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希灵,让她去请太医。”苏韵锦丢下这句话,就抱着孟随兮扬长而去。
南冠也毫不迟疑,拦下一名婢女,问清楚希灵的去向,匆匆赶了过去。
苏韵锦将孟随兮带到了她的寝宫,将他轻轻放在了床上,转身扭了个帕子,轻轻的帮他擦脸。
睡着的孟随兮和醒着的孟随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状态,睡着的他,永远带着一种恬静美好的感觉;而醒着的他,却是极其多变的,见过他冷傲的样子,见过他害羞的样子,见过他脆弱的样子,却独独没有像如今这般安静过。
他是一幅画,却从来不会凝固。
“殿下,太医来了。”希灵敲了敲门,打破了这一室的静寂。
“让她进来。”苏韵锦敛下眼中的思绪,将手中尚存余温的帕子收了起来。
太医还是上次那位孟随兮发烧时来诊脉的方太医,距她上次过来这才过了短短两天,方太医表示自己很方啊!
这次又是怎么了?听说还是那位正君……不会是……纵欲过度吧!
很巧的,方太医居然真相了。
刚摸上了孟随兮的脉,方太医就明白了,这脉象分明就是纵欲过度加上未曾休息的后果!方太医看了苏韵锦一眼,斟酌着怎么开口。
“有话说话。”苏韵锦自然看见了方太医的小眼神。方太医是这府上的老人了,医术精湛,从她小时候就伺候着她,所以她向来也只信的过她。
“殿下……这……初尝人事是很容易让人失控,但是您好歹注意一下正君的身体啊。”方太医很无语啊,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啧……体力真好。
苏韵锦脑仁疼,她这究竟是养了一群什么人,一个希灵就算了,怎么现在方太医也跟着在闹了。
“好了,不闹你了。”方太医见苏韵锦都快羞恼成怒了,连忙见好就收,一本正经地说道,“正君身体很不好,现在完全不宜受孕,也不能受什么太大的刺激,所以您还是少折腾人家。”
说着,方太医叹了口气,“他这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几年来也没好好养过,老臣只能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把正君身子骨调理的好一些,至于痊愈……您别抱希望。”
“嗯。”见苏韵锦点了点头,方太医就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准备去写方子。
“等等。”就在方太医准备离开的时候,苏韵锦叫住了她,“方太医,你那里有没有祛疤的灵药?”
“祛疤?”方太医有些疑惑,苏韵锦身上并没有伤疤啊。
“给正君的。”
“哦,”方太医表示自己理解,孟随兮身上旧疾不少,在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是会有伤疤的,“祛疤的灵药很多,但是过了这么久,一般的灵药肯定是祛不了了。我反正是没有,您可以去内务府看看,或者直接去江湖上的杏林谷求药。”
说起杏林谷,方太医眼中就流露出无限的向往之情,“杏林谷里面都是些老古怪,医术高超,疗法偏门,灵药无数,是所有行医之人的向往之地。”
“嗯。”苏韵锦对杏林谷的历史不怎么感兴趣,摆摆手让方太医走了。
随兮身上那么美,那些疤,能去掉最好不过。相信他会很开心。
苏韵锦这么想着,脑海里就浮现了孟随兮在丞相府摔进自己怀里时的笑容。
干净到天真的笑容。
第二日。
“殿下,该上朝了。”陛下给殿下放的三天假期已经结束了,是时候该回到朝堂上了,况且,这三天能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太女之位殿下虽然已经到手,却不可掉以轻心,殿下的姐妹足足有十个,虽然有几个都尚未成年,但在这皇室之中,从来就没有孩子。
希灵叹了口气,殿下,长路漫漫啊!
