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6817000000004

第4章 和鬼一起生活

良辰美景聽得我故意拿費力的名字開玩笑,覺得十分有趣,哈哈笑著,互望了一眼,從她們的神情上,看出她們立刻有了一個頑皮主意,可是她們並沒有說出來,只向我和白素一拱手,身形倏退,已到了門前,齊聲道:“一有結果,立刻來報。”

我忙道:“且慢。”

對付她們,有時,言語所用的詞彙太現代化了,未必有用,這“且慢”兩字,恰好用上,她們已打開了門,身形飄向外,又立時反閃了進來。兩雙大眼睛望定了我。一去一回,身形快絕,我看到她們的耳垂上,一左一右,各自掛著一雙式樣相當別緻的耳環,正在亂晃。

我道:“費力的研究課題一定十分專門,你們看不懂,自然也記不住,要帶些工具去,我有——”

不等我講完,兩人已搶著頭:“比起戈壁沙漠那裡來,衛叔叔,你那些所謂工具,都像是石器時代的東西。”

我怒瞪著她們,兩人故意作出害怕之狀,可是絕不準備改口。

我悶哼一聲:“好,有微型攝影機可以將文件攝下來嗎?微小到什麼程度?”

兩人嘆了一聲,叫起來:“天,還用攝影機。”

我惱怒:“哪用什麼?”

良辰道:“總有先進一點的吧,譬如說,圖文傳真。”

我更怒:“你怎知費力的地方一定有圖文傳真機可以供你使用?”

美景道:“我們可以隨身攜帶。微型,無線電直接傳送,掃描端子一掃而過,在戈壁沙漠處的接收機中,文件就清清楚楚出來了。”

我向白素望去,心中在想,在她們口中,那叫作戈壁沙漠的兩個人的能耐,可能是被誇大了的。

這種微型的無線電圖文件傳真機應該還只是實驗室中的東西,所以我要在白素處求證一下。

白素向我微笑,同時點了點頭,肯定了戈壁沙漠確有其能,我也不禁大是感嘆,因為要得到白素的肯定,並不是太容易的事:“當是天下之大,能人輩出,什麼時候,倒要結識一下這兩個人。”

良辰美景一聽,雀躍向前:“好極了,他們不知多想認識你,提了好多次,我們都怕挨你罵,連搭腔都不敢。”

我苦笑:“我哪有那麼兇。”

良辰指著美景,美景指著良辰,指的都是耳環:“這是他們設計製造的精密通訊儀,有著多種功能,譬如說,剛才白姐姐利用電話打了一個號碼,號碼是把訊號輸入他們住所的電腦,再自動傳向發射台,我們這裡,就收到了訊號。”

我吸了一口氣:“每一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通訊方式,例如溫寶裕是——”

兩人搶著回答:“三長兩短。”

“三長兩短”的訊號的一種方式,也是中國話中的一句俗語,不是很懷好意,她們當然是故意選定了這樣的訊號給溫寶裕用的,所以,一說了出來,就笑個不停。

我盯著她們耳下不斷搖晃的耳環看,六角形,不會比指甲更大,也很薄,微型電子儀器的體積可以小到這種程度,也真是很不容易了。

兩人又道:“我們的工作進行得好,你就由我們介紹給他們認識。”

我又好氣又好笑:“我成了獎品了。”

良辰美景一起叫:“誰叫你“隔著牆吹喇叭”——聲名在外,我們這就去進行。”

我那時,如果知道她們“這就去進行”是什麼意思的話,一定會提議她們明天早上再開始也不遲。

那只能算是一個小插曲,我也是直到若干時日之後,才知道當晚她們離開之後,做了些什麼。

那是後來,有一次,已成為世界著名私家偵探的小郭,忽然向我提起,說的時候,猶有餘悸:“真駭人,這世上奇才異能之士真多,若干天之前,半夜三更,我的一個職員在事務所當值,進來了兩個穿紅衣服的少女,行動快得和鬼魅一樣,立逼著要找一個——醫生的一切資料,那職員——一直以為遇到了鬼,嚇得發了三天燒,再也不敢當夜班了。”

我聽了自然只好苦笑,還不能表示什麼,只好道:“你那職員,也未免膽子太小了。”

小郭的神情十分嚴肅:“不是他膽小,我的事務所中,到處都有閉路電視,也一直不斷進行錄影。事後,錄影帶放出來一看,那兩個少女站著不動的時候,明麗可人,兩個人一模一樣,可是一動時——絕無可能有人可以移動得如此之快的,她們是——”

