,见死不救,一律同罪!
我快步箭手,到了他俩跟前,扶起胖三雕,“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眼看着黑旋风就要逼近,胖三雕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这让我如何是好!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
随着咒语的传来,一道圣光出现在我跟前,挡住那道,膨胀了数十倍的黑旋风!
圣光之内,是一个女人的身姿,庄严神圣,咒语变成金文将黑旋风包围。
不一会,旋风渐渐的消散,一位透明的老人双手合十,手势作揖,站立其中。
老人对着圣女深鞠躬:“阿弥陀佛!”
圣女用天籁之音说到:“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生前积德行善,吃斋念佛,今日,因仇恨怨气化煞,岂不是自落苦海!”
老人热泪盈眶“罪过,罪过!”
“世间,本就是因果循环,你既已深信佛法,为何还执迷不悟!念你善根仍在,今日,我便将你和你的牛儿在此共同超度,你可愿意?”
老人,透明的身体,慢慢跪下:“弟子知错,弟子愿意!”
这圣女,玉手朝着地下一指,如同探照灯一样,一个圆光,就出现在地面上。
“我等,为世人解除一切苦恶,地藏菩萨之宏愿,佛法显圣,引路童子速速禀报,即刻牵引黄牛来见。”
说完,少许时间,那道圆光逐渐扩大。
“哞!”
一头牛,被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童子牵引而出。
那位童子作揖之后,便是进入光圈之中,转身失而不见。
我看了一眼胖三雕,捂着胸口,气色比刚才好多了!
那头牛,“哞,哞,”有意识的一样走到老人跟前,共同朝着圣女跪拜。
它和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前腿下跪伏地,后腿半直弯曲!
“老善人,你等,快快起身,俗世中,还有一人牵挂于你,超脱之后,你需梦中为他解脱自责,了却他一份心劫。”
这圣女肯定是白玉玲,她说的那个人,就是那位老伯……
老人起身牵着黄牛又一次深鞠躬:“弟子谨记。”
白玉玲手势莲花:“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
那位老人和黄牛,在白玉玲美妙殊圣的咒文中,化作一道白光,不见了!
白玉玲转身看我都不看,对着地下躺着的张云江说到:“你夫妻二人,为非作歹杀生太多,恶有恶报,一生并无子伺,日后再不改邪归正,那就自求多福吧!”
这张云江什么时候醒的,我都不知道,他爬起来就可劲的磕头,把脑袋都磕破了:“定会改邪归正,再不杀生,再不杀生。”
白玉玲看他算是诚恳,又开口说:“今夜所见所闻,就是为了让你洗心革面,深信因果,若能请得活佛一尊,供养家中,告诫他人应尊老爱幼,晚年,也许可得一子……”
说完,她人不见了!
胖三雕扶着我的膀子站起来,对着张云江说到:“起来吧!人走啦……”
张云江的老婆只是身体虚脱,整个大院子里,就剩下我们四个人!
胖三雕吩咐张云江,给梁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已经没事了,让他赶快回来!
我对白玉玲又好奇了不少,更让我看不透她,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刨根问底。
眼下我琢磨她话里的意思,她是想让张云江,把钓鱼老伯这尊活佛请到家里来颐享天年。
我故意问了问张云江,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暗里把话点给他,那位帮他当说客的老伯就是位活佛。
胖三雕看透了我的用意,指着张云江鼻子说:“过几天你媳妇好利索了,你俩口子赶紧找那个老伯认干爹去……”
这一抬头,天都快亮了。
白玉玲人呢?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我嚷着要走,胖三雕搂住我的肩膀说:兄弟,待会让他们送咱俩回去!别着急!胖爷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不然,昨晚我就扔这了!”
他的言谈举止,我倒是不在反感,昨晚看的出来,这家伙虽然爱钱,但也确实有两下子,危难之际都没选择逃离,而是舍命保护别人,这种人,可交!
“胖爷?你这屌样,瘦的跟骆驼似的!还胖爷呢!”
“哎!兄弟,你不知道,我刚来这地方不久,水土不服,受罪受大啦!”
我俩一茬接一茬的聊着天,直到天大亮以后梁子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