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端坐在床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再是阿飘了。
南端认真想了想,突然起身推开门,果然,南殊还站在门外,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南端:(¬_¬)这个死弟控!
“阿姐,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再守在门口了,我看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南殊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阿姐,我真没事了,不信你看。”南端说着,还在原地走了两圈。
南殊依旧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南端:……
老妹啊,你说话啊!你一直这样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心里也很慌呀!信不信,我,我先嚎一个。
南殊擦了擦眼泪,轻轻地抱住了面前这个陌生的弟弟,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然后就走了,走了……
留下南端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老妹什么意思,南端听得一脸懵逼。
“南端,阿端,无论你们变成什么样了……你们永远永远都是我南殊最爱的弟弟。”
南端自个儿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南殊说出这段话的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心大的把这件事揭过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掉了。
“小少爷。”
李叔?南端回头果然就看见了南府二十四孝好管家一一李叔,这位老管家长着一张敦厚老实的脸,为人也很善良淳朴,总体来说算是一很个不错的人,唯一令人非议的就是有两个坑爹的儿子。
“小少爷,老爷让你醒了来书房一躺。”
南端皱了皱眉,最终跟上李叔来到了南老爷的书房。
南振正在屋里写字,一个大大的“端”字刚刚写完,就看到南端来了,南振放下手中毛笔,挥退李叔,留下南端一个人,他要跟这个“新”儿子好好聊一聊。
“来了,南端你说李叔的俩个儿子铁柱和狗蛋把‘你’扔到了季雨山上,应该怎么处置?”
南端:???
南端很疑惑,南振为什么会问他这个“傻子”的想法,按理说一个正常父亲差点经历了这么一次痛失爱子之事,应该先是悲痛欲绝,恨不得立马把罪魁祸首大卸八块一遍才是,然后在以后的生活中特别是在受害者面前少提凶手,免得揭孩子伤疤。
哪里有像南父这样这么优哉游哉地问受害者,凶手应该怎么处置。
这不是往孩子心理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吗?怎么着也得等孩子缓过来后再问吧?
南端虽然疑惑,但也没深想,他老老实实地按照小傻子的交待,轻饶了铁柱和狗蛋,但是他多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南父把铁柱和狗蛋赶出南府。
实在不想看见俩个杀人凶手,一直跟俩个没事人一样,在自己面前晃悠,越看越闹心!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这就是你的意思?没有受他人胁迫?”
“是,这就是孩儿的意思,望父亲批准。”
南振挥了挥手,示意南端退下了,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南端在离开的时候瞅了一眼南振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时南振的背影似乎是无比的寂寞和绝望,像是在独处深渊那样,看不到光与希望,面对的只有无尽的孤独与绝望。
南端摇了摇头,挥去脑中奇怪的想法。
南振一个人静静地站着,一滴滴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到纸上,纸上画着一位女子,一身白衣如故,眉眼温润,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她的眼神就像是一片温柔的海水,微波荡漾,周身气质温婉如玉。纸张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吾之挚爱一一秦苏端
一句话在屋里轻轻地响起,说话的人声音咬得很轻很轻:
“端儿,阿爹终究是对不起你啊!”
那句话,随风吹去,无人听清,无人知道。
但是那些人们所做的事,那些恶行,终究是风怎么也吹不走的,人们也终究有一天会知道……
只是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人们还会做到像风儿那样洒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