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漫啊,爷爷我……”林星岩看着沈漫,像是将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握她的手上,喘了好半天才接声道:“我能在、能在临死前看、看到你就好,可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林星岩喘气的频率越来越高,到最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而后,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目光越过她看向站在沈漫身后的林远山。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沈漫犹豫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病床上的林星岩开口了。
“博文,素筠,你们、你们先出去,我想单独和、和这两个孩子说会话。”
语闭,他便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
沈漫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林博文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沈素筠,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成全,而后不约而同的离开了病房。
只是,林博文在经过林远山身旁的时候,忍不住低声叮嘱道:“你爷爷现在就只剩一口气在强撑着,所以一会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必须顺着他,不要让他要临走了还担心你。”
“嗯。”林远山点头,不等林博文再次开口,便抬脚走到了林星岩的病床前。
病房里,林远山和沈漫一左一右的坐在林星岩的病床,各自握着他的一只手,像是在给病床上的林星岩输送能量一样。
“远、远山,小漫”林星岩握着林远山和沈漫的手,颤颤抖抖地将两只手握到了一起,道:“爷爷这辈子最大的遗、遗憾就是,没能亲眼见证你们结婚生子,但、但爷爷死而无憾,因……”
“不会的!爷爷!”林星岩的话还没有说完,林远山便出声打断了他,“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定还有办法的,你……”
林远山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最后索性将脑袋埋进了被单里。
沈漫从来不是什么感性的人,这一点从她父母离世,她接受水漫庭,被迫一夜长大就可以看得出来。
可眼下,听着林星岩言语中的关心,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竟然有些抽痛。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丢尽了一望无际的海中,除了充斥全身的无力外,就只剩下无助了。
就在沈漫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星岩松开了她和林远山的手,颤颤巍巍地将右手举到了林远山的头上,然后轻轻地抚摸道,“孩子,别难过,爷爷只是、只是去找你奶奶而已,她在天上已经、等了爷爷很多年了。”
沈漫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林星岩,侧头闭上了双眼,仿佛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到她的难过和无助。
“爷爷。你别这样,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成吗?”
林远山抬头,一张俊逸的脸上写满了自责,“你不就是希望我和小漫能尽早结婚吗?我……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向小漫求婚。”
语闭,他不等林星岩开口,便起身绕过床尾,单膝跪在了沈漫的面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早就准备好的戒指,递到了她的面前,道:“小漫,我求你嫁给我。”
沈漫错愕,这才明白早上看到林远山时,他眼中几度欲言又止的含义。
林星岩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欣慰,而后目光炯炯地看着沈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