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成泽心中疑惑白平竹的不战而逃，嘴里问道：“监院，你怎么不好好教训韩睿？”
“他已经开脉七境了！”略微一沉吟，白平竹咬牙道。
这韩睿，天赋远超常人，即便是动用藏兵符，他也没把握拿下韩睿。
“那他境界不是和监院一样了？！”
闻言，成泽惊讶出声，随即有些眼红与嫉妒。
一年之内，韩睿又打通了一条主脉，真令人嫉妒！
“同是道院诸生首座，怎么差距这么大？”白平竹像看垃圾似的看了一眼成泽，神色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成泽神情讪讪，呐呐两声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大若岩真是好运，不过，他们的好运快要到头了！啧啧啧！”
白平竹神色阴郁，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不知想到什么，他阴翳一笑，笑声令一旁的成泽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
韩睿捏着长剑的手一抖，长剑剑身上神光一闪而逝，随后化作了一张四四方方的符纸，被他夹了在剑指当中。
再张开剑指，符纸消失不见，不知道被藏到了什么地方。
转过身，韩睿看着目光无神的程殊，心里叹了口气。
转身，走远一一查看倒在地上的村民，检查完最后一个村民，韩睿边走边心道：“满村一百多村民，没有一个活口，阁皂道院做的太过了！”
“小兄弟，你不要太伤心了。”回到程殊身旁，瞧了瞧他身上脏乱的衣服，韩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罩袍，披在了程殊身上。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物竞天择么？”
惨白的嘴唇微动，声音就好像九幽地狱飘出的寒风，话里的寒意令韩睿微微一颤。
沉默了许久，韩睿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虽然他也经历过许多艰难坎坷，但举村被屠的悲伤与愤怒，换成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
“我想跟随你学法术！”良久，程殊紧咬嘴唇，语气诚恳地朝着韩睿伏倒在地，躬身下拜。
略微一思索，看了一眼以头杵地的程殊，韩睿点了点头，然后将程殊扶了起来。
望着程殊冷漠的眸子，韩睿道：“我也只不过是大若岩道院的学生，没有开府建牙收徒的资格，我带你去大若岩道院！”
点了点头，程殊拱了拱手，沉声道谢。
一个时辰后，在韩瑞的帮助下，程殊收敛了青山村村民的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啪嗒”
挥手，将手里的火把扔进尸堆里，程殊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眸子里冷漠与仇恨之色更甚。
韩睿在一旁，取出了一张白色的符纸，剑指夹着符纸一扬，符纸飘摇落入火中，霎时间大火燃烧的更加剧烈了。
很快，大火便将尸堆烧成了灰烬。
微风一拂，满天的白色灰末迎风飘洒，落入四方土地之上，将鲜血染红的土地盖了起来。
“我誓以仇人的鲜血祭奠乡亲们！”
攥紧了拳头，程殊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一滴眼泪低落。
片刻后，程殊转身，声音平淡：“先生，我好了，可以出发了！”
“唔，好！”
韩睿点点头，然后走到程殊前面半个身位，领路。
两人沉默地走了两个多时辰，韩睿为了分散程殊的注意力，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程殊！”
“你之前参加过道院的招生仪式吗？”
“没，村子太偏僻了，没有人通知。”
韩睿点头，这村子地处青山环抱最里面，道院负责招生的为了几个学生，不可能翻山越岭爬个两天功夫。
这次要不是苦修身法，他也不会来到这大山里面。
“还有两天路要走，在路上我就为你介绍一下修行的基础知识。”说着话，韩瑞看了一眼程殊，只见他嘴唇干裂，脸色苍白。
韩睿一拍脑门，他忘了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山路难行，更别说之前程殊就消耗了大量体力！
“停下来歇歇吧！”
韩睿止步，找了个干燥的阴凉的树下，席地而坐。
“我不累！还可以继续走！”
嘴唇上破了皮，冒出一缕鲜血，程殊一舔，咸腥的味道让他暂时忘了酸痛至极的双脚。
闻言，韩睿抬起头来看向程殊，嘴角微微上扬，一拍身侧，说道：“坐下吧，我来给你讲讲修行的常识，这些你应该都不知道吧？”
微微点点头，程殊在韩瑞身侧坐下。
食指中指并拢，凭空一抖，一张符纸被夹在剑指当中，再一抖，符纸化作一道绿光，没入到程殊体内。
精神一振，疲倦与劳累消散了许多，程殊好奇地看着韩瑞，等待着他开口讲解。
“‘神宵大陆，世人历经万八千世，各创其功法，剑道与符道最为古老昌盛。符师持箓，修士掌剑。深山居士，蓬莱仙人。群英荟萃，万派齐聚，历代皆黄金盛世。’这段话语你听过吧？”
用回春符草草为程殊治疗了一下，韩瑞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饼，分给程殊一半，自己咬了一口。
程殊点了点头，他当然听过韩瑞讲的这段俗语，然后伸手接过韩瑞递来的半张饼，开始小口吃了起来。
虽然饿，但是他却没什么胃口。
“神宵大陆，你知道大陆为什么叫神宵吗？”
程殊摇头，他前十五年，都是在青山村度过的，除了知道那段俗语，别的他一无所知。
见程殊一脸迷茫的样子，韩瑞友善地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故老相传，天有九霄，云霄离地不过数万....高上神霄，去地百千万，太古人族开启修行之路，先后征服云霄、碧宵、穹宵……最后乃至天外混沌——神宵！”
“以神宵作为大陆的名字，象征着天外混沌被人族踩在脚下！”
说道最后，韩瑞眼神沉醉，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太古人族战蛮兽、初踏入天外混沌时的场景，眼里有憧憬，心中有豪气。
程殊点头，以天外混沌作为大陆名，太古人族先辈们确实豪迈霸气！
停顿了片刻，韩睿接着说道：“太古人族先辈们在混沌中感悟大道本源，通过观摩道气演化，领悟了符箓之道！由此开启了人族举族修炼的大争之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