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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老传说

大门敞开,院子地面上一片红红的鞭炮碎纸,像铺着一床不规则的红毯,北屋顶上的烟筒吹出些许轻烟,隐约的欢声笑语随着轻烟散发到院内。三人跟着二老进来,只见满当当的一屋人,有坐床边的,有站一边的,妇人孩子,青壮男人,全都新衣新裤精神焕发,屋角火炉正旺,桌上摆着瓜子果品,一大家人其乐融融的欢度春节。看到二老领着陌生人来,立刻停止了喧闹,搬椅子,倒茶水,拿瓜子糖果,一切井然有序,好像平时训练过一样。客人落座以后,大的领着小的,妇人抱着孩子,笑容可掬的走出了正房。这个家庭遵循着旧时的规矩,客人来了,下一辈的不许说话,有家长负责接待。

二老说:“首长您先坐着,俺去把大哥叫来。”

辛大明忙说:“不敢劳驾老人家,我们几个晚辈该去给老人家拜年!”

二老说了句客气话领着三人来到后面的一个院里,走进屋里,只见一张八仙桌,两边各一把老式圈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独自斜坐在椅子上,双眼微闭,拿一把小壶嘴对嘴的正在喝水,对于三人的到来,连正眼也没瞧。

辛大明走进前说到:“给您老人家拜年了。我是市公安局的辛大明,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小窦和小贝!”

贝小艺差点笑了,第一次听辛队叫老窦“小窦”,平时“老窦老窦”习惯了,乍一听“小窦”新鲜的好笑。当然她知道,在一个80多岁的老人面前窦立勇是“老”不起来的。

二老走上前,带着恭敬的神色,“大哥,贵人来了,是公安局的同志。”

大老还是那种表情,放下小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该来的自然要来,不来的请也不到。”

二老回头招呼三人坐下。

辛大明冲大老说道:“老人家,打扰你您了!听说您要交给我们一件东西,麻烦您老了!”

大老睁开昏花的眼看了一下,似乎听明白了辛大明的意思,但说出来的话仍然让人难以理解:“一阳出生,贵客降临,那肮脏东西不说也罢!”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来,举到众人面前,意思是让大家看看。

几个人抬头一看,只见那张纸上用毛笔画着6道很粗的横杠,从上面数第一、二道中间空缺,第三道和第五道没有空缺,剩下的第四道和第六道中间也是空缺。窦立勇心中一愣,他马上知道这是周易64挂里面的一挂,但是挂名和其中蕴含的意思就不懂了。他忽然想起,辛队应该看的懂这些,因为闲暇时他曾看到辛队拿着类似的书籍阅读,扭头看看辛队,脸色非常的平静,不知他是否知道这个挂是什么意思?如何解读?

窦立勇看了看贝小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问一下,大老啪的一下把纸放到桌上,嘴里念念有词:“不说就是说,我知你心意。有因就有果,种瓜不会得豆,善人自有来生。”前面两句好像他知晓窦立勇的心思,后面两句听着有道理,只是在这种语境中到底指向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二老冲三人无奈的笑笑,走进大老说道:“大哥,你要把什么东西交给公安局的同志?”

大老忽然笑道:“水干了,石头就会露出来。把那块压舱石给他们吧,我要轻一轻舱了!”说完眯着眼睛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颤巍巍的交给二老。

压舱石?贝小艺心想是块什么样的宝贝石头,要交给我们这些“贵人”呢?

二老李运来接过钥匙走到挨着墙角的一个大木箱子前,打开锁头,掀开箱盖,不一会从里面拿出一个蓝布包裹递给辛大明。

窦立勇疑惑的看着辛队手里的包裹,从包裹的形状看不出石头的样子,更猜不出什么石头。大老刚才那些话现在还晕晕乎乎的不知所然。辛大明却面对大老,恭敬的行了个礼,口中说道:“谢谢老人家!”

三人说完,从屋里来到院中。

贝小艺扭头看二老还没跟出来,悄悄的说道:“这个大老真是稀奇古怪的很,说了半天话,我一句也没明白什么意思?辛队,他纸上画的那些符号是什么?八卦?”窦立勇看着辛大明,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本来辛大明在思索什么,听到贝小艺发问,忽然来了兴致,摇头晃脑的说道:“目下月令如过关,千辛万苦受熬煎,时来恰相有人救,任意所为不相干。”

“辛队你干脆别干警察了,摆个摊到街上给人算命吧!好了!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啊!”贝小艺有点着急。

辛大明依旧那副神态,“这是64挂中的一挂,叫做雷水解挂,是个中上挂!”

“听来是好兆头。那到底什么意思呢?”贝小艺喋喋不休。

这次辛大明摇了摇头,沉思一下,“此挂传统解法是这样解:此挂上震下坎,震为雷、为动;坎为水、为险。险在内,动在外。严冬天地闭塞,静极而动。万象更新,冬去春来,一切消除,是为解。北宋易学家邵雍说,艰难化散,排难解纷;把握时机,趁早进行。得此卦者,能解脱先前之困难,宜把握良机,求谋事业,出外谋事者更佳。这个大老不只看过《奇门遁甲》,肯定熟读《周易》。”

“听-不-懂!算了辛队,你说了我也不懂!什么水什么雷的。那包袱里那块石头怎么回事?怎么又是压舱石呢?”

