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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了精的黄鼠狼

粪头小时侯,父母为了以后能让他健健康康的成长,就抱着他去闯名,结果出门就遇到了一堆粪,便取名叫粪头。粪头虽然无病无灾地长大成人了,可是长成壮小伙子的粪头并不勤快,好吃懒做,不干正经营生。平日里专干些偷鸡摸狗,歪门邪道的事情。村子里的人都不少受他的害,对他都恨之入骨。

那年月里,农村里非常穷,粪头也偷不得什么好东西,发不了大财,也顾不了温饱。村子北头的野地里,黄鼠狼比较多,黄鼠狼的皮也比较值钱。平日里,有一个走村串巷的货郎专门来收黄鼠狼的皮,并且掏的价格非常高。可是黄鼠狼比较精,一般人是逮不住的,它们专在有月亮的晚上出来,据说还会成精作怪来迷惑人。

村子里有一个叫小路的年轻人,有一天晚上,他去外村的朋友家里喝了点酒,回来时,走到村子北头,夜雾渐渐浓了起来,空气里的湿气很重,月亮也暂时躲进黑云里了。草丛里的螅蟀也躲进窝里不叫唤了,平日调皮的野蛤蟆也躲进小沟的水窝里不再歌唱了。夜空里一下子静了起来,静得让人感到害怕。小路突然听到一阵“咕咕”的声音,若有若无,好像很远又好像近在咫尺。他心里有些发麻,觉得这声音绝对不是自己的心跳声,可是往周围看看,也没有什么动静啊,这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啊?难道这附近有鬼?他越是这样想,越是感到害怕。他喘着粗气,加快脚步往前走,甚至小跑起来。

这时,月亮已经从黑云里钻出来了,天地间一片明亮。他小跑着带出来的脚步声惊动了一棵老杨树上坐窝的野鸽子,它“咕咕”地拍打着翅膀,朝一个野坟头飞了过去。看到是野鸽子发出来的“咕咕”声,他这才缓过神来,原来刚才的怪声是它发出来的啊!他心里暗笑自己,哪有那么多鬼鬼怪怪啊,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突然,那“咕咕”的怪叫声又响了起来,这次绝对不是那只野鸽子发出来的,因为那只野鸽子已经飞远了,根本听不到它的叫声了,难道这是另外一只野鸽子发出来的声音吗?他纳闷地想着,又仔细一听,那声音居然是从他头顶上的大杨树里传出来的。刚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黄影扑了下来,他“啊”的大叫一声,闪在一旁,就见那黄影“噌“的一下跳到了旁边的小水沟里,立马就不见了。

小路大口喘着气,愣在了那里,刚刚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吓得他浑身都是冷汗。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拼命地朝家跑去,跑到家里,躺在床上就开始说胡话。由于他是才结婚的,当时,他媳妇还穿一身红衣服,他在床上说了一会胡话,就从床上跳下来,拽着他媳妇硬往门外拉,嘴里还“咕咕”地说起胡话,总之那些话,人根本听不懂,好像是野鸽子叫,又好像是黄皮子叫。他媳妇吓得一个劲地哭,也不敢反抗。就在他拽着媳妇来到门外时,小路的父亲就住在隔壁,他听到儿子院子里的动静,觉得不对劲,连衣服都没顾得穿,只穿了一个三角裤头就直接跑出来了。看到儿子正在拽着儿媳妇往外面跑,嘴里还“咕咕”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知道儿子是中邪了,就急忙从地上拾起一个材火棍,朝小路的屁股上就是狠狠的一棍,嘴里还狠狠地说:“你是哪里的小兔崽子,快滚!再不滚就打死你。”

小路屁股上挨过这一棍子后,身子摇晃了一下,没有站稳,就直直地倒在地上,呼噜呼噜地睡觉了。第二天醒过来,小路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说自己是村北头野坟里的黄大仙,要带媳妇小娥回到老坟里去。

小路的父亲看到黄大仙还没有离开小路的身体,就把村里的阴阳仙柳婆请过来。柳婆过来后,看到小路的这种情况,知道是昨天晚上村北头的黄鼠狼精扑到小路身上了,就在小路的屋内请香做法,叨叨咕咕的老半天,累得一头汗,才将附在小路身上的黄鼠狼精驱走。不过从这以后,村民们都知道了村北头的野坟里有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大家都不敢再去逮黄鼠狼卖钱了。

