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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往事可回首

于是,白盛夏从他俩初次相遇讲起……

讲到一半,白盛夏才想起,陶兮并不是失忆,她的记忆只是被白夕封印,解除便好,讲这半天简直是浪费口水。

对面的陶兮还云里雾里,白盛夏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停留几秒后,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泪眼婆娑。

回忆:

雾都C市总是阴天多,晴天少。窗外的天又是一片阴沉,就像期末考试没考好,回家时父母难看的脸色。又是一年尾末,不得不感叹,韶华易逝,容颜易老。

狭窄的四人间宿舍,有三张床都是空着的。另一张床上,人影蠕动着。

“陶兮,在宿舍吧?都已经下午三点,你不会还没起来吧?”

“我睡午觉不行啊,有话快说。”知陶兮者,卓小佑也!

“就知道你还没起,每天过着猪一样的生活,你变成猪得了…”

“行了啊,婆婆妈妈的,到底干嘛?”陶兮受不了卓小佑叨叨。

“你知道明天什么日子吗?”

“明天元旦啊,怎么了?”

“你还知道呀?我们可不忍心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宿舍过完今年最后一天。今晚出来和我们一起跨年,咱宿舍四个人也好久没聚过。也好好谋划谋划你的终身大事,这马上又是新的一年,你又老了一岁啊,该着急了”。卓小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说道。

陶兮心想,皇帝不急急太监,而且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以为我愿意经常被你们塞满嘴狗粮。

“嗯,时间,地点。”

“你快点起来吧,一个小时后我来接你,今天穿漂亮点,别和平时一样随便。你说你,作为一个女人,连妆都化不好……”卓小佑又开始絮絮叨叨,陶兮懒得听她唠叨,把手机放在一旁,开始穿衣起床。

陶兮看向窗,层层叠叠的云逐渐散开,云层后露出丝丝阳光,难得的好天气。

一件长款白色毛呢外套配浅色毛衣,黑色铅笔裤,黑色小背包。陶兮把长发吹得蓬松些,面霜一抹,完事儿。轻装简行。一会儿,卓小佑就在宿舍楼下喊她。

陶兮没见过卓小佑男友,和她并排站着的那个颇为阳光的高个男生,想必就是了。

“啧啧,不赖啊!”陶兮心里嘀咕,“这么高品质的帅哥,小佑居然还藏着掖着。”

“陶兮,你介绍下,我男朋友,何悠然,法学院的。悠然,这是我好朋友,陶兮,是个清秀佳人吧!”何悠然礼貌地打量了陶兮一眼,微笑着点点头。

陶兮微笑回礼。

“你就少在别人面前恭维我了,平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走吧,别让她们等急了”。陶兮不想做那个锃亮锃亮的电灯泡,就催促着走。

“夸你还不领情,现在去吃饭,晚上唱K,再去人民广场听跨年钟声。罗依依和林雨他们早到了。”卓小佑简单叙说今天的安排。

罗依依,人如其名,小鸟依依,乖巧可爱,却有一个一米八几的男朋友,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加显得小鸟依人。林雨则是温柔漂亮,有些敏感,对朋友关怀备至。四个人性格迥异,但却相互包容,关系十分密切。

其他三人都有男友,唯独陶兮孑然一身。饭桌上大家互相介绍认识后,七嘴八舌地开始吐槽着自己的专业,目前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将来。陶兮则默默地大快朵颐,又听见卓小佑那个话唠开始唠叨她。

“陶兮,你别光顾着吃啊。”

“不吃,那叫我来干嘛?”陶兮一脸茫然。

“当然是给你物色男友啊!”卓小佑说得一本正经。

“对呀,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跟我们说说呗,我们给你物色物色,比如说像我们家夏东篱这样的,你看不看得上。”罗依依附和道,往自己男朋友身边靠了靠。

“俗话不是说,‘饱暖思**’吗?我得先吃饱喝足才行。”陶兮眼睛从夏东篱身上扫过,坏笑着。“依依啊,我看得上,你让我啊?”

