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近四十的女人风韵犹存,不减当年,若非如此也讨不得赤阳野首领的欢心,在他身边待这许多年。
苏敏的美貌当是遗传了她的母亲。
“如果不是你这恬不知耻的父亲非要搞什么招亲大会,搞到我们首领的头上,逼着我们首领出手,我恐怕也没有机会来报这个仇!哈哈哈!”说着,她在姜宗颐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姜知行也大致明白了,这个女人不过是借助赤阳野的势力在这里嚣张跋扈,可是,父亲到底怎么得罪了赤阳野?
又或者说这次招亲大会和赤阳野有什么关系?
姜知行挣脱山海跳上了演武台,啪!只是普通的一掌便将那女人推到在地,可见对方的武功实在不怎么样。
台下赤阳野的人见状正要上去,山海给了个勿动的手势,便没有一个人动作。
苏敏朝山海这边走了过来。
“你若是这样咱们可没办法回去交差的!”苏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无所谓!你要清楚,我们的任务并不是对付姜家,这一切不过是你母亲在借刀杀人罢了!”
“你何时这样心善了,师父他不也是要姜宗颐的命么?”
“可他没说要其他人的命!”
“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多杀几个又何妨?你这样,会让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欢的!”
山海有点生气。
“父亲再不喜欢我,他好歹承认了我这个儿子,可是你呢?大师姐!”他最后三个字的发音有点重。
山海这句话似乎戳中了苏敏的心事,她也不想再和山海理论究竟谁更受邢六安的器重,很快将话锋一转。
“姜宗颐也算是恶有恶报,只可惜算盘打错了,他以为师父会着急跳出来认下他这个亲家,然后给他相应的好处?”
“你当年查了那么久也没有查出那个女人就是姜知意,这一点难道我父亲就没有怀疑过?”
“怀疑是自然的,可他更需要我,不是吗?”
山海不再说话,只是注意着台上姜知行的一举一动。
姜知行没有再去对付苏敏的母亲,她此刻最关心的是父亲的生死。
事实是,姜宗颐已经死了,在姜知行来的时候他也就还有一口气吊着,一切正如山海当时所想,晚了!
看着地上的父亲母亲的尸身,姜知行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她茫然无措,只是提着刀楞在那里。
倒是苏敏的母亲,她似乎还不肯罢休,坐在地上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进去。
“你可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自尽啊!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啊!怎么听得了那番话,虽然她心里早就清楚!”
“你住口!”
这是姐姐的声音,这个声音把姜知行彻底唤醒,“姐姐?”
而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没有停止,“哈!当时我和你们的父亲,那场景被你们的母亲撞见,她当时真的恨不能杀了我,可她动不了手,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女人的厚颜无耻姐妹二人从前也听说过,能当着这样多的人说出这些话来,可见她也是恨极了姜宗颐,她不仅仅要他死。
“因为姜宗颐不允许啊,他贪恋我的身体,他一直为我着迷啊!可是,我宁愿她当初就杀了我!”
对她说的这些话,姜知意并不感到震惊,她很早就知道。
只是姜知行,她今天受的刺激恐怕不小,就连山海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关系。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年,大概是腊月的时候,一日,母亲忽然带着妹妹回了外祖家,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天气并不冷。
也是赶巧,舅舅一家前来做客,她比较爱和苏敏一起玩,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到了夜里,雪也没有停,两人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我们出去看会儿雪吧?”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但如果不是出去看雪,苏敏和姜家的关系也不会变得如今这样糟糕。
她们掌了灯,穿好厚实的棉服和靴子便出了门。
“那不是舅舅吗?这么晚了他为何站在我父亲的门前?”
“莫不是我爹也出来看雪?”苏敏的心情当时还很不错。
其实两个人说话加上靴子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已经很大了,可是苏敏的父亲似乎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干扰,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两个姑娘走过来,姜知意正踮起脚尖准备伸手蒙住舅舅的眼睛。
可是,她的手举到一半就停下了。
姜知意和苏敏同时听到了从父亲的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那是舅妈和父亲的声音,那不是两个人正常谈话该有的声音。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捂住她们的耳朵,那是舅舅的大手掌,冰冰凉凉的,两只手四只耳朵使得手的主人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他显然是才醒过神来。
很快,两个姑娘便被舅舅拉着离开了姜宗颐的房前。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不想记住的也都记住了。
怎么办呢?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从那之后,苏敏就开始性情大变,开始学着她的母亲一样行为放浪,而且心狠手辣。
就连一直待她很好的姜家大师兄,她都杀了。
姜知意记得,她一直都是很是很喜欢大师兄的,她和大师兄讲话时脸红的样子还被她嘲笑过。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都下手杀了,给出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大师兄企图对她不轨!
以大师兄的品性,姜知意怎样也不会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心中的一个悬案。
再到后来,舅舅便不知去向,苏敏的日子在那几年也确实过得相当艰难。
至于苏敏的母亲,在姜宗颐玩腻了之后便将他送给了赤阳野的首领邢六安。
将别人的妻子拿去送人,这或许也只有姜宗颐才能够干得出来,苏敏的母亲虽然水性杨花,但也未被人如此糟践过,也或许是对姜宗颐的几分真心,使得她恨极了姜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