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弟弟的手,是因为二姨太金毓芬有一天突然说自己的一盒金首饰不见了,要搜遍全府上下。结果在弟弟房间找到了那一盒金首饰。父亲为了让弟弟长长记性,就把罚跪在祠堂的弟弟用木棍打了一棒,那一棒下去,把弟弟的右手打到几乎失去知觉。但也不完全废了,只是从此以后写字拿东西都只能用左手。那一天,弟弟哭的多凶都没换来一个解释的机会。弟弟的手被打断以后,母亲带着他四处求医,父亲没有陪同。这件事他显然不在乎,也没后悔过。父亲的这一棍,也彻底把母亲对他仅留的一点情分生生打断了。从今以后,他们母子四人一条心。
说到妹妹彭靖俪,她的出生也坎坷。她不是父亲母亲的亲孩子。她是母亲在一次庙会中在寺庙门口捡的一个孩子。当时她身上穿的并不是很破烂,母亲怀疑她是走丢的,可抱着她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然后就这样带回来了。靖俪的出现,抚平了母亲许多的伤,有了她,无疑是给母亲添了一件小棉袄。
咳咳,李敏淑又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算着算着应该从生下弟弟之后就开始身体不好了。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却如此苍老,尽管外祖父是医生,可以救父亲,却唯独救不了自己的女儿。“靖,靖泽,弟弟妹妹你一定要保护好,娘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哪天会撒手人寰。娘不怕死,可是娘放不下你们兄妹三人。”
彭靖泽忍住眼泪,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对面的人自己的母亲,怎会不心痛?“母亲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不想再和那个姑娘走您和爹的老路,这是要断送人家的一生!”
李敏淑追问道:“莫不是我儿已有意中人了?”
彭靖泽实话实话:“尚未有。”
待气色恢复的差不多,李敏淑又拉着他的人说:“刚刚娘寻思了一下,如果你尚未有意中人,你们可以试一试。不是说了让你们找个时间处一下吗?”
彭靖泽很犹豫不决,因为这一步一旦迈出去了,真的还会有回头路可走?“这……”
李敏淑叹了口气继续说:“如今你外祖父和祖父也早已去世,舅舅当的家也管理不妥,娘的母家保护不了我们母子三了,你作为靖予和靖俪的兄长理应护他们周全。弟弟的手只怪娘当年太柔弱不果断才造成今日的局面,每每想起这个,娘便觉得想死也没有资格死啊!”接着捶着胸口哭泣,似乎在懊悔,许是想起当年的往事。
为了抚平母亲的情绪,彭靖泽只好安慰李敏淑说:“娘,人我去见,中不中意得我和人家姑娘决定,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李敏淑握着彭靖泽的手直哭,“苦了我儿,是娘没用,保护不了你们。”
彭靖泽怕她继续哭下去又得唤大夫了,索性叫了李敏淑身边的丫鬟福清扶了她回去。
步步为营耍心机的生活并不是他所向往的。这时候他回忆起了杨梓椿在回城马车上说的那番话“盖个茅草屋,吃着甜瓜喝着茶,再赏着明月。”这时候怎么会想起她这句话呢?
从二姨太害弟弟成今天这样就注定了他们大房和二房的关系是永远不会冰释了,弟弟出事以后,他们大房也只是自保,并没有害二房的人。但彭靖泽今天被逼到这个局面,实在不是他想要的。拳头捏的更紧些,“金毓芬,真的要逼我还手吗?”
二房金毓芬住所宣嘉院
金毓芬今天手气不错,一直赢了很多钱回来。所以这麻将是从清晨打到晚上才回来。刚回来喝上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开心,大房身旁的眼线豆儿便来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之后便气到茶都喝不下去,直接往门口砸了出去。接着众人怕到下跪。因为这二姨太不仅是有仇必报,还是看谁不顺眼就整人的人。
一拳砸在桌案上,“岂有其理,李敏淑,我就不在家一天你竟然不老实,还给自己去拉靠山找儿媳妇,莫不是把我抛脑后不怕我了?”
然后把跪在地上的豆儿拖起来,问道:“你确定今天你听到的是真的?”
豆儿颤抖地回答:“回…回二夫人,是真的。”
金毓芬听到二夫人这三个字更加气了,一巴掌甩在豆儿脸上,“贱人!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别以为你在那个已经埋了一半在土里的服侍两年就认那边是主了。二夫人?我告诉你,过不了今年,我会让那个贱人有多惨死多惨。再让我听到你叫我二夫人,我不仅拔了你的舌头根,你家人的我照拔不误!”
豆儿被吓得更加语无伦次,直喊求饶,“夫人,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金毓芬笑的更加狂妄,“贱婢始终是贱婢,成不了大气候。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休要在我面前出现!”
豆儿唯唯诺诺地磕了一个响头,“谢夫人!谢夫人!奴婢告退。”
听到摔东西的声音,金毓芬被气后加上摔东西的噪音就更加头痛。“梨花,何人在砸东西?还让不让人安静了?”其实她大概猜到是自己儿子了。
梨花有了豆儿的前车之鉴,自然改了称呼,“回夫人,是大少爷。”
在揉太阳穴的金毓芬听到是自己儿子之后更加一脸问号了,“哦?所为何事?”
梨花跪了下来,“据说大少爷是为了芳菲苑的青鸾姑娘。”
金毓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继续追问梨花,“详细道来!”
梨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夫人。今日傍晚大少爷去芳菲苑点青鸾姑娘,谁知青鸾姑娘却被金老爷点了,然后气不过去找老鸨,谁知老鸨说价高者得,然后少爷再去找青鸾姑娘,青鸾姑娘也拒之不理,最后回来砸东西喝闷酒。”
听到真相之后金毓芬气的拍桌子,“混账东西,不好好学习做生意尽是花天酒地,中意的不是富家小姐还是青楼贱人!”
不一会儿,金毓芬来到了儿子彭靖安的正轩院。这次的她并没有空手而来,而是带了彭靖安那条久违的戒鞭。看到彭靖安瘫倒在客厅这里醉的不省人事,金毓芬恨铁不成钢二话不说便是一鞭子下去。“混账东西,我生你出来是让你花天酒地的?”
听到金毓芬的声音,醉醺醺的彭靖安便没有多害怕,反而是来了一句:“我只要青鸾姑娘,别的走来!”
见一鞭子还打不醒彭靖安,金毓芬就扔下鞭子,直接甩了一巴掌过去,“你还有心情花天酒地?你看看思静院那处的贱人,都给自己儿子铺后路找靠山了,你再看看你什么东西!当初我怎么生下你这个混账的!讨债鬼来气死我的吧!”
彭靖安继续酣睡讲梦话,见打不醒金毓芬是放弃了,因为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多亏有了他,彭博正才铤而走险地接她们母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