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霄道:“可是,师母,昨天您不是说‘就算讲错,也不会责怪于我’?”
噗呲!
柳风连忙捂住了嘴巴。
张治中忍不住插言道:“华师弟,说话得注意对象。跟小师妹说这些,不合适!”
华云霄道:“弟子想了一下,没有犯戒。”
“还敢嘴硬?”殷素霞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华云霄硬着头皮道:“弟子没有犯戒。”
这时候王宛如已经缓和过来,她打抱不平道:“娘,云霄师弟没错,创立功法的先辈,确实不大正经。”
“王宛如!你是不是想去剑鸣洞陪你三师兄?!”殷素霞怒道,接着转过头来,“华云霄,跪下!”
“娘~”王宛如娇呼一声,声音不自觉小了下来,嘟囔道,“练剑就练剑,却把剑招编成了故事,确实不正经啊。”
“故事?”张治中心中大乐,“这确实是一个……故事。”
柳风敏锐地注意到,王宛如说的是编故事的这个行为,而不是故事内容本身,不由问道:“小师妹,华师弟给你讲的是什么故事?”
王宛如奇怪道:“你们不都已经听过?”
殷素霞严肃道:“让你说你就说!”
王宛如只好委屈地讲昨天华云霄给她讲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殷素霞、柳风、张治中三人不由面面相觑。
尤其是殷素霞,此时只觉得面如火烧,热得发烫。
事情确实是因华云霄所起,只是和她想象得有些不一样。看向华云霄的目光,也不禁柔和了许多。
“你刚刚修炼怎么出的岔子?”殷素霞转移话题道。
“先辈虽然有些不正经,但是这个故事真的太有趣。我练剑的时候,脑子里老是忍不住想起……”
“意动则气动,意变气亦变。”殷素霞再次重申,“‘养意剑’的剑招是以形汇意,若本亦有意,不管相冲相合,皆有影响。你们修炼时尤其注意!风儿、治中、云霄,你们继续,宛如你先别练了。”
看着他们母女俩走远,华云霄不由撇了撇嘴:“也不给道个歉,哎……谁让人家是长辈呢。”
接着他又寻思起来。
“意动则气动……”
“意变气亦变……”
“以形汇意……”
“意形相合……”
突然,华云霄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按照大师兄的方法练剑,天地元气总是运转超过一周天,按师娘的意思,这无疑是因为意形相合,使得运功效果更佳。既然如此,何必每次练剑强求只完成一次循环?”
华云霄想通了这点,立刻按照自己的想法缓缓练习起来。
第四式猴子偷桃、第五式拨云见日、第七式循环往复均被他适时延长,最后一招琴瑟和鸣则用来调整,短则加多则减,最终使得天地元气归于“会阴”……
一招又一招,一遍又一遍,华云霄竟然不再停歇。越是练习,越是觉得浑身充满了精力。
“华师弟好悟性!”柳风大赞道。
经过师母殷素霞的提醒,他和张治中本已有所领悟,此时看华云霄使出来,更是确信几分。
两人随即便练习起来。
相比于修炼天赋更高的柳风,张治中反而更快进入佳境。
……
“心猿意马,控制不好心意,这‘养意剑’我们母女两是练不得了!”
“既然如此!师妹何不自创一门‘仕女养意剑’?”王剑锋笑道。
殷素霞轻捶丈夫肩膀,佯怒道:“师兄,你说什么呐!”
王剑锋呵呵笑了两声,正色道:“师妹切莫忧心,这行走坐卧养意的法门,我想出了个初稿,你同我一起参详参详。”
殷素霞拿起檀木桌上的纸张,轻声读了出来:“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阴盛则阳消。”
“为兄昨日以此意修炼,所得数倍于‘养意剑’。师妹,以为如何?”
殷素霞沉吟了一会道:“此为涤除玄览之意,岂非和纯阳之意冲突?”
王剑锋摇了摇头:“师妹且想,为何我归元剑派弟子多有暴烈之人?为何多有犯第三戒者?过刚易折,过柔则靡,阴阳相济,方为正道。为兄也是达到返璞归真之境,方才领悟到此处关要。我派因‘养意剑’而兴,又因‘养意剑’而衰,正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师兄,你的意思……”
“‘养意剑’若是单练,易养心中暴烈之意,因此不可多练。若配合此法,调和阴阳,则无有此虑。”
殷素霞想了想,问道:“既有此‘涤除玄览’之意,又当辅以何种形法?”
王剑锋道:“此法行走坐卧皆可,只是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想要做到却不容易,不知师妹有何建议?”
“刚刚在过来的路上,我就有些想法,既然难以降服心猿,何不守一?时间一长,心猿自去。”
“守一?”王剑锋身体一震,思索片刻道,“师妹此法甚好。初练之时,当以守一。行走之时,当以目标为一,坐卧之时,当以呼吸为一。待得练功日深,自然可以忘情去意。”
殷素霞笑道,“依妾身所想,无论是练剑、写字、画画,皆可为一。”
“师妹所言甚是。”
……
“此为‘涤除玄览’之意,你们初次接触,无需强求,抱元守一即可。”讲经堂中,王剑锋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振聋发聩。
华云霄看向王剑锋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意:“师傅当真了不得,前两天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竟然这么快创造出了修炼功法。”
“依照此法修行所得,数倍于‘养意剑’,日后你们修炼,当以此法为主。”王剑锋接着说道。
柳风、张治中、华云霄三人,异口同声答道:“是的,师傅。”
王宛如最为开心,此时已经开始做起了白日梦来:“行走坐卧都能修炼,那么以后岂不是有更多时间玩耍?”
王剑锋见女儿神游天外,眉头一皱道:“王宛如?”
王宛如略有些心虚,连道:“好好好!爹,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