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不情愿的伸手……和昂热击了一下掌,立华演忍住自己想口吐芬芳的强烈意愿,转生就准备离去。
“立华同学,不介意请老人家去喝一杯吧?”
这个人就仿佛鬼魅一般再次出现在立华演的面前,这次倒是没有再要求和立华演握手,而是提出了更让他难受的要求。
你喝了一下午的咖啡还没喝够吗!
心里吐槽着,但是立华的脸色一直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家境贫寒,入不敷出,告辞。”
嗯,毫无意外的,昂热依然不肯就这样轻易地放他走。
“立华演,1995年生,十六岁。”手里没有稿纸或者小抄,昂热一改之前的微笑,面无表情的说道:“出生在千叶市,就读于附近小学,母亲早逝,小六毕业那年孪生姐姐病故。”
这老家伙……居然还调查我吗!
不过只有这些情报,看来他还没怎么深入调查嘛……
“以上是从公安部门就能调取到的资料。”看到立华演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昂热语气一沉,说道:“小学二年级时曾经离家出走——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你父亲委托其他人,把你带到冬木参与魔术师的狂欢,万能的许愿机争夺战——圣杯战争。”
看到演表情一愣,昂热心念果然如此。
参与圣杯战争这件事虽然很难调查,但是以昂热的能力查找得到也并不难,至于他那个混蛋老爸把儿子推入火坑这件事,就纯粹是昂热自己推算的了。
毕竟以他的为人,干这种事,不奇怪。
“姐姐去世后,你便被远方表亲野咲夫妇收养;初二那年,你认识了蛇岐八家源氏家主,也就是我的学生源稚生。”从衣兜里摸出一只雪茄,点火,吸一口。
眼角抽了抽……立华演只感觉这熟悉的动作好像当年犬山贺拉自己上贼船的时候也做过……
“在从东京回家之后,收养你的野咲夫妇却因为意外已经去世了。”眯起眼睛,昂热看着立华演:“你难道,不想为她们报仇吗?”
报仇?报了啊,一村子的丧尸不是都被优弄干净了吗……
嗯,没有漏网之鱼,大概。
至于直接导致叔父叔母被烧死的那些混球也是一个个被春花给处理了——唔,准确来说还是自卫,嗯,合理的自卫。
“随即三个月后,乡下一个村镇的人都神秘失踪,即使是日本警视厅搜查也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如果不是蛇岐八家出面压下来,早就成为本世纪最大神秘话题了。”
看到立华演完全没什么反应,呼出一口烟,昂热眯着眼继续说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是混血种做的吗?”
“没有啊……”挠了挠脸颊,虽然演没有签署家族、魔术协会以及教会的三方保密协议,但是他也清楚维持神秘界的神秘性是多重要,更何况自己现在也是家族中人,他虽然对家族谈不上多依赖但是也不至于会背叛。
有些东西,就让它烂在源氏重最底层的档案室里就好。
看到立华演这反应,昂热也是颇为无奈——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完全就是油盐不进。
想策反都不容易!
不过也难怪,毕竟也就一两天的时间,昂热让诺玛从日本警视厅窃取的情报实在是有限,而破解日本的人工智能【辉夜姬】虽然并不困难,但也那样的话会让卡塞尔学院本部和日本分部,甚至可以说是秘党与蛇岐八家产生矛盾。
在日本,忠诚是美德,以下克上是传统,服从强者是本能,反杀强者是追求……
自己这次大张旗鼓的出来策反立华演,也是因为他知道,就算真的拉拢他,蛇岐八家也不敢跟自己翻脸——但是入侵他们的数据库那可不一样了。
当年战争日本就是吃了信息战的亏,所以对于信息情报看的向来很重,真要那样的话那可不是普通的嘲讽而是纯粹的宣战了。
虽说倒是不怕董事会那帮心怀鬼胎的家伙弹劾也有自信镇住这帮宵小,但是能得到的东西与接下来的麻烦无法构成正比,昂热也不觉得有必要去做。
--------------------------------------------------------------------------
与此同时,某处高档酒店内——
昂热……
看着屏幕里的两个人,路鸣泽懒散的架着二郎腿,随手抓起一个橘子剥皮就吃。
他对于昂热来日本早已知晓,但是把立华演安排进卡塞尔学院本来就是他准备的计划——虽说,还是有点太早了。
啧,要不是因为契约,他早就赐予立华演言灵和血统了……
一想到契约,路鸣泽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个男人,以及他最后死时依然勾起的嘴角——这让路鸣泽不由得更加烦躁。
那个混蛋,不管什么事都被他算计的清清楚楚,甚至包括他的死亡。
在茶几上,一颗漂浮在半空中的地球仪缓缓地自行转动着——这可不是什么地摊上买的模型,而是那个混蛋送给路鸣泽最后的礼物。
也算是……交付给路鸣泽的那个男人一生心血吧。
无奈的按了按额头,路鸣泽一想到自己当初一脑抽就答应他的【请求】这件事,脸色愈发的阴沉。
【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第一次向自己低头,第一次有求于自己,对当时的路鸣泽来说足够感到愉悦的两件事交织在一起——便让他自己窝在了日本十年。
没有签署任何契约,那个男人也没有支付任何代价,但是就是单纯的骄傲让路鸣泽做不到撂下担子走人。
小小的地球仪上,一个黑点浮现在上面,路鸣泽放下手里的橘子,迅速的拿起那枚发光的球体,擦拭了几下。
再次放回去,黑点已经消失不见。
频率越来越快了啊……再这样下去,最多也就再撑十年了吧……
一手撑着脸颊,一只手用食指轻轻地点在球体上。
真是可怜呢……不论是你,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