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之前，打电话告诉顾雨哲那小子的。”还没有等顾子染多想，陆馨连忙解释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终于有所缓和。顾子染站起身来，退到一旁。抬头看着急诊室上三个字。
那灯还未熄灭。
顾子染收回了目光。原本有所缓和的气氛瞬间凝固。
三个人就静静地站在3号急诊室门前。什么也没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3号急诊室的门轻轻打开，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看向众人。“请问谁是病人家属。”
听见医生的话，顾子染连忙出声。“我，我是。”
医生微微点头，眼光一扫过在自己面前站着的三人，面色凝重。
“我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为了让你们可以承受，你们自己先选一个吧！”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待三人商量好了后，刘叔走向前。“医生，先说好消息吧！”
医生会意，开了口。“病人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恢复情况也很好，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刘叔松了一口气，再问。“那，坏消息又是什么。”
听着，医生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许久之后才说出了口。
“病人身体的恢复情况是很好，但是因为一些车祸的原因，她的两边小腿已经...已经废了。
是粉碎性骨折，怕是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况且，还会有很不好后遗症。”
顾子染身子一颤，小腿废了...粉碎性骨折...生活不能自理...会有很不好的后遗症...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刚才医生说的话。
正当顾子染沉浸在医生说的话之时，4号急诊室的门也被推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护士，护士摘下口罩，问了和刚才3号急诊室出来的医生一样的话。“请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说完，顾子染紧紧的咬着下唇，手指卷缩着。
她怕，又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抱歉，我们尽力了。”护士叹了口气，再次走进急诊室。
没过多久，一具尸体被人从急诊室里推出，上面盖着一层白布。
顾子染看见白布，一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唯一的一丝温暖也悄然离去。迈着踉跄步子找走到了那具尸体旁边。
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一滴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上。
她哭着，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一丝的哽咽，只是泪水一直顺着她的脸颊流，一直流。
顾子染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到了早已经湿透的白布上。轻轻地拿开了白布。
在翻开白布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进去？一阵一阵的发疼。
葱白的手指，抚摸过了那张苍老的脸，像是想抹去的那脸上岁月的痕迹。又像，想把这沉睡的人叫醒。
“小姐，节哀顺变。”刘叔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躺在白布里的男子。淡淡的说着，语气染上了一丝丝岁月的沧桑。
陆馨发了很久的呆，就连泪水什么时候划过她的脸颊，她都不知道。眼睛里都是顾子染掀开白布时看见的那张脸。
那张，平日里对着她和顾子染说说笑笑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