我笑了笑,知道他接著想說什麼:“不,她們不是外星人,有機會,會介紹給你認識。”

小郭望了我半晌,才道:“你認識的怪人真多。”

我立時回答:“包括閣下在內。”

良辰美景在離開之後,就在小郭的偵探事務所中,取得了費力醫生的一切資料。

費力醫生的研究所,由一個世界性的研究基金作資金支持。這一類的基金,對於有資格的研究者,十分寬容,付出大量的金錢供研究,三年五載,沒有結果,絕不會有半分怨言,而且也絕少過問研究者如何花費金錢。

費力的研究所,甚至連建築物,都是基金支出建成,在一個海灣的邊上,十分優美清靜。

這些,都是我在事後才知道的,具體一點說,是在那晚分手之後的第三天晚上。

那一天,從下午起,就顯得十分不正常。本來,秋高氣爽,氣候宜人,可是那天卻熱得反常,而且十分濕悶,所以,當下午三時左右,門鈴聲響,我聽到老蔡蒼老的聲音,在叱責來人時,心中在想:是老蔡愈老火氣愈大了呢?還是這樣的天氣,令人脾氣暴躁?

隨著老蔡的呵責聲,是一個聽來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哀求:“老蔡,看看清楚,是我,我不是陌生人,我是衛斯理的老朋友了。”

老蔡的聲音更大,可以想像,他在大聲叫嚷時候,一定雙眼向上翻,不會仔細看看來人是誰的:“誰都說是熟人,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也在迅速想:“聲音很熟,可是一定曾經過了什麼非常的打擊,所以聲音變了,那會是誰?難道是陳長青學道不成回來了?不,那不會是陳長青。”

我不想老蔡繼續得罪人,所以打開書房門,走向樓梯口,向下望去,首先看到的,是叫汗濕透了襯衣,貼在來人的背上,而就在那一剎那間,我知道他是什麼人了。而且也感到意外至極。

我先喝止了老蔡:“老蔡,你怎麼連這位先生也不認識了?快請他進來。”

老蔡聽我一喝,才認真端詳了來人一下,也不能怪他老眼昏花,這時,來人抬頭向我望來,在大約不到十公尺的距離,打了一個照面。我和他極熟,可是要不是剛才聽到了他的聲音,也不容易一下子認出他來——如果那是他刻意化裝的結果,自然不足為奇;這人的化裝術極精,有一次,在中國西北,秦始皇墓地之旁,他化裝成了當地的一個牧羊人,就幾乎把我瞞了過去。

而如今,他絕不是化裝,而是由於不知道遭到了什麼事,以致連他的外形,也起了變化,他本來充滿自信的臉上,這時滿是驚怕和疑惑,像是世界末日已經來到了一樣,而在我的想像之中,就算世界末日真的來臨了,像他這樣的人,也不應該這樣驚慌失措的。

這時,他看來完全失去了自制的能力,他的襯衣被汗濕透,看來也不單是由於天氣悶熱,而是由於內心的極度恐懼和虛怯,所以才會那樣冒汗。

而且,他那種大量出汗的情形,可能已經持續了相當久,因為他的皮膚,尤其是臉上,呈現著嚴重缺水的情形,皺紋滿面膚色灰敗。

這時,他抬頭向我望來,眼神無助之至。他伸手想推開老蔡向前起來。可是非但未把年老力衰的老蔡推開,他自己反倒一個踉蹌,幾乎跌倒,老蔡忙伸手將他扶住,他就大口喘氣來。

這種情形,我看在眼中,大是吃驚,連忙飛奔上前,一面叫:“齊白,發生了什麼事?”

是的,齊白,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盜墓專家齊白,在我記述的故事中,出現過許多次的齊白。

相信在看了我對來人的描述之後,再聽我叫出了齊白這個名字來,各位也一定大吃一驚了。要使齊白那樣堅強、勇敢、心底縝密、堅韌、具有高度科學現代知識的人,變成眼前這種樣子,一定有特殊至極的原因。

齊白最近一次在我故事中出現,是《密碼》這個故事,所以我立即想到,是不是那個故事中,那怪不可言的似人非人,似蛹非蛹的東西,已經發育成熟,變成了一個可怖莫名的妖孽怪物?

