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伦很惊讶,艾汐竟然叫自己把她的手机锁起来,虽然不知道她在学校经历了什么,不过她这次,应该是动真格的了。
艾汐也不明白,万年风很少在教室上课,就算来了也不学习,可成绩就是好,老师也不管他。如果他有现在的自己一半努力,直接中考都能考上高中吧。艾汐这样一边想一边做着数学应用题。
潘潮落也很努力了,听说他把漫画书给邻居家的小孩了,不过他又后悔,说自己毁了那个孩子。不过,这可以看到他也在变化,也要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过他确实不聪明,一道数学题怎么讲都不会。但是像政治历史这样需要背诵的科目,他倒是很厉害。也希望他能补上自己的短板吧。
“你把A和D两个点用辅助线连起来不就行了?”
艾汐抬起头,万年风就在旁边看着她,他的表情,像是在嘲笑吧。
“我做我的题,和你有什么关系?”艾汐冷冷的回应,手上却按照他说的那样,做出了这条辅助线。原来,自己走了太多的弯路啊。
“一个精彩的结局,已经对得起之前所有的付出了。”万年风温柔体贴的话语,和他训练潘潮落篮球的声音判若两人,“走的弯路多了,终点才美如画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解题能力的压倒性的力量让艾汐难以接受,小学的时候,自己是可以替数学老师上课的,现在却被一个不学习的人教育了。
“你,不会真的,都忘了吧?”万年风问道。
这一问真的莫名其妙,艾汐完全不理解,这个人说的话,怎么这样奇怪。“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走,我还要做题呢!”
“再有不会的,就来问我。”万年风说完这一句,就走了,只不过走得很慢,生怕自己听不到回复一样。
“真是有病,鬼才会问你呢!”艾汐小声嘟囔着,心里想着,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可是,就算艾汐不去问,万年风也会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艾汐身边,用一句话解决艾汐苦想了二十分钟的问题,还附加着自己根本不熟悉的鸡汤一般的话,还指责自己为什么不记得。这人真的有病啊,艾汐想。
“他不会是喜欢你吧?”沙萌萌冷不丁的一句,吓得艾汐一哆嗦,还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潘潮落,“怎么可能啊,他和我是一个世界的吗?”
“可是,我们问他题他都不理我们,而对你这么上心,肯定喜欢你啊。”沙萌萌坐在艾汐对面继续说着。
“算了吧,他还能看上我,你想太多了。”艾汐这样回答朋友,也这样安慰自己。
沙萌萌算是自己的朋友了,可艾汐总觉得她是表面朋友,因为她家里很有钱,总是四处炫耀,自己只是她的其中一个可以炫耀的目标吧。不过有时候她是一个可以倾诉烦恼的对象。
临近期末考试,大家放弃了几乎一切活动,都在积极备考,孙老师也在黑板上写下数字,开始倒计时,搞得好像中考高考一样紧张。孙老师每次大型考试都会这样,教室里火药味十足,学习好的几个学生之间也在勾心斗角,把自己的课堂笔记藏得好好的。真不知道到了中高考,大家还能不能呼吸。
潘潮落虽然做题慢,但他确实认真,几何证明的步骤写得很完整,一有不会的题就去缠着老师问,问完就回来给艾汐讲。
万年风这几天居然全勤了,可他根本不听课,无论上的是什么课,就算是下课了他也没有离开座位,不知道在写什么。
七门科目从周三考到周五,前一周的周五是艾汐的生日。但就算是生日这一天,她还是开心不起来。小时候过生日,一般父母都会为孩子准备大大的蛋糕,买好多礼物。在艾汐的记忆中,是没有母亲的存在的。艾特伦也是刻意隐瞒,问问其他亲戚,他们都说,艾汐的妈妈抛弃了他们父女。
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弩子和他们兄弟们齐声喊着“风哥生日快乐”,原来自己和万年风同一天生日啊。当然自己也不孤独,沙萌萌她们也送了好多礼物,只不过都是各种零食罢了。
中午,潘潮落把艾汐叫到了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人经过的走廊。“中午,这里没有什么人,在这里过生日也不错。”潘潮落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小蛋糕递给艾汐,“我的钱,只能买这么大的。”
“谢谢你。”艾汐再一次紧紧抱住了潘潮落。送礼物,有时候,重要的不是礼物本身,而是送礼物的那颗真诚的心。“我可以收下很多很多礼物,但我只能用真心收下一个,我决定留给你。”说罢抬起头,四目对视,“还不快感谢我。”
“嗯!”潘潮落笑了。这个笑容,和三年前一样,消除了她所有的慌乱和不安。这次,她开始相信,自己离不开这个小伙子了。
以前,艾汐有过许多幻想,虽然每次都是父亲陪自己过生日,她依然想知道谁会是第一个和自己一起过生日的男生。今天,她真的找到了。这一刻,没有想象中浪漫,也没有那么地喜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感动到,她开始觉得自己的眼睛很小,都装不下几滴眼泪。她不希望让他在未来变成另一个人了,因为她有这种执念,她会非常固执地坚守着。有了潘潮落这样的男孩子可以依靠,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喜欢别人呢?