“嗯。”苏韵锦从床上下来,希灵才注意到床上的另外一个人。
这……不是正君吗?原来昨晚殿下将人抱到了自己的寝宫,难怪今天那个南冠一直瞪着自己,原来是觉得太女殿下又要把他家公子怎么着了呢。
“更衣,”苏韵锦看了希灵一眼,张开双臂,目不斜视地继续道,“让正君睡着,莫吵。”
“是。”希灵应了一声,看来自家主子情商也没有那么低,至少知道怎么让正君觉得舒服。只是不知道……哎,正君这个身子,还是别想小主子了吧……
“希灵,苏琛到宫里之后,母亲是怎么处理的?”苏韵锦理了理朝服,不经意间问道。
“陛下只是关了二公主一个月的禁闭。”希灵撇了撇嘴,只是禁闭而已啊,算什么处罚嘛。
“哦,真的?”苏韵锦勾唇笑了,再过十天邻国的皇女就要前来为她的正君寻药。而她寻的梓琳草,整个皇室就三株,内务府一株,太女府一株,二公主府一株。
母皇既然关了苏琛的禁闭,自然就不会再插手,更何况苏琛还什么都没有做,这笔买卖……划算!
这就是帝王家,权利至上。
接下来,一切好说。
苏韵锦笑了笑,举步出了府门。
“这不是太女殿下吗?新婚快乐啊。”
“太女殿下安啊。”
“殿下什么时候一起再去喝一杯?”
一一谢过这些同僚,苏韵锦打着太极,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不得罪人,也不会让别人真的套出什么话来。
“陛下驾到!”随着一声高喝,殿前的诸位都安静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等着苏容语的到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韵锦有权利可以不跪苏容语,她站在一边,乖巧的低头,弯腰行礼。
苏容语看见苏韵锦这个姿态,满意地点头。她喜欢苏韵锦这个女儿并不全是因为她是她的嫡长女,更主要的还是这个女儿明白什么是进退有度,明白什么是不可恃宠而骄。
很好,很好。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老臣有奏。”年过花甲的谢太傅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太女殿下既然已经娶了正君,是不是可以再纳几个侧君了。”
苏韵锦皱了皱眉头,哪有刚娶了正君就要纳侧君的道理?谢太傅可是三朝元老,怎么会有此一言?
“谢太傅,您这不是胡闹吗?哪有刚娶正君就迎娶侧君的,再说了,朕还年轻,也不急着要锦儿开枝散叶。”苏容语也觉得不妥,可谢太傅同样是她的老师,言辞只能尽量委婉。
说白了就是说她的皇位还没坐热乎呢,让苏韵锦生那么多,不怕她造反吗?
“陛下!您是知道的,老臣的孙儿从小就与太女殿下一同长大,倾慕殿下已久。孙儿听闻殿下娶亲,一时想不开,竟在家中寻死觅活。老臣……老臣实在是于心不忍,才有此一言。”
“对呀陛下,那谢家公子也是个痴情的,不如就成全了他吧!”
“是啊陛下。”
“陛下……”
平日里跟谢太傅关系好的大臣们纷纷开口,苏容语也有些心软,看了苏韵锦一眼,想知道她自己的想法。
苏韵锦有些心烦,那个谢云笙她记得,从小就喜欢粘着她,但是……她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啊!
更何况,有个随兮不就很好吗?
可是,苏韵锦也知道,想登基,谢太傅的支持必不可少。
拒绝是不可能的。
“一切由母皇做主。”苏韵锦有些心烦意乱,干脆将烂摊子丢给自家母皇处理。她其实早就收到了消息,自己的本意也确实是决定纳一个侧君,反正一个正君也是养,两个也是养。
但是现在,她却不太乐意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既然太女没意见,那就让谢家小公子嫁过去吧。我瞧着花尚书的儿子花珞影也是个贴心的,不如就来个好事成双,一同嫁入太女府陪着孟二公子。”苏容语本就有意为苏韵锦纳个侧君,只是没想这么快,既然谢太傅已经提了出来,就自然而然地提了出来。
“谢陛下恩典。”
“谢陛下恩典。”
谢太傅和花尚书齐齐向前,跪谢隆恩。
苏韵锦忽然明白了,这一切其实都是母皇自导自演的,她果然还是不如母皇。
母皇想必是早就知道了谢家公子寻死觅活的事了,不管不顾就是为了让谢太傅闹到朝堂上来,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出让苏韵锦纳花家公子为侧君,达到她的最终目的。
顺水推舟这一招,母皇很会用。
下朝后,苏容语留下了苏韵锦。
“锦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苏容语背着手站在窗口,幽幽地问道。
“不知。”苏韵锦摇了摇头。
她其实可以猜到一点,无外乎就是关于那个花珞影的事。
果然……“那位花公子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比之孟随兮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又是母皇的人,你可以尽情的去宠他,不用担心他将你出卖给别人。”苏容语顿了顿,“至于孟随兮……”
“母皇,”苏韵锦打断了苏容语的话,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坚定,“我相信孟随兮,从他的眼睛里,我看不见一丝污垢。或许他是真的很有心机,但是,他不会背叛我。”
说着,苏韵锦抬头,认真的看着苏容语,“母皇,你要相信我。”
“噗……”苏容语猛的一看见苏韵锦的脸,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锦儿,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啊?”