如果是,也的確可以把他嚇成那樣子的。

可是,和這怪物有關的班登醫生,帶著那怪物到勒曼醫院去觀察它的成長了,如果有了變化,我們曾約定,最快告訴我,而我沒有接到班登醫生的任何通知。

我一面飛快地想著,也來到了他的身邊,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背,他手心冒著汗,可是卻冰冷——可知他的情形,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他張大了口,聲音嘶啞,可是出聲不成語句。我把他拉到沙發前,推他坐下,他竟然一直抓著我的手背不肯放,我只好叫老蔡快點拿酒來,偏偏老蔡行動又慢,我真擔心齊白會在那一段時間中,昏死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齊白這樣闖進來的情形,以前也發生過,可是他本身的狀況如此之差,我卻是見所未見,就算是當年,他被一個大國的太空總署追殺,像土撥鼠一樣,躲在地洞中的時候,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好不容易我從老蔡手裡,接過酒瓶,用牙咬開瓶塞(我的右手臂,一直被他緊緊抓著),把酒瓶湊向他的口,他總算知道張開口,可是當他喝酒時,酒卻一直流到了口外。

幾口酒下去,他整個人,算是有了一絲生氣,居然知道翻著眼向我望來,聲音一樣嘶啞,但總算可以說話了,他道:“我——見鬼了。”

我呆了一呆。

齊白是一個盜墓賊,根據“上得山多遇著虎”的原則,見鬼機會最多的,自然應該是盜墓人。

事實上,齊白經常在一些寬敞宏偉的古墓之中,流連忘返,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世界。

以他這樣身份的人,見鬼了,似乎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本來我著實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但這時知道他不過是見鬼而已,雖然看得出那個鬼(一個或是一群),令他並不好過,但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有點嫌他大驚小怪,所以用力摔開了被他抓住的手臂,同時,語音之中,也不免大有譏諷之意:“哦,是什麼鬼?大頭鬼?水鬼、長腳鬼?青面獠牙的男鬼,還是百般嬌媚的女鬼?”

齊白用那嘶啞的聲音叫:“我見鬼了,你知道嗎?我見鬼了。”

他並沒有怪我在諷刺他,只是又抓住了我的手臂,搖著,力量不大,十分虛弱,重複著他的遭遇,充滿了求助的眼神。我不忍心再去諷他,嘆了一聲:“看來,你遇到的鬼,沒給你什麼傷害。你現在的情形這樣差,多半是你心理作用。”

這兩句話,倒對他起了一定的鎮定安慰作用。他接過酒瓶,又喝了幾口酒;才大大吁了一口氣,雙手捧住了頭,過了一會,才道:“我本來一直不相信有鬼,可是這次——唉,這次——我真的見鬼了。”

我等他再說下去。

他再深吸了一口氣:“我不但見到了鬼,而且,還和鬼一起生活了三天。”

我皺起了眉:“請你再說一遍。”

齊白虛弱地重複:“我和鬼一起生活了三天。”

我大搖其頭:“鬼有什麼生活?人死了才變鬼,既不生,也不活。”

要是換了平時,齊白一定會因為我在這種情形之下還在咬文嚼字而生氣,可是這時,他看來連生氣的精神都沒有。他只是改口:“好,就算是我和鬼——一起存在了三天。”

我心中仍充滿了疑惑:“照你現在的情形來看,你見到的鬼——應該你一見就逃才是,如何和他一起存在了三天之久?難道鬼有什麼力量,使你無法避開?”

齊白雙眼張得很大,眼神迷惘,像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頻頻舔著唇。

我拿了一大杯水給他,他端起來。咯咯地喝著,又再喝了幾口酒作為補充,這才用比較正常的聲音問:“能聽我從頭說?”

我拍著他的肩頭:“當然,老朋友。當然。如果有什麼鬼,能把你嚇成那樣,我自然有興趣聽。”

齊白更正我的話:“我不是害怕,只是——感到無比的詭異。人對死亡那麼陌生,而鬼魂一直又是——虛無縹緲的,忽然有——一個鬼,結結實實出現在你的面前,那感覺——怪到了不可思議——”

我早就承認靈魂的存在,也進行過不少工作,去搜尋和靈魂接觸的方法,有時成功,有時失敗。但確如齊白所說,研究、探索靈魂、是一回事,一個“結結實實”的鬼在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結結實實”,他用了多麼奇怪的形容詞。)

我也不由自主,感到了一股寒意,齊白望著我,一副“現在你知道了吧”的神情。

我向他作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說得具體一些。

齊白喘了幾口氣,才道:“是一個老鬼——我的意思的,一個古老的——死了很多年——卻又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的遭遇一定令得他震驚萬分,因為直到這時,他說話仍然斷斷續續,難以連貫,也使得聽來格外有一種怪異之感。