“汐……”
“潮?”
“生日快乐!”
“嗯。”
“下次有机会,我会送你更特别、更有意义的礼物的。”
潮汐二人不知道的是,在走廊的一旁,还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这里。
“生日快乐,艾汐。”
然后默默走开。
真不想再来了。
我是说出来,还是让她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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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再开心,再激动,也要平复心情,毕竟自己承诺过的话,再苦也要努力实现啊。回到教室,学生也来的差不多了,毕竟为了过一个快乐的暑假,大家也是早早的来自习。
翻看着熟悉的教材与笔记本,并没有什么新的感觉,为什么在自己生日这一天,不能有天使眷顾自己,给自己一个什么都能学会的能力?艾汐看着一旁埋头苦学的潘潮落,这个信守承诺,单纯善良,时不时给自己惊喜与感动的男孩子,应该就是自己的天使吧。
那么万年风应该就是恶魔吧。艾汐这样想着,回头看一眼,去证实自己的猜想,可是上课铃声响了,万年风都没有来。估计又逃课了,反正他这种智商也不用上课吧。那他为什么不考第一啊?他还是不能算天才。唉,等等,自己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啊,他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艾汐赶快回到了课堂上,孙老师的语文课,她可不敢走神啊。
“大家拿出一张纸来,我们开始默写这学期的几首古诗词。”
于是艾汐开始翻动桌洞,摸到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自己的笔记本没有这么厚的啊。
默写完了以后,她偷偷翻看了这个陌生的笔记本,里面陌生的笔迹,写满了数学的解题思路,政治历史的背诵口诀,地理生物的知识点总结……复杂的地方居然有插图,把一个难理解的概念讲得通俗易懂。
这是谁做的?艾汐在任何一本参考书上都找不到这么详实的整理方法。翻到了最后一页,她看到了这样一段话:
“艾汐,生日快乐!你果然和我是同一天过生日。都怪我,对自己的同班同学都漠不关心,只到那一天才发现你就坐在我前面,所以那一天是我做的不对,还要你承受误解,实在抱歉。之后对你的帮助,我都没有恶意。因为我也不满孙老师脸上的有色眼镜,我也希望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你也不太想听我说话,所以,我为你整理了期末考试致胜秘籍,在你看不到我的情况下,我可以默默地助你一臂之力。你也不必用真心来收下这份礼物,你重视礼物本身就好,务必要看,也务必要考好哟!”
在结尾还加了一句:“这个礼物是送你一个人的,不要给别人看哦!”
后半截语文课,是听不下去了。自己是不是把万年风想的太坏了?这个世界上,哪儿会有绝对的恶魔啊?谁又没有天使的一面啊。不过他为什么要送礼物呢?还是这种礼物?
莫非,他真的是因为喜欢自己?
“这是什么啊?”下课后,潘潮落把头探过来,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哇,总结的这么好呀!这是你做的吗?”
“怎么可能啊,我那有能力整理这种东西。”艾汐摇摇头,无视万年风结尾的要求,直接递给了潘潮落,“这是你们篮球队队长送我的生日礼物。”
“什么?”潘潮落也感到意外,“他为什么会送你礼物呢?”
艾汐也一脸无辜地说道:“不知道,他还说只叫我一个人看。”
“是吗?”潘潮落匆忙翻到最后一页,逐字逐句地看了几遍,看完后,想都不想就丢还给艾汐。“还给你,好好看吧。”
“怎么?你不看么?”艾汐感到很奇怪。
“这是他送你一个人看的,我没有看的资格。”潘潮落一脸严肃地说道。
“没关系,他不知道的。”艾汐感到无语,潘潮落是傻,还是过于正直呢?
“汐,我没关系的,你考得好就行。”
看着潘潮落认真的眼神,艾汐也不好再劝了。“好的,不过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解答,我们要共同进步!”
“嗯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我送你的东西,也只有你一个人用,不能告诉别人!”潘潮落说。
“我答应你。”艾汐感到很开心,她没有看错人,潘潮落对自己果然是真心的。
“潮?”艾汐想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别的男生对我好,你不介意吗?”
“……”潘潮落沉默了一会儿,又给了艾汐一个熟悉的笑容,“我相信你,你的真心,别人是不会那么容易从我手里抢走的!”
“你……”艾汐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这算不算表白呢?没有犹豫,没有所谓的蜡烛摆心的老套路,没有同学们的起哄,只有三年前的突然出现,只有一年前的奇妙重逢,只有两个学期以来的默默陪伴,碍于早恋的问题,两人从来没有提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可以继续突破什么。其实,在悄然之间,他们已经无法离开彼此。
“怎么了?”潘潮落看见艾汐的异常,瞬间明白了一切,“汐,你的真心,我早已经收下了。”
这句话,彻底突破了艾汐内心所有的防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