额……难道她有哪里理解的不对?苏韵锦不明白。
“说你蠢你还真蠢啊!”苏容语忍不住吐槽,想想看她和凤君都是举世无双的聪明人,怎么到她这就这么蠢了呢?
“我的意思是,孟随兮没什么背景,你要宠他可以,但是要少给他树敌。你想必清楚,在后院,在有一个强大背景的对手面前,所有心机和计谋都是虚无的。”
苏韵锦愣了愣,“我没说我要宠孟随兮啊。”
“哈哈哈,”苏容语笑的更开心了,“我家小锦儿什么时候才能开了情窦呢?明明就很喜欢……”
“我……”苏韵锦觉得自己一定是脸红了,不然为什么脸上那么烫?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早些回去,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家随兮吧。”苏容语笑够了,摆摆手给苏韵锦放了行。
“我没有喜欢他!”苏韵锦怒吼,吼完却又不明所以了,她……真的不喜欢吗?
没有吧。
“嗯,知道了知道了。”苏容语笑眯眯的。
苏韵锦叹了口气,好吧,她认栽。
太女府。
孟随兮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他只觉得身上酸软无力,却完全记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太女寝宫。
“南冠。”孟随兮轻唤了一声。一直守在门口等孟随兮醒过来的南冠听见了,连忙赶了进来。
“公子,你昨天吓死南冠了!”南冠话语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他真的足足担忧了一个晚上。
虽然那个希灵说公子没事,并且把太医对公子的诊断结果也告诉了他,但是,他见不到公子,还是会担心的啊。
更何况太女殿下睡了之后,里面就没了动静,他真担心公子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别哭,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太累了。”孟随兮笑了笑,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种情况是不会危及性命的。
当初被那云正君关进柴房饿了足足三天有余,醒了又昏昏了又醒,还不是抢救回来了。
命该绝时,你是不可能跟阎王爷抢人的。
“都昏过去了,还能没什么大事吗?正君,你太看的起你的身体了吧!”方太医刚刚听说孟随兮醒了,就端了温了一上午的药准备进来,这才走到门口,就听见他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您是?”孟随兮不认识方太医,却也知道这人没有恶意,故问道。
“我是这太女府的常驻太医,你可以叫我方太医。以后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去找我。”方太医还算满意,至少这位正君不会仗着太女正君的位置耀武扬威,还懂得尊重下人。
“这几次麻烦方太医了。”孟随兮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有人照顾着,却不太清楚是谁,只好先谢谢看病的太医。
“我倒是不麻烦,就是殿下,啧啧啧……第一次看见她照顾人呢。”方太医顺手把药递给了孟随兮。她确实是有心帮二人拉进一下关系,毕竟这也是太女殿下第一次这么照顾一个男子。
孟随兮一口干了那苦药,听见方太医的话愣了愣,回过神来,却是忍不住的脸红了。
见着孟随兮脸红,方太医只觉得自己这颗老心都要动了,终于也算是明白了太女殿下喜欢他什么了,“不过你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将近一年之内要好好调理,还不能受孕,一定要注意不能受孕。不然,很可能会不仅保不住孩子,连以后怀上都麻烦了。”
不能怀吗?