“切!我是说他这类型的,又没说他。”罗依依不满地嘟着嘴。

“依依,别当真,我怎么会挖你的墙角呢。再说,夏东篱那样的我可hold不住。”陶兮笑着说,她的身高距离一米六还差那么一丢丢。

“你不是喜欢那个余亦奇吗?要不要考虑下,主动进攻。”卓小佑不依不饶,好像今天非把她交待出去不可。

卓小佑还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听到余池渊的名字,陶兮心都凉了半截儿,那是一段无花无果的暗恋。他们是曾经的高中同学,无话不说的朋友,陶兮以为她可以藏住那份感情,只要她打死不说,就可以继续做普通朋友。可是慢慢发现,朋友也不一定天长地久,曾经的无话不说,变成无话可说。

高中毕业后,她才知道他和喜欢的女生报的同一所学校,并表白成功,俩人双宿双飞。她才明白自己是备胎一词的完美写照。大一到大二偶尔聊聊天,无关痛痒的对话,后来就不怎么联系。她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现在完全不知道对方什么状况。

“卓小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陶兮生气地说。这件事是在宿舍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她才招供的,她更愿意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

卓小佑细声细语地道歉,“好啦!对不起,别生气!来,大家干一杯,祝我们前程似锦。我的新年愿望就是,我家亲爱的陶兮早日找到如意郎君。Cheers!”

“来,干杯!”大家附和道。陶兮拿卓小佑毫无办法,虽然平时话唠,但对她好的没话说。刚才的小情绪,没影响到大家的好心情,继续吃吃喝喝,谈笑风生。

吃完饭,大概晚上七点过,唱歌,跨年,结束时已经凌晨一点多。本来陶兮很识趣,说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不用他们送。但他们不放心她一个人,罗依依和卓小佑把她强行塞进夏东篱的车,她只得遵从。

卓小佑还在一旁制造氛围,“小兮,你不知道吗?隔壁学校上周就有一个女生晚上回学校时被抢了包,万一你….”

“对呀对呀,劫财还好,万一劫色可怎么办!”林雨附和道。

陶兮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我谢谢你们啊!存心吓我。”

罗依依和夏东篱把她送到学校门口,本想送她到宿舍楼下,却被陶兮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依依,我自己回去就好啦。这条道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我就不打搅你们啦,谢谢啊。”说完陶兮就拉开车门逃一般地下了车,跟他们挥手告别。

“好,那你小心,拜拜!”罗依依嘱咐道。

“拜拜!”

等车灯消失在转角处,陶兮才往校内走去。

白天阳光明媚,晚上却寒风刺骨,毕竟是冬天。陶兮边往宿舍楼走去,边埋怨自己,被白天的阳光欺骗,怎么不多穿点,现在瑟瑟发抖。学校有一条长长的林荫道,两旁是枝繁叶茂的黄桷树,路灯昏暗,晚上显得格外寂静阴森。她们一致觉得这里很适合拍鬼片,寒风呼呼一刮,树叶簌簌地往下落,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听得陶兮心里发毛,又想起最近看的寂静岭,心里更是害怕,不由得加快脚步。

“不会有鬼吧…”陶兮心中念叨着,“呸!哪有鬼,都是人心里有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咚’得一声,从树上跳下来一个东西,吓得陶兮一个趔趄,差点没叫救命,仔细一看,是一条全身雪白的大狼狗,眼睛散发着蓝色的冷光。

陶兮看着它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冷颤。思索着,“这家伙,目光不善,真像只狼。不可能!学校怎么会有狼。不过狗会爬树吗?”

这条狗长得着实漂亮,皮毛雪白雪白的。陶兮正要上前去摸摸它,没想到那狗居然转身跳上刚才那棵树,然后不见了!还真是喜闻乐见,狗的弹跳力有那么好?那么大条狗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她不知道自己是眼花还是眼瞎。

“我去!今晚没喝多少酒啊,刚才也不像是幻觉啊。难道这棵树能隐身?”陶兮自语道,绕着树走了几圈。还好半夜人,不然还以为她是神经病呢,在树下瞎转悠。

她决定上树去看个究竟,(事实证明,好奇心太强,真的要不得)。小时候跟着陶宇在爷爷家调皮捣蛋,爬树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上树一看,啥也没有,就要下去,却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摔了下去。

“好痛!”她哀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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