“这是一个典故,说的是三国时东吴的陆绩太守为官清廉,告老还乡的时候,没有多少行李物品,全部搬到船上,也没占多少空间,艄公一看货物太轻,就说这样行船太危险,遇到大风大浪,船容易倾覆。怎么办呢?陆绩和家人又买了两个大瓮和一担笋干,瓮里面盛满咸菜,但还是太轻,身上银子已经所剩无几,情急之中看到陆上有一块无主大石头,足有七八百斤,便把它搬到船上。这块压舱石后来就成了陆绩为官清廉世代流芳的最好的证明,并被家乡当地的士人收藏起来。”窦立勇心中暗暗佩服,平时辛队看的那些书没有白费。

“原来是这样,可这……,还是令人费解。这个包裹里面到底是什么?我快要疯了。”贝小艺百思不得其解。

窦立勇凑近贝小艺耳朵悄声说道:“归根到底,大老就是一个读书昏了头的老头子。话说不明白,做的事当然蹊跷难懂了。”

来到前院重新落座,一个满头白发腰有点弯的老人从里间出来,也不说话提起暖壶过来给三人沏茶,这是三老李运斋。沏完茶话也没话说转身进了里间去。

二老刚要说话,辛大明打断了他,“二老您什么也不用说,我请教您几个问题?”

“首长您说!”

辛大明道:“这个包裹的来龙去脉您是知道的,给我们说说这个包裹的来历吧。”

二老吸了口气,“好吧,说来话长了!这个包裹是个不祥之物!说这个包裹前,俺先给你们讲一个事,一个传说吧。”

不祥之物?窦立勇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李官村的祖先是哥俩,族谱上约略说明兄弟俩是致仕休闲的官员,哥哥叫李俊,弟弟叫李丑,大清康熙年间从黄河以北迁来,相中黄河岸边这块风水宝地,就建立了这个村落,李官村开枝散叶从此延续下来。

二老小时候河岸距离大堤很远,他从旧李官村头走到大堤约有5里的路程。因为黄河常年冲刷河岸,李官村这边的河岸不断被冲刷到河里,耕地越来越少。10年前河对岸上游修建了迎水坝,导致河水冲刷速度更快,现在从大堤到岸边顶多1000米远。

5年前李兴财当上书记以后,提出在河岸边修建迎水坝,本来这是件保护现有耕地,造福子孙后代的好事,却遭到相当一部分村民反对,他们说,耕地本来就少,如果再修建迎水坝势必又要侵占不少耕地。他们的话表面有道理其实都是出于私心,修建迎水坝的地点侵占了他们的耕地,当然不同意。

这样形成了两派截然不同的意见,最后还是李书记力排众议,并取得上级的支持,县河务局还调拨了不少资金,最终把迎水坝建成。

二老看了看大家,依旧捋着白胡子慢慢说着。李官村的旧址不是现在李官村的位置,是在大堤里,因为黄河汛期经常水位过高,有很多的年头水漫上河岸,冲毁房屋和庄稼,威胁李官村民众的生命安全。所以80年代初,政府提供补助资金,把全村迁到大堤外现在的位置。

李官村的搬迁史啊,与那个传说有什么关系?贝小艺暗暗祈祷,求求二老直接讲那个传说吧。看看辛队和老窦神色自然坐在一边,只好沉下心来倾听。

二老这次似乎注意到贝小艺的神情,“姑娘,你慢慢听!据说俺们李官村的祖先那兄弟俩死后就葬在大堤里某个地方,因为他们是官员,坟墓里陪葬了不少金银财宝,这个说法一直延续至今,俺们这一片的几个村庄都知道。这样就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想找这个坟墓,挖出宝贝,特别是前些年吧,有村民看到不认识的生人在大堤里转悠,就是一些盗墓贼。在俺看来,这种盗墓的人就是傻子,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传说,族谱上都写的含糊不清,不明不白,咋能当真呢!再说就是真有老祖宗的坟墓,也该冲刷到河里或者河对岸去了。”

三老过来给大家满水,表情平淡没有说话。三人赶紧起身道谢,贝小艺暗想,如果沉默真的是金的话,三老该积攒了好多金子。

“后来怎么样了?”贝小艺问。

“呵呵呵……”看着贝小艺的神情,二老慢腾腾的笑了,“还是那个传说,老祖宗既然坟墓里留了宝贝,自然怕外人偷了去,就派了个‘守护神’在坟墓外守着……”

“‘守护神’?”贝小艺瞪大了眼睛,怎么出来鬼神的事了?

辛大明看了她一眼,示意不要打断二老的叙述。

“是啊,这个‘守护神’的任务就是看护坟墓,谁碰到就会要谁的命!据有人说晚上在大堤上走,远远的看到过‘守护神’,个头很高,戴着很大的斗笠,有副鬼脸,飘忽忽的走的很快。说的有鼻子有眼很渗人,吓的俺村的人晚上没人敢去大堤,下午去大堤里干农活的,天一擦黑就赶紧回来,怕碰上那个守护神。”二老看了看贝小艺,继续说,“俺不信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哪有什么‘守护神’?说不定是偷庄稼的贼呢!让俺碰见,非得给他好看!”

贝小艺从不相信世间有鬼神,她赞同二老的想法,都是封建迷信。有些历史年头的村落存在这样那样的传说是正常的。

辛大明笑着搭了一句,“二老,您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什么鬼啊神啊的,见了你都要躲着走!”

看到辛队不急不躁的样子,贝小艺心想看来辛队也认为所谓的“守护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呵呵!”二老笑了,“这就是俺对封建迷信的态度,啥时候也这样。说到这个包裹是不祥之物,是村里的说法。俺心里不认可吧?却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能由着他们的说法。”

贝小艺心想绕了这么一大个弯,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

“这个包裹是‘李鬼子’留下的,就是傻祥子的爹,大号叫李兴方。给你们说说‘李鬼子’的事情,说完了你们自己琢磨到底怎么回事吧!吉利不吉利首长你们自己判断!”

窦立勇心中暗想,原来李官村也有一个不祥的传说“守护神”。李官村人不认可“五岔口”,但在不祥这一点上,却是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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