孟随兮有点不知所措,皇家向来是以子嗣为重,他若足足一年无所出,苏韵锦还会看他吗?她会嫌弃他吗?
孟随兮从不否认,自己确实喜欢苏韵锦。
他喜欢她,不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妻主,更重要的是,她说,以后不会了。她说的,他总是信的。
她还会纳别的侧君吧。
孟随兮心里难受,只觉得刚刚明明已经咽下去的苦味,又蔓延了上来。
她,不会喜欢自己的吧?果然,说要保护他的话,都是骗人的吗?
“谢谢太医,我……我再睡会儿,你们先出去吧。”孟随兮有些不知所措,重新缩回了床上,让他们出去了。
“公子?你……”南冠还想说什么,却被孟随兮打断了。
“南冠,出去。”
南冠闭嘴,乖乖的退下。他知道,公子难受了。
方太医叹了口气,其实以她对太女的了解,她是真的不会介意这个子嗣问题的,毕竟她和正君都还年轻,晚一点也无所谓。
可是,这话从她的口里说出来,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在安慰他……所以,殿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就不帮倒忙了……
屋内,孟随兮见方太医和南冠都出去了,才不再抑制自己哭腔。
眼泪从眼角止不住的落,润湿了一大片床单。孟随兮把自己抱成一团,难受地抽泣着。
孟随兮边哭边想了很多,觉得难受又觉得情有可原,哭着哭着,孟随兮闻着苏韵锦被子的味道,意识渐渐模糊了。
最后,他只来得及想,他是真的喜欢苏韵锦。
苏韵锦在苏容语放行后,去后宫中陪了会儿父君,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匆匆用了午饭,就往太女府赶。
刚到太女府,希灵就一脸为难地迎了出来,“殿下,正君他……”
“孟随兮?”苏韵锦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是的,他……”希灵斟酌了一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由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您还是自己去看看的比较好。”
苏韵锦皱眉,什么事情是希灵说不清楚的?只怕是不想说吧。
她们到底在她不在的这一小会儿干了些什么?!苏韵锦来不及多想,加快了脚步往寝宫走去。
屋里的孟随兮已经睡着了,除了眼角挂着的泪痕,一切如常。
苏韵锦见他睡着了,不忍心叫醒他,就坐在床边,细细描绘他的眉眼。孟随兮长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都是柔和的眉眼,却又隐隐透露出一种凛冽,复杂的感觉很好地糅合在一张脸上,别有一番风味。
小时候不觉得孟随兮长得怎么样,因为对他完全就是厌恶,那是第一个敢跟她打架的男子。那时只觉得记忆颇深,现在想想,却也是一种难得的回忆。
如今那么温顺的孟随兮,也有过张扬跋扈的时候。
“殿下?”孟随兮被苏韵锦作乱的手弄醒了,睡得有些迷糊的他揉了揉眼角,乖巧的看着苏韵锦,“殿下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寝宫。”苏韵锦有些想笑,希灵她们是不是太紧张了,她感觉孟随兮没什么事啊。“饿了没有?想不想吃东西?”
孟随兮渐渐回了神,确定不是梦了之后,忍不住拽住了准备转身的苏韵锦的衣袖。
“殿下,随兮是不是不能受孕?”孟随兮说完就后悔了,他这不是自找羞辱吗?不经脑子……
“方太医说的吗?”苏韵锦眼睛里闪过一丝气恼。好样的,难怪希灵什么都不好说,她再说些什么都会是火上浇油,自然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殿下……”孟随兮收回了自己的手,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兮身体可以的,可以帮殿下孕育……”
“可以什么?!不可以!”苏韵锦听见孟随兮这么说,只觉得一肚子火,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体最重要?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差成什么样?
