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正要上前把赵泰拉下去的小太监登时吓破了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个都是主子,哪个都不能惹,一个要杀一个要留,他们也是委屈啊!
清淮见两人愣住不动,怒道:“狗奴才还不长点眼睛,贵妃娘娘要留人,你们还敢违抗贵妃娘娘的旨意不成?还不退下去。”
清淮怒喝,两个小太监马上窜回了自己原本的地方站好。
桑榆暗暗向清淮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又道:“赵泰,今夜之事你全认了?无关他人?”
赵泰浑身一凛:“是!”
“好!本宫佩服你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既然你不愿意说,本宫也不逼你,可你要想明白,今日之事全权由你一人当下,那这些罚全由你领了。”
桑榆的声音拔高了几个阶,颇有气势凌人之感,逼的赵泰冷汗涔涔。
赵泰重重的闭上双目,良久,道:“全由奴才领罚!”
桑榆呆呆的看着赵泰,心中五味杂陈,有佩服,有无奈,佩服他的衷心,便是死也不愿意出卖自己主子,无奈,他的青春正好,不过二十出头,便要成了这深深宫闱中的一缕冤魂。
“那就依你说的,赐你铃池,就在这里动手吧,让大家伙都看着。”桑榆平平无奇的说道。
玉手一挥,涌上来几名朝华宫里的小太监,把赵泰结结实实的困了起来,死死钉在了架子上,由于是临时行刑的缘故,铃池台就随便一搭。
铃池的刽子手也是由福安临时充当的。
毕竟从暴室再拉个刽子手来还要浪费一个时辰的时间,为了速战速决只好找了福安充当,但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行刑,并没有什么经验,毕竟他是伺候主子的总管太监,又不是专业刽子手,眼下就要他动手处决犯人了,一想到那个血肉模糊的场面,心头不由得一阵恶心。
梁妃更是脸色吓的脸色惨白,她从未见过犯人铃池处死是什么样子,可害怕大过好奇,那样的场面若是见一次都会做上好几天的噩梦。
她想找个借口先行离开,又被桑榆给扣住了,说要睁大了眼睛看着赵泰行刑,无奈她只能乖乖的坐在的位置上。
至于琳琅,早就被桑榆安置去了其他宫里头。
半柱香的时间,一名小太监已经取来了一套铃池行刑的道具,为了方便就是从承庆宫小厨房找来的一套菜刀。
福安接过道具,放在刑台前依依摆开,铁与板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当的碰击声,刺击着众人的心。
赵泰即便早料到自己要死定了,但是看着一套刀具摆在自己眼前,发着冰冷银光,瞬间小便失禁,尿了一裤子。
有几个胆子大的宫女太监瞧见赵泰尿了一裤子,不禁偷偷嗤笑。
胆子小的,还没有行刑都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了。
出于职业精神,福安把刀放在火把上烤了烤再取下,然后再缓缓靠近赵泰,赵泰的上半身已经被剥光了。
一身精壮的肌肉,连福安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道可惜了这精壮诱人的肌肉,很快就要一刀一刀片下来了。
赵泰眼见着福安步步靠近,死死的闭上了眼睛,接受死亡。
福安虽然不是专业的,却也懂得些规矩,知道第一第二刀先割两个茹头,称为谢天谢地。
他猛拍了赵泰的心窝一掌,打得赵泰双眼翻白。
就在这响亮的打击声尚未消失时,福安的右手,操着刀子,灵巧地一转,就把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肉,从钱的右胸脯上旋了下来。
这一刀恰好旋掉了赵泰的茹粒,留下的伤口酷似盲人的眼窝。
赵泰虽然被捂住了嘴巴,但还是发出了如杀猪般的惨叫,冷汗直冒。
有几个胆小的宫女已经不忍看下去,别过了头,桑榆还算镇定,直着身板,淡淡道:“古有铃池五百刀之说,到了本朝,嫌少用铃池之行,这是你自个提出来的,便好好受着,不过本宫可没有耐心看你铃池五百刀,怕你也撑不到五百刀,就赏你一百刀吧。”
福安点点头,继续用刀尖扎住那片肉,高高地举起来,这就是谢天了。
梁妃吓得面色都白了,也不忍直视,嫌恶的拿帕子掩着口鼻。
谢天谢地之后,便要开始一刀一刀的割肉了,延至本朝,五百刀就是最高刀数了。
但能把这五百刀做完的,也是凤毛麟角。
刑部暴室的刽子手,出于对这个古老而神圣的职业的敬重,还在一丝不苟地按照古老的规矩办事,到了省、府、州。县,鱼龙混杂,从事此职业者多是一些地痞流氓,他们偷工减力,明明判了五百刀铃池,能割上二三百刀已是不错,更多的是把人大卸八块,戳死拉倒。
这样一比桑榆显然已经很仁慈了,只判了赵泰一百刀,因为她觉得哪怕是只判一百刀,赵泰也未必熬得过,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何必残忍对待,虽然她觉得一百刀已经很残忍了,心里一遍遍的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善哉善哉!
此时有一半的宫女已经默默的把头别了过去,听着赵泰杀猪般的惨叫就已经够惊心了,要她们看着犯人行刑更是煎熬啊,连清淮都不忍的把头别了过去。
福安深深呼了一口气,拿稳了刀子,再赵泰身上迅速均匀飞转着,随着一声声惨叫划破平静的黑夜,赵泰的肉一片片落下。
历朝历代的铃池刑,要将切下来的肉,一片片摆在案头,执刑完毕,监刑官要会同罪犯家属上前点数,多一片或是少一片,都算刽子手违旨。
当然啦,福安毕竟不是专业的,只管割不管其他的,任由血肉飞满天,看着时而飞溅的血肉,哪怕几个胆子再大的也把头别了过去。
差不多快半个时辰,堆满了一地的血肉,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忍不住吐了起来,赵泰的惨叫声越来越小,仿佛已经麻木了一般,确切的说是气息残弱,游走之际了,福安知道赵泰快不行了,他心里一直在数已经连着割了九十四下了,还有六下,他必须让赵泰死。
虽然只过了小半个时辰,可众人都觉得比夜晚还要漫长,令人窒息的难受。
福安心一狠,手一稳,用足了劲割的更重了,连了六下重手,可以见的白骨,只听一声闷哼,刚刚好一百下,赵泰彻底的死透了,一动不动,福安又拿手在赵泰鼻下试探了一下,确认死透了才松了一口气。
放下手中的道具,上前回禀。
桑榆闲闲的呷了一口茶水,淡然道:“把人拖下去吧,叫人把这里清理干净,免得梁妃见了夜里做噩梦。”
清淮见着自家主子在这样情况下还能安之若素的喝茶水,心中也是大大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