现在粪头鬼迷心窍,要挺尔走险来逮这只成了精的黄鼠狼了。那个专收黄鼠狼的货郎找到粪头,鼓动他说只要逮到这只成了精的黄鼠狼,他就会从此衣食无忧,大富大贵了。

粪头挑了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在那个野坟周围放满了黄鼠狼夹子,然后他就爬上野坟附近的一棵老柳树上,借着皎洁的月光,目不转睛地盯着野坟周围的动静,等待着那只黄鼠狼精的出现。前半夜里,野坟附近静悄悄的,一直没有看到那只黄鼠狼精的出现。这时,粪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也感到非常困了,正打算趴在柳树杈上睡一觉。突然,从野坟上传过来一个声音;“现在门口放满了夹子,看来是不让老子出门了。”

“这大半夜的是谁在说话啊?”粪头听到这里,心里觉得很纳闷,不由得顺着声音瞧去。只见野坟头上正站着一只黄鼠狼,它的两个后腿直立着,前面的两个腿放在腰身上,两个小眼睛正贼溜溜地盯着坟周围的黄鼠狼夹子,很生气地说着人话来。看到这里,粪头早已吓破了贼胆,一个哆嗦就从老柳树摔下来,摔在野坟上晕死 过去。

第二天,有一个拾粪的老头来到野坟附近拾粪,才发现了晕死过去的粪头,找了几个年轻人,把粪头送进了医院里。粪头住进医院里后,一直的发高烧说胡话,看到有人去看望他,就说自己不是粪头,是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到了夜里,他居然发出来很古怪的“咕咕”声音,扰得别人都睡不了觉。只是没有过几天,粪头就一命呜呼了。

自从粪头死后,村里的人就再也不敢打那只黄鼠狼的注意了。

农村里老人讲的最多的就是黄鼠狼的故事,他们说黄鼠狼长到一定年龄可以成精,和狐狸一样,是有灵性的动物,现在就再给大家讲两个关于黄鼠狼的鬼故事。

黄鼠狼俗称黄皮子,在农村人眼里属于邪灵,它一般出没于破庙和无人居的破屋里,特别是天黑后,它会附在人的身上来作怪。

解放前,由于粮食不够吃,村里的很多村民都出外讨饭,爷爷也领着家里的人出外讨饭。有一天,路过一座破庙时,天黑了,爷爷看到附近也没有人家,就让家里人去破庙里过夜。

他们来到破庙后,看到庙的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桃树硕大无比,虽然已是深秋了,但它们仍旧枝叶茂密。只是破庙里已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也残缺不全,让人看到心里感到凉飕飕的。

奶奶看到破庙里到处是尘土,根本无法睡在里面,就想让家里人离开这里,另择住所。

爷爷不同意奶奶的建议,他说:“离这里最近的村庄少说也有十几里路,我们步行赶到那里已是半夜了,倒不如把这里打扫一下,将就些住下。”

爷爷说的话很有道理,家里的人很快将破庙地上的尘土打扫了一遍,并在一座泥像前面打好地铺,准备休息下来。

这时,奶奶望着庙梁上,泥像间纵横的蛛网,仍旧担忧地说:“一般野庙里易招鬼狐,夜间须有人巡视,才能避免遭受它们的伤害。”

奶奶的话也很有道理,我二叔就自告奋勇,要夜间给家里的人巡逻,保护他们。

我二叔高大威猛,有他来保护大家,他们都很安心地休息了。

二叔巡逻到半夜里,突然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家里的人听到他栽倒在地上的声音,都惊醒过来,赶紧跑到他面前。

这时,奶奶掐二叔的人中,二婶揉二叔的胸口,过了好一会儿,二叔才醒过来。二叔醒过来后,突然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而且眼神直勾勾地,发着绿光看着家里人,他的眼神根本不是人眼,倒像电视剧聊斋志异里的鬼狐的眼睛,直把家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家里的人都看到二叔中邪了,一时间都没有了注意,还是奶奶有经验,一看二叔这种情况,知道是被黄皮子附身了,赶忙让家里的人将他摁住。

二叔被摁住后,一个劲地要挣脱,并扯着嗓子喊:“放开我,天快亮了,我要离开这里。”他的声音让人感到很陌生,根本不是二叔的声音。

奶奶赶紧跑到院子里折了一枝桃枝,气汹汹地来到二叔面前,一边念叨着,一边不停地在他周围凌空抽打着:“你这个老狐狸,今个我要抽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出来害人?”