孟随兮被苏韵锦一吼,脑袋一懵,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我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孟随兮闭着眼,眼泪却还是滑了下来,他真的不想那么丢脸,可情至深处,他完全控制不住,“殿下……我……我其实从小时候就喜欢你了……那时候只是想和你说话……却没有想到会和你打起来……”
苏韵锦一开始还有些生气,可越听她的气焰就越淡,最后,实在是只剩无奈了。
她轻轻把孟随兮搂到怀里,在孟随兮抬头看她的时候,准确无误地覆上了孟随兮的唇。她想,就这样吞下他所有的难过,所有的美妙吧。
孟随兮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有些惊讶地看着苏韵锦,傻愣愣地不知道回应,也不知道闭眼。
苏韵锦更无奈了。
苏韵锦放开了他的唇,亲了亲他的眉眼,“闭眼,傻瓜。”
孟随兮乖乖闭眼,完全没有了刚刚边哭边吼的架势。
苏韵锦难得温柔,孟随兮觉得自己一定会醉死在她的温柔之中。
苏韵锦轻轻吮吸着孟随兮的唇,渐渐地便不再满足于这一亩三分地。
孟随兮的脖子因为苏韵锦的动作微微颤抖着,似乎已经有些承受不起,却又敏感的想要更多。孟随兮想退,又被苏韵锦按住了头,无处可逃。
苏韵锦轻轻含住孟随兮的喉结,用牙齿啃噬他的敏感,用温柔吞噬他的理智。
她要他和她一起掉进这极乐的轮回。
“妻主……”孟随兮无意识地呢喃,喉结因为他的话上下移动,主动划过苏韵锦的舌尖,带起一阵颤栗。
孟随兮的声音唤起了苏韵锦一星半点的理智,她猛地停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敛下眼睑。
她究竟在干什么?
“我先出去一下,你等我。”苏韵锦亲了亲孟随兮的脸,不敢看他雾蒙蒙的眼睛,就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要了他。
说完,也来不及等孟随兮回应,仓皇地夺门而出。
孟随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残留着苏韵锦的温度。孟随兮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
苏韵锦出门后,匆匆命婢女打了一盆水,捧起水狠狠地泼了自己一脸。
她还好意思说孟随兮,她难道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吗?刚刚……她的自制力何时如此差了。
端水的正是小翠,她有点惊讶,头一次看见太女殿下这么劲爆的洗脸方式。这……她下意识往寝宫里看去,哦,正君在里面呢……
“小翠,”苏韵锦拿帕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你去厨房端一碗粥来,要清粥,别太烫,一会儿直接端进来。”说完,苏韵锦就转身回了寝宫。
她现在实在是不怎么放心孟随兮,也不知道方太医她们有没有把纳侧君的事告诉他,她这个时候还是好好表现的比较好。
孟随兮在苏韵锦出去之后,呆呆地看着这个空旷的寝宫,有点开心,又有点不明所以。她怎么亲着亲着出去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孟随兮还清楚的记得苏韵锦避开他眼睛的样子,还有她红的不太正常的脸。
是不是太热了?
孟随兮感觉自己明了了,就将被子掀开了,少穿一点就不会热到殿下了吧。
所以,苏韵锦一进来,就看见一个光洁的肩头。
苏韵锦……
是不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
再来一次。
苏韵锦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宫,深呼吸了几次,再慢慢走了进去。
这一次,是一整个背。
孟随兮身上的痕迹已经淡了许多,留下的都是一些淡淡的红色,无处不是显示着“我很好吃,快来把我拆吃入腹”的信息。
苏韵锦控制不住自己了,她要是再能忍,她就是柳下惠而不是苏韵锦了。
她将手放在孟随兮的腰间,轻轻一掐。孟随兮吃痛,有些难受地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自己后面的苏韵锦。
“你这是在勾(哔)我。”苏韵锦笑着咬了咬他的肩,咬完后又不忍心地舔了舔,确定孟随兮不会疼了,才挪开。
孟随兮有些百口莫辩,他没有……
“知道你没有,但是,你这就是在勾引我。”苏韵锦蹭了蹭孟随兮的背,她真的不太敢挪到前面去,她怕自己会连最后一丝理智都没了。
她是来跟他讲侧君的事的,别最后什么都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