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中
林染被祁亦初拉着,走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都不曾畏惧,虽然经过大风大浪,却看到一代帝王的时候,林染还是被深深的震撼着,微微蹙了蹙眉头,那皇位上的男人一个眼神,林染便有所畏惧的低下头去。
心中思索,想来眼前的皇帝并不是那守在棺椁前的男人。
自从到这里之后,她唯一好奇的就是到底是怎样的皇帝是如此的情根深种。
穆然,只觉得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林染回头,与她对视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想来是他们的父亲了。
林染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了起来:月初啊月初,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祁亦初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祁亦初拉着祁月初,道。
自始至终,祁亦初都不曾看向父亲一面。
“哈哈,祁丞相,你这个儿子还真是不一般呐,这女儿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皇帝嗔笑着指着祁月初,道。
祁丞相祁宏受宠若惊,连忙跪在了二人的身边,惶恐不已:“为国效力本就是我儿应该做的。至于月初,老臣实在不知…”
祁宏还没有说完,皇帝连连摆手:“好了,亦初,告诉朕,你想要什么赏赐?”
祁亦初微微勾了勾嘴角,道:“臣不敢要赏赐,只希望多为皇上分忧解难才是!”
然而,林染知道,他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如此一来,这赏赐自然是皇帝许诺,一个小娃娃想的再多也不可能会要多好的东西,可皇帝不同。
林染禁不住微微一笑,这个哥哥太腹黑了,我喜欢。
“朕让人在京南为你建了一座将军府,过两年之后就能搬进去。”
“多谢皇上!”
出了宫门,祁宏疾步如飞的追上了祁亦初,却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随即低头看了一眼祁月初,并没有太多的情感,也没有一个父亲应该有的关怀和疼爱
良久,祁亦初道:“不知丞相还有何事?”
闻言,祁宏的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最终还是皮笑肉不笑道:“跟爹一起回去!”
祁亦初突然笑了起来,一把将祁月初抱了起来,径直越过祁宏,随即二人翻身上马,不待多言,快马加鞭的赶回祁府!
这个祁宏却还在原地懊恼,他是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这个儿子居然能够成为将军,他祁家三代从没出现过一位少将军,偏偏自家的那两个嫡子毫无出息,如今他成了将军,难免不会对他这个父亲心存怨恨,施以报复。
想到如此,祁宏更是懊悔的跺了跺脚,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快,快,回,回,回府!”
祁府
祁亦初将祁月初抱下马,二人火急火燎的往屋里赶,林染对祁家任何人没有情感,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原主的担忧,她的心也开始慌乱了起来。
然而,守门的两个奴仆居然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林染这才想起来,在祁月初的记忆中,他们兄妹二人是不能从祁府的大门入内的。
过去嚣张的奴仆如今却有些胆战心惊,想来也是因为得知祁亦初成了少将军,却又碍着当家主母的命令所以才如此的左右为难。
没有任何的言语,祁亦初只不过是怒视了二人几秒,那两个奴仆互相对视了片刻,瑟瑟发抖的松开了手。兄妹二人便迫不及待的赶了回去。
别院格外的萧瑟,一眼望去一览无余
庭院内有位朴素到极致的女子,看模样也不过是二十六七的年纪,祁月初在心里感叹,这个年纪正是花儿一般,她却成为人妇,被人欺辱。
抬头看到了二人,女子急忙跑了过来,左右检查着祁亦初:“还好,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面对着女子的关爱,祁亦初拉着月初的手微微紧了紧,他也是那样的想念母亲。
“娘,孩儿没事,让你担忧了。”说着,祁亦初直接跪倒在地。
女子也哭了起来,抱着他们二人,道:“只要你们平安无事,我只要你们平安就足够了。”
随即,女子摸了一把眼泪,破涕而笑道:“快,进来,娘给你们做了一些饭菜,想来在外面你们兄妹吃不好睡不好的,快。”
“什么?你看清楚了?”
宏伟的厅内,衣着雍容华贵的夫人面带怒容的拍案而起,眼神中的杀意更深了几分。
这些年来祁宏虽然表面上对她言听计从,可背地里对那个狐狸精还是心存怜惜,念念不忘。
否则也不会除了一个祁亦初又有了一个祁月初。
想来自家的两个儿子整日里无所事事花天酒地,如今祁家所有的光辉都要建立在一个庶子的身上,将来提及祁家,哪里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踌躇了片刻之后,妇人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只要在这个家里,她还是主母,就绝不允许任何人骑到她的头上去。
“老爷回来了吗?”妇人道。
身旁的嬷嬷看模样也有些年岁,对待主母依旧是毕恭毕敬:“这…”
“这什么,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你就说。”妇人理了理衣衫,道。
嬷嬷微微颔首,却还是道:“老爷回来了,不过老爷一回来就去了别院…”
“什么!”妇人这下有些按耐不住,嬷嬷上前去,望了望四周,确定无人的情况下仅仅用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夫人,左右那人也活不过一年,夫人又何必因为一个快死的人心生不悦。”
闻听此言,妇人这才转怒为笑,她何必去跟一个半身入土的人斤斤计较,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夫人,老奴听大小姐说表小姐一直都对三少爷倾心,若是表小姐与三少爷在一起,那三少爷又怎么会逃得掉夫人的手掌心。”嬷嬷低声私语,道。
闻言,夫人禁不住的点了点头,道:“蓉儿心浅,倒是一个好利用的对象,只是我多年都不曾跟那个弟弟来往…”
“夫人,如今你是丞相夫人,多少人巴不得攀上高枝,纵然少爷还记得幼年的仇恨,可他那个夫人却是个贪财的主…”嬷嬷继续道。
妇人点了点头,想来这也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