我也受了一定程度的感染,向他作了一個手勢:“慢慢說,從頭說起。”

齊白望著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接著又大口喝酒,又抿了嘴好一會,才道:“最近,我發現了一座十分奇特的古墓——”

一個故事,如果用這樣一句話來開始的話,應該是相當吸引人的,可是齊白如果要說一個故事,而用這樣一句話作開始,那卻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因為作一個盜墓狂,要是每隔三五天,他不能進入一座新的墳墓,只怕比常人三五天不吃東西還嚴重——他會因此死亡。

所以,發現了一座古墓,對他來說,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不過,也還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他說“十分奇特的古墓”。齊白“閱墓多矣”,能讓他稱為“奇特”,當然不簡單。

所以,我並沒有表示意見,而且我也想到,他將要作出的敘述,一定驚人至極,因為他曾如此震慄。

他停了一停:“這古墓,顯然是墓主人生前就經營的,在經過了傳統的墓道、墓室之後,是相當寬敞的地下建築,幾乎完全比照地上的一幢宅子建成,連內中的陳設,也和一幢舒適住宅所有的無異。當我進入的時候,一切都保存得極好,完全可以使用——”

他講得漸漸流利了起來,本來應該讓他說下去,不該打斷他的話頭,可是我卻無法忍得住最基本的疑問,所以我一揮手:“等一等,你說的那個古墓,是中是西在什麼地方?哪一個省?”

這些問題,十分重要,可是齊白聽了,卻翻著眼:“那有什麼重要?”

我有點生氣:“當然重要,你說那座古墓十分奇特,有著地下住宅一切完善的陳設,那是現代北歐家俱,還是古羅馬的大理石浴池。可以是日本式,也可以是中國式。”

齊白抿著嘴,看來在考慮是不是該回答這個問題。

這令我更生氣,他帶著一條命,十成之中去了七八成的樣子來看我,宣稱他和一個鬼在一起過了三天,當然是要向我求助,可是這時,卻又吞吞吐吐,這的確叫人無可忍受。

我冷笑一聲,說話也就不客氣起來:“我知道,盜墓賊大都鬼頭鬼腦,自己找到了一座古墓,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會湧進那古墓去,所以一定要嚴守秘密,睡覺也最好把嘴縫起來,以免說夢話。”

齊白漲紅了臉:“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我冷笑:“怎麼不可以?我知道,那墓,離這裡多半不會太遠,不然,以你的精神狀態來看,你也根本支持不到我這裡,早已倒斃街頭了。”

齊白苦笑:“幹嘛生那麼大的氣?不是我支吾,是他不讓我說。”

我大聲問:“誰?”

齊白道:“他——那個——鬼。”

我更大聲道:“任何鬼,都曾經是人,任何人,都有名字,就稱他的名字好了,那個鬼的名字是什麼?”

齊白張大了口望著我,樣子像是白癡。他的這種反應,當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他的這種神情,竟然維持了一分鐘之久,這真正在考驗我的忍耐程度——近年來,我涵養好了不知多少,要是換了以前,早就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橫拖倒拽出去了。

過了一分鐘,他才搖了搖頭:“不能說,我答應了他不說的。”

我怒極反笑:“他是一個鬼,照你說則是一個老鬼,死了好多年了,是不是?多少年?”

齊白喃喃地道:“五百多年了。”

我一聲斷喝。“一個人死了五百多年,又變成了鬼,還有什麼可保守秘密的?他為什麼不讓你說出他的名字來,他還有什麼可怕的?你說這種鬼話來搪塞我,是想和那老鬼去永遠作伴?”

齊白臉漲得血紅,可知他的心中也十分憤怒,不到半小時之前,他連站也站不穩,此時居然霍然起立,氣咻咻道:“衛斯理,你這人,你這人——就是不講理,什麼都自以為是,我為什麼要騙你,是他不讓我說,我指天發誓,是他不讓我說,而當時,他要我保守秘密,我也曾發誓答應他。”他那樣聲嘶力竭,一副此情唯天可表的樣子,自然不會打動我,我“嘿嘿”冷笑:“像你這種人,發誓的時候臉不應該對天,應該對地。所有的古墓全在地下,你整天向地下掘,小心有一天,掘到了地獄去。”

齊白用可怕的神情盯著我,我則冷冷地望著他。過了好一會,才看出他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你不想聽我和那鬼在一起的經過了?”

