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两边的凉风擦过耳边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在KTV那种密闭空间呆着显然没有这种微风拂面的感觉让人更为舒服。
“还没正式跟你说过,祁雾,他是我弟弟,同父异母的,他打小性格就这样比较自由,你不用在意他。”
我缓冲了两秒:“嗯。”
嗯?我在意他吗?……我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白鲸,他专注着目视着前方的车辆,表情平缓,毫无波澜,是我想多了?
还有他说的同父异母的兄弟?
光是那一头紫毛和那痞痞的笑容,怎么看都完全不像。
诶,他刚刚说那家KTV是祁雾的,那四舍五入不就是他的吗,再说了像是KTV这种的上面肯定还有其它的资产,难怪上了这么多天班,一个人都没有,他还能承诺我完全不低的工资。
但这样说的话,我跟被包养有什么区别……
就在我脑子里都是一片混乱的时候,他突然问:“你相信了?”
被他这一问,我刚还真就没有怀疑过:“嗯,你们不是……”
他回道:“没有,我还以为你会很惊讶。”
我刚确实挺惊讶的,但是及时收回去了而已。
我没好意思说出来,笑着说道:“你们其实长的确实挺像的。”
“哪里像?”
我没想到我就随口搭了句,他还就顺着下去问了。
关键是他竟真的无比认真的在等着我的答案。
可他们确实长相,举止,都没有任何相似处,我憋了半天回答:“你们长的都挺好看的。”
自古好看的皮囊都是千篇一律的嘛,这答案既肯定又不敷衍而且也确实是这样,简直完美~
“那你觉得谁更好看一点?”
“咳~”我差点活活被口水呛死,完全没想到他还会问下去。下一秒也不知道是被他会说话的眼睛不经意间夺去了魂,还是贫血脑子昏昏沉沉的,我脱口而出:“你。”
……
面前遇到了红灯,车慢慢停了下来,我猛然回过神,自己到底都在说啥啊,连忙补充道:“你……跟他的发型挺像的。”
我说完却发现他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湿漉漉的像是下了场无声的雨。
幻觉吗?
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涩,面前的他怎么有了长发,他不是穿白衬衫吗,怎么变成蓝色长袖了……可我越看他越觉得好熟悉,好像认识了很久比六年还久。
我迷迷糊糊地想叫出他的名字“白……”
‘啪嗒!’一滴泪划过我的脸颊,犹如一根刚打磨好的银针一下子刺在我的手背上,我猛然清醒过来,抹过眼睛果真是湿的。
“怎么了?”我一抬头又撞进了他的眸子,一片漆黑中,隐隐约约闪着光,只不过比平常暗淡了许多。
他头发并未长长,身上穿的也不过是他经常穿的白衬衫。
刚才那是幻觉?
我见他拿起纸巾往我脸上擦去,我下意识避开,吸了吸鼻子故作镇定:“没有啊,我可能是有点困了。”
他伸出的手落了个空随后搭在了方向盘上,车又重新启动了起来,可我明白了他刚才是要给我擦眼泪的而我躲过去了,不免空气中有些尴尬。
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收回眼神看着前方嘱咐到:“今天是挺累的,你回去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我瞅了瞅自己今天晚饭后开始膨胀的肚子,要不是我还算了解他,知道他真的是在叫我回去好好休息,不然我还以为是在骂我。
“对了,明天我有事,你可以提前三个小时下班。”
我没忍住问:“工作上的事吗?”
那岂不是明天只有我一个人,还提前三个小时下班,更感觉自己像是被包养了……
“嗯,我明天要去谈个挺重要的合同。”
合同。
我仿佛闻到了第一笔生意的味道:“你看我帮的上忙吗?”
“这件事重要但不复杂,不需要两个人,我去就够了,再说了工作室那边更需要你。”
看着他满脸这次合同很简单,反之工作室那边更复杂更重要不能没有人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事我帮不上忙。
我也没好再说什么,只好应道:“嗯,那好,我知道了。”
我忽然想起刚才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名字:白芨,我故意仰着头佯装着休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上方的镜子里。
他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像红烧鱼,为何我会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看到红烧鱼的影子,而且每次都伴随着剧烈的心跳。
难道我喜欢上红烧鱼了?
可这也不可能啊,穿越前他还掐我脖子死活没认出我来着。
还有那支我在他家无意弄碎的簪子,老感觉不是这个世界的而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东西,而且上次那个梦里的女的还说那簪子是她的。
我见着快到家了赶忙开口:“白鲸,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上次在你家,我不小心把你放在柜子那的一支簪子弄碎了,本来想修好还给你的,后面被我不小心弄丢了……那支簪子应该对你很重要的人给你的吧,实在对不起。”
车子突然一下子刹车,因为惯性我猛的向前倒去又被安全带弹了回来,幸好绑了不然我现在应该就是砸中猪前面铁杆上的一只废鸟了。
他的车明明从头到尾都开的很稳啊,怎么突然……
“白鲸。”
他脸上浮起一瞬间的冰冷转瞬而逝随即和平常一样温和:“抱歉,刚刚一个人突然走过去,你没事吧?”
要不是我刚刚正巧看到了,不然还真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只是他的脸上为何会出现那种和第一次见白鱼的那种陌生冰冷的表情。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和他绝对有关系。
我继续说:“那支簪子……真的不好意思,外面能不能买到一样的,我赔你一支。”
“不用了。那支簪子是一位导演送的,之前配过他的剧,他便塞到我手里的,说让我送给合适的人,并不是很珍贵。”
导演送的?难道是我想多了,可不可能啊,那支簪子并不是普通的簪子。
“到了,要不要我开进去?”
我看向外面确实已经到家了,开门下了车:“不远的,我自己走进去就可以了。”
他突然也跟着我下了车:“真不用我送你进去?”
我摇摇头:“不用了。”
“那你小心,到家给我回个短信。”
“嗯,好,拜拜。”我说罢,便整备回去了。
“这张纸巾你忘记拿了。”我还未来的及拒绝他已经把纸巾放进了我的口袋里。
这不是他的吗?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了。
我刚抬头,他忽的在我额间落下一吻,然后仅用我这个距离正好能够听到的细小声音:“路上小心点,再见。”
随着近处的车越离越远,风一吹,身边却依旧停留着满满的属于他的气息。
回到家里,我还没能从他忽来的吻中反应过来,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叶思语没回来应该是在加班了。
我简单的冲了个澡,早早地躺在了床上,这才看到手机里有两条未读的信息,一条是白鲸的一条则是走了不久的萧与之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莫名奇怪的感觉,我想都不想直接先点开了萧与之的,换换脑子。
短短的一句:‘我很好,勿念。’正好是刚刚发来的消息。
谁说会想你了,也太自恋了吧。以前萧与之好像也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这种时候往往都是我打电话过去问东问西,说一大堆,而他就只有最后一句:拜拜。
难不成他号被盗了?
不过,过了这么几天,他不在还真跟少了什么一样,我不自觉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
‘嘟,嘟――’
‘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the number……’
我又打了一遍,依旧没接,在忙吗?我只好打了几个字过去:在忙?你吃饭了吗?
接着并没有再回过来的消息,应该是在忙了。
我退出来,白鲸亮起的头像十分晃眼,装看不见都不行。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他刚刚放的纸巾,大概是因为放在口袋里,还是温温的:“不会是表白吧?”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最后点进了白鲸的消息,用手遮住了信息只露出了一个字。
‘明。’
我往右移了一个字。
‘天。’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