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心里很清楚点苍派正陷入一个前所未有的麻烦,他召开这个全派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提振所有人的士气,为他要采取的手段奠定基调。现在目的已经达到,点苍派众弟子心态上和精神上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下一步,就需要柳如风对症下药,他首先得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点苍派现在的困境,随后再给出解决的办法。
两个月过后,柳如风再次召集诸位长老,并要求他们说明最新的情况,最终的结果如下:
9月:
食物及津贴支出25两纹银
衣物及其他支出5两纹银
店铺出租收入5两纹银
净损:25两纹银
------------------------
10月:
食物及津贴支出25两纹银
衣物及其他支出5两纹银
店铺出租收入5两纹银
护院收入5两纹银
净损:20两纹银
------------------------
赵长老想尽千方百计,将每月的食物、津贴、衣物等开支的总和降到30两纹银,但是很难再往下降了。店铺出租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稳定在5两纹银。经过快速响应客人的请求,护院收入有了一些起色,但是物品押送依然无人问津。王长老觉得下个月物品押送应该能有所起色,因为护院往往会带来一些物品押送的差事。柳如风问起“宝韬”和“迅腾”两家武馆的详情,王长老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柳如风要求王长老派人打听两家武馆的情况,并约定下个月再由王长老来说明经营情况。
在这几个月内,柳如风已经将现有的点苍十八剑中除了内功心法的剑招都传授给了杨栩之。杨栩之天资过人,又勤于练习,只是由于年龄关系,他的内力修为还不如几位长老,但他的剑法修为在点苍山已经仅次于柳如风,这段时间他带师传授“夕阳莫残”一招,在点苍派内也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影响力和威望。
一个月后,王长老耷拉着脸向掌门人和其他长老说明了情况,点苍派得收入没有任何的好转。11月的情况和10月几乎一样,没有任何的押送货运收入,当月净损20两纹银,快速相应客户的请求看来并没有给点苍派带来明显的收益。王长老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子无法了解到“宝韬”和“迅腾”两家武馆更细节和全面的信息,单纯从外部能了解到的信息十分有限。“宝韬”和“迅腾”两家武馆除了在太和城街头经常演武,多少显得有点神秘,黎民百姓也不知道他们在高墙背后到底搞什么名堂。由于柳如风的动员十分有效,点苍派众弟子已经完全按照新的要求在开展工作,弟子们的士气依旧非常饱满。柳如风和诸位长老都觉得点苍派目前的窘境不是内部乏力,儿时对于外部的理解和判断有偏差。外部局面并非当初设想的那么简单,需要多花点功夫把真实的情况摸透。
柳如风正色道,“诸位长老,我准备派杜云和杨栩之下山打探一下情况,诸位觉得妥当?”。各长老素知杜云和杨栩之的能耐,杜云熟知市井规则,杨栩之武艺高强,可以说是点苍派处理此事的最佳组合,就都应声附和了。
柳如风接着说,“现在局势非比寻常,我打算将‘玉带茫涌’一招传授于杨栩之”。
众长老一听,面面相觑,半天没有人吭声。过了一会,只听董长老道,“掌门师兄,按惯例这一招只传未来掌门人,现在就传给栩之怕是有些不妥当?”
“现在局势紧迫,不能再拘泥于古法。”柳如风应道,“杨栩之灵气过人,于点苍有情有义,有能力将点苍剑法发扬光大。本人时时感到力不从心,年青弟子中的佼佼者早晚要接过点苍大旗。杨栩之剑法尚可,内功修为却颇有不足,如此涉入江湖,难免遇险,我等为其长辈,理当为其助力。为防其知晓真相后骄傲自满,我不会告知这是‘玉带茫涌’一招,而只会告知这就是一些内功心法。‘梅溪六出’这一招短期内也不会传授。同时,‘龙溪奔涌’这一招内功心法只会传授给确定为下一代掌门人的弟子。如此一来,即使未来有变,点苍派也有回旋余地。”
诸位长老一听掌门人这么说,也就不再提出异议。现在危机当前,董长老口头上不再反对,内心依然觉得有些别扭。
第二天,柳如风和各位长老召集杜云、杨栩之、杨闯和另外一名擅长轻功的三代弟子段飞龙。柳如风和各位长老仔细说明了点苍派目前的处境,并给四人安排了重要而紧迫的任务。要求他们下山以后仔细分析行情,找到点苍派护院和物品押送业务萎靡不振的原因,并向掌门和诸位长老提出相应的良策。柳如风给四人简单做了分工,杜云和杨栩之主要负责打探消息,杨闯通过家人嫁接太和城内的一些人脉,段飞龙及时将消息传回点苍派。柳如风再三叮嘱四人一定要随机应变。四人了解到点苍派的状况以后,都有一些担忧,他们也意识到此番下山的重要性,纷纷表示要竭力使点苍派脱困。
临行前,柳如风召见杨栩之,当面传授了一些内功心法,要求杨栩之勤加练习。杨栩之不知这就是点苍十八剑中的内功心法“玉带茫涌”,但听到师傅多次叮嘱,也不敢怠慢,称必谨遵师命。
下山途中,杨栩之颇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以往他偶有下山但都是蜻蜓点水,走马观花,而自从上一次拜访故居失落之后,杨栩之就再也没有下过山了。他呆在点苍山,小心翼翼地呵护脑海中稀稀落落的儿时的回忆。每当星月满天之时,阿爸阿妈的身影总会悄悄浮现。杨栩之拉回思绪,他知道这次下山身负重托,更有机会一展身手。前路虽不是坦途,但未知往往孕育着新奇,他也有了些许期待。
一行四人先到了点苍派位于太和城的分派,安顿下来之后,杜云建议大家各自分头先走访一下相关人士,再来碰头商量该怎么办。杜云带着段飞龙去拜访点苍派原来的一些客户,杨闯带着杨栩之先去自家花店,请家人搭桥介绍一下太和城内的其他大户人家,再找机会去一一拜访。四人约定每天晚上都碰个头互相通报一下情况,并商议下一步该如何安排。每晚的碰头之时,要求太和城分派的弟子做好记录,以便日后回点苍派向掌门人和诸位长老禀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