我立即回答:“想,非但想,而且想得很。”

他忙道:“那就——”

我一聲大喝,打斷了他的話頭:“我要聽一個完整的故事,有確切的人名、地點、發生故事的一切詳細背景,而不要聽你在某時某地某古墓之中遇見了某個鬼。”

我一口氣說下來,齊白臉上紅了青,青了紅,好半晌講不出話來。

我又道:“看你剛才來的情形,你極需我的幫助,你要人幫助,就必須把一切都告訴別人,而不作保留。”

齊白嘆了一聲,坐下來,雙手托住了頭,一會,才道:“你錯了,我的情形不好是由於遇到的事太詭異,我說過了,我不是害怕,我也不要你什麼幫助,事實上也幫不了什麼。”

我給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齊白一字一頓:“想來和人分享——奇異的遭遇,或許,如果他願意,你也可以有機會——和他見面。”

同类推荐
  • 风流小浪底

    风流小浪底

    揭开了举世瞩目的跨世纪工程黄河小浪底水利枢纽神秘的面纱,速写出这个“封闭型”工地风流人物的翩翩英姿。它让你了解这个由世界银行贷款、50个国家水利专家参与的高难度工程拉开帷幕的艰难步履,让你领教被世界工程界奉为圣经的《菲迪克》条款的神圣性、权威性,让你惊叹合同部主任李淑敏钻研《菲迪克》条款锲而不舍的精神,让你欣赏总经济师何有源巧妙运用《菲迪克》条款的娴熟技巧,让你领略世界公认的高级环境工程专家鲁德威格老人一丝不苟的学者风范,让你聆听意大利承包商马西莫·马尔亘涅对中国建设的铮铮良言,让你叹服总监理工程师李其友协调承包商与业主关系游刃有余的高明手腕。
  • 国家订单

    国家订单

    这个集子的题材分两部分,一是描写乡村生活的《烟村故事》,一是描写打工生活的《国家订单》、《白斑马》等中篇小说。王十月的乡土小说,继承了沈从文、汪曾祺一脉的抒情小说传统,在烟村故事系列中,作者倾心描绘了优美的田园风光和生活在那一片水土上的生灵,抒写着人性中的温爱与美好。作者笔下的乡村,自然不是当下的农村,也不是过去的农村,而是一种理想化的乡村生活。作者在这里要努力告诉读者的是:我们还可以这样活。而反映打工生活的小说,有被《人民文学》以头条刊载的《国家订单》,有描写在金融风暴席卷下的普通中国工人命运的《九连环》,也有深入打工一族心理暗河的《白斑马》,更有文字中透着内心疼痛的《不断说话》……
  • 去岁下的雪

    去岁下的雪

    雪,多少个晶莹的灵魂,茫茫然纷纷落下,它们曾个个不同,如今化为乌有,只为来送个,洁白的世界,若您偶然间看到它,希望你了解,我不是为了解释这首诗而写的这本书。
  • 棋逢对手

    棋逢对手

    职场之上,没有永远的赢者,谁都无法预料下一个出局者会是谁。职场菜鸟、神秘店长、集团高层之间,敌友难辨,谍影重重。阴谋、圈套、暗算,接踵而来;职场、情场、商战,相互交织。一个初出茅庐的职场菜鸟,卷入了集团高层的明争暗斗之中,公司内战,一触即发。职场之路,步步惊心。下一步,她该怎么走?
  • 在屋顶上散步

    在屋顶上散步

    来到我住的这个地方,要经过一片肮脏杂乱的街道。只要我站在楼顶的平台,就看见遥远的下面这一堆线条盘织在我所在的这栋建筑物的周围。平台太高,风常常吹得我双眼干涩。我偶尔吼叫唱歌,想象风把我的声音吹进某一个窗口、某个房间。我总是这样在屋顶上散步,风在我耳边吹一整个上午或下午,使我的视力和听力都严重下降了。
热门推荐
  • 劫芒天下

    劫芒天下

    “师傅,我要学盖世武功。”“学武功有何用,生逢乱世敌不过千军万马。”“那么师傅我要学识人济世。”“识人济世,也难逃权力斗争。”“那么师傅,我要学医。”“能医不能自医,医人无法治心。”“……”“师傅,你好无趣。”“嗯?”“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而学,也不知道学有何用。”“呵,痴儿。”壹仟壹佰壹拾壹号,他叫易灮,自己给自己的名字,一个少年在被师门逐出之后,因为心中梦想的牵绊,引导他四处闯荡。最后竟然让他从一本洪荒传说中领悟出属于自己的修行——烛龙之力。神兵魔骸兽兵邪兵万年前的洪荒混战,异兽里力量的传承争夺。在争夺中他翻转了整个王朝大地,他会继续前行,为的就是心中的梦想,以及他答应必须完成事情。
  • 圣灵石

