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来者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您早就猜到是我。”
……
流水声从前方传来,青星忽视附近传来的最原始的喘息声,专心致志地看着脚下坑坑洼洼的路面。
河边长蹲的位置被一个兽人占了去,青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过去一点吗?”
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一样,坐着的兽人猛地往旁边挪开一大段距离,仿佛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我跟可怕吗?
青星奇怪地看了眼这个兽人,蹲下开始清洗芦苇叶。
暧昧的声音远远传来,让一旁的兽人不安地看了眼青星,却见青星专心致志地洗着芦苇叶,半点没有被杂音干扰到的模样。
不知名的兽人思绪游离了半秒,注意力再回到前方时,却对上了一双烟青色的眸子。
兽人僵硬地转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盯着河面,但瞳孔却是涣散的。
见不知名兽人只是看了她一会却什么也不说,眼中的忧虑让青星思考了好一会也没弄懂他的意思。
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石楠花香逐渐占据这一方空气,青星微微皱眉。
来人的目光在青星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嘲讽道:“得不到朵玛的喜爱就去勾引新来的雌性,古岩你还真是让人恶心!”
带着运动过后的媚音的女声在这片小天地中显得格外尖锐,“什么玩意都去勾引,古岩你是没被揍够吗?!”
无故躺枪的青星手中的动作一顿,接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来人见青星不反驳,心中怒意更甚,被妒火烧昏脑子的她动作快过思想,沾满泥土的脚一脚踩上洗干净的芦苇叶,另一只脚猛地朝古岩踢过去。
“砰!”
巨型水花在河中生成,原本站在青星旁边的朵玛已不见了身影。
青星缓缓蹲下,不紧不慢地洗着手,接触过朵玛皮肤的右脚脚背更是洗了好几次。
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朵玛伴侣愣愣地看着河面,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面色一变,急忙跳进河中。
“咳咳!”朵玛狼狈地被伴侣救起,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白,没被兽皮遮住的腹部逐渐形成一个清晰的脚印。
朵玛惊恐地看着青星,被迫下河清醒一番的她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是极为不妥的,可被捧惯了的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依旧故作强势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兽父是谁吗?!”
青星甩去手上的水珠,指着地上的芦苇叶冷声道:“洗干净,不然我在这里杀了你都不会有人能找得了我的麻烦。”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朵玛哪里愿意干这种活,借着身边的兽人的帮忙走上岸,恨恨撇了眼青星就准备走。
带刺的藤蔓缠上朵玛的脖子,青星手中一个用力,朵玛被扯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险些一个屁股蹲坐回河中。
见青星揪着此事不依不挠,原本打算此事就此揭过的朵玛冷笑一声,肋骨下方的红色兽纹亮起,炙热的火焰顺着藤蔓向青星袭去。
青星挑眉,手下微动,缠绕在朵玛脖子上的藤蔓开始收紧,原本向青星袭去的火焰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迅速消失在藤蔓上,任朵玛怎么召唤也召唤不出来。
脖子上的藤蔓越收越紧,朵玛挣扎着试图将其扯开,却始终是白费功夫。肺中的氧气越来越少,呼吸变得越发困难起来,死亡感逐渐逼近,朵玛终是怕了,“放……放手……我……洗……别……”
藤蔓收紧的动作停了下来,青星审视着朵玛,见她的瞳孔隐约有涣散的趋势才收回藤蔓。
朵玛跌坐在河中,重获呼吸的她连忙大口喘气,却被呛了个正着。
青星将身后被捆成粽子的兽人甩到朵玛的身边,激起的水花再度将她泼成落汤鸡。
青星倚在一旁的树干上,对准备上演悲情剧的二人道:“洗吧,我赶着回去。”
三次落水激起的水花早已将插在地上的火把浇灭,朵玛哆哆嗦嗦地点燃火把,颤抖着双手将芦苇叶一张一张洗净,原本她的伴侣打算接过她的工作来自己洗,却被青星甩着藤蔓警告了。
古岩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有些不明白原本冲着自己来的小事怎么到最后变成了朵玛和青星打起来,而且还打得这么好。从未见过朵玛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的古岩小心地打量着青星,不知名的情愫在心底生了根。
树下少女容貌精致,烟青色的眸子中看不出悲喜,裸露在外的肌肤细腻胜雪,让古岩想起了冰封万里的冬季,纤细匀称却样样不缺的身型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在手心细细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