二叔看到奶奶不停地在他周围抽打,似乎感到很害怕,也不敢挣扎了,直向奶奶哀求道:“大妈,求求你饶了我吧,天快亮了,我得快离开这里。”

奶奶看到他求饶,就停止了抽打,问他:“你保证不伤害我的儿子,我才能饶了你。”

二叔朝奶奶直点头,忙不迭地答应着说:“我是一个死了很久的黄皮子,今天夜里该投胎了,是来这里找替身的,只要大妈能饶我,我决不会伤害你儿子。”

奶奶见它答应下来不伤害二叔,就让家里的人都松开二叔。

二叔被松开后,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似纸,好像大病了一场。我们问他刚才发生的情况,他摇了摇头,说自己巡逻到半夜里,只觉得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扑到了身上,就晕倒在地上,以后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解放后,农村里的人都过上富裕的生活,再也不缺吃穿了,自然也用不得去讨饭了,只是经过二叔被这次黄皮子附身后,家里的人以后再走夜路时,都不敢在野庙和破屋里歇息了。

说起黄鼠狼,还会让人想起一句彦语: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鸡是黄鼠狼的美食,黄鼠狼当然是不会真心给鸡拜年的,它给鸡拜年,就是要美美地吃一顿鸡肉,当然是没安好心了。

前几年,刘安在老家养了几只下蛋的老母鸡。夏天的夜里,酷热难耐,那几只老母鸡不肯进刘安给它们搭的鸡窝,都飞到门口附近的一棵大榆树上歇窝。有一天夜里,他听到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以为是家里来贼了,就起床来到院子里察看。在院子里,他仔细地察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声音,也没有太在意,就回到屋里歇息了。

第二天早上,他发现家里的母鸡少了一只,还以为是那只母鸡自己跑丢的。隔了一天晚上,他睡到半夜里,突然听到院子里传过来一个声音:“鸡儿,鸡儿,老黄给你拜年了,你快下来吧。鸡儿,鸡儿……”他没有想到这个偷鸡的贼还敢自报家门啊,心里想着这次非逮它个现形,就立即下床,冲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月光皎洁,树影婆娑,哪里有偷鸡的贼啊?他借着月光数了数树上的鸡:一只,两只,三只……数到了最后,果然少了一只,才明白这两天丢的鸡不是鸡自己跑丢的,是被那个姓黄的贼偷去了。于是想了想,村子里也没有姓黄的人啊,一定是邻村的姓黄的人来偷的鸡。于是第二天晚上,他决定要看个究竟,一定要逮住这个姓黄的贼。

第二天晚上,月明星稀,刘安坐在窗户前,通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他坐在椅子里,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院子里。前半夜,院子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到了后半夜,他有些困了,打算躺在椅子里睡一会儿,突然院子里又传过来那种声音:“鸡儿,鸡儿,老黄给你拜年了,你快下来吧,鸡儿,鸡儿……”一听是老黄来了,他顿时来精神了,心里说这一次一定要逮住这个叫老黄的贼,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通过窗户往外一看,一下子就怔住了。只见皎洁的月光里,一只黄鼠狼正像人一样,两条腿站立着,两只前爪子朝树上的鸡作起揖,一边还说出人话来。这时,树上的一只鸡像中了邪一样,扑楞楞地从树上落下来。那只黄鼠狼不待鸡落地,就咬住了鸡的脖子,然后驱赶着它,钻过大门下的空隙,消失在皎洁在月色里。

刘安知道这是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吓得也不敢追了,第二天,他从集市上买了一条大黑狗。有了大黑狗看家,那只成了精的黄鼠狼再也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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