    圣灵石

    她是被灵石附身的精体;他是千方百计想得到灵石一统天下的王;她本不对生怀抱期望,他却对圣灵石势在必得!当两个本不该相遇的人碰在一起,爱情慢慢滋生,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天道宿命?--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的变异游戏库

    我的变异游戏库

    黎聂的游戏库变异了,从单机到网游,从现在到未来,所有游戏应有尽有,还能穿越到游戏世界,于是游戏界多出一名神秘NPC,在万界开挂搞风搞雨……(PS:游戏万界……流……吧……emmm)
  • 九黎领主

    九黎领主

    从小贩手中买回两件据说是从“七星鲁王宫”挖出的青铜器,熟料“搭头”九黎壶遭鲜血为引产生异变使得云天降临异世。习得巫族传承,继而一步步成为驯化亿万魔兽纵横万界的“九黎领主”,遇魔杀魔,神阻杀神。“喂,小哥,主神神格要吗?量大价优!”......
  • 呆萌小绵羊:腹黑竹马接招吧

    呆萌小绵羊:腹黑竹马接招吧

    ——大概最爱的事情就是陪在你的身边。——大概最爱的事情就是你在我的身边。那一年她还在襁褓里牙牙学语,他已经两岁。好奇心满满的他跟着母亲来到朋友家见到了她,从此,他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就是她。那一年她十三岁,他十四岁,外面传闻有人喜欢她,他吃醋了,他唯一一次感受到危机的存在。——“你喜欢谁。”“站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的人。”——大概最美好的时光,就是你在我身旁而我也在你身旁,就这样一直到老。
  • 半步界主

    半步界主

    菜鸟刘辉“啥,还有大魔王?那不去了,爱谁谁去!”神念“回来!”菜鸟“干啥?”神念“重新来一遍!”菜鸟“你是大佬你说了算!”神念“快点升级,不然你就抢不到封顶的唯一一张门票了!”菜鸟“有什么?”神念“当世界老大咯,看谁不爽就盘他,还可以左拥右抱哦!”菜鸟“这么艰苦的任务你就交给我吧!”神念“……”
  • 荒古邪帝

    荒古邪帝

    似魔非魔,亦正亦邪!神魔混乱时期,世界上,人族处于弱势,妖族以人类为血食,时常强掳人类圈养屠宰。现代网络神级作家羿邪带着满腹坏坏的想法,附身到一个非常悲催的血奴身上,悲催的享受到几年残酷的毒盅折磨,直至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一世界竟是自己笔下撰写的小说世界.....ps:“凶残的大妖们,我已经很饱了,你们就不要在跳上我的烤架了...”“天才们,我说了不喜欢打脸,不要再把脸伸过来了...”“小姑娘,蜀黍跟你讲些羞羞的小故事,嘿嘿!”
  • 天赋王道

    天赋王道

    拥有绝世天赋的古云常在刚出生的第一天就修炼成筑基高手,一岁便成为修练成大乘期的超级强者,看他如何玩弄天下。
  • 长在长安

    长在长安

    自李好音被林靖从苦难中救出来,她跟了他十二年。所有的故事都是因他而来,明明想彼此靠近,又总不能完全放下猜疑。林靖看着李好音在他身边一天天长大,想拯救她,又怕失去她。他成全了她的爱,却成为了她的不幸。
  • 地狱之旅遇见冥王

    地狱之旅遇见冥王

    厚,她真是有够倒霉的!在楼梯口不小心跌到暗恋已久的男神怀中,竟然流鼻血了。囧的是,她晕血,看见血后,两眼一翻,从楼梯口跌了下去,就这样一命呜呼了。死后来到了传说中的冥界——地狱。被牛头马面抓着压往冥殿,她以尿急为由,骗过牛头马面,趁机开溜了。误闯了冥王的寝宫,见到了传说中的冥王,却没想到冥王会如此的年轻俊美,她看呆了。“大胆小鬼,竟敢擅自闯入本王的宫殿,不要命了吗?不怕本王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冥王的一句话让她对他的印象彻底改观。冥王就了不起啊!我生前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死后还要受冥王的鸟气。死的憋屈的她不由爆发了,对着冥王破口大骂。哼!不好好整整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老娘名字就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