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紫鸢雪,徐小颖直飞百花秘境。见到星如雨,徐小颖说道:“姐,我有新发现。”星如雨笑道:“你是说控灵之术吗?”徐小颖诧异道:“姐姐知道?”星如雨答道:“同修几千年,五灵术主的本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徐小颖撅了撅嘴,说道:“既然姐姐知道,那也就是说知道我先前根本没有学会控术,姐姐为何不说?”星如雨笑道:“有很多事情要讲机缘的……再者,如果我告诉你,你可能就会专注于控灵之术,若你修为与悟性不够,反倒会害了你。”
徐小颖皱着嘴角说道:“也对,若不是紫鸢雪教我,让我自己去想,真的是很难能想通。”星如雨笑了笑,问道:“鸢雪还好吗?还是长不大的样子吗?”徐小颖点头道:“反正不太成熟就是了。”
星如雨笑了笑,说道:“你回来是学金灵术吧?”徐小颖点头道:“对,姐姐教我吧。”星如雨点了点头,说道:“若不着急,休息一天再学吧。”徐小颖点头道:“好啊。”
星如雨看着徐小颖笑道:“小颖,你和云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至少你从来就不要酒喝,也不要肉吃。”徐小颖笑道:“姐姐酿的蜜酒虽然好喝,但太上头了。肉嘛,倒是想吃,不过一直在忙,没有想起来。姐姐说神云子要酒要肉,我倒觉得那是因为闲,无事可做。”
星如雨微笑不语,徐小颖转了转眼珠儿,说道:“姐,你觉得我不象神云子那样跟你亲是吗?”星如雨摇头笑道:“不是,当年云儿从江南回来以后不久便受罚离世了。你说得对,一开始她是挺闲的。”
徐小颖在星如雨的话中多少品出些失望,忍不住问道:“姐,今天就咱们两个人,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谁?”星如雨微微撅了一下嘴,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徐小颖答道:“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却不知道你喜欢谁。最主要的是,我能感觉到你的那种孤独。”星如雨倒上一杯茶,幽幽的说道:“我是喜欢过一个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徐小颖问道:“谁啊?”星如雨看了一眼徐小颖,轻轻的说道:“凌云子。”不远处,隐在花海之中的魔尊者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向花海更深处走去……
徐小颖沉声不语,星如雨问道:“怎么了?我喜欢凌云子不可以吗?”徐小颖摇了摇头,答道:“姐,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星如雨含笑点头道:“嗯,我猜你在想,为什么魔道的人总是爱上正道的人。是吗?”
徐小颖点了点头,说道:“都说姻缘天定,那为什么要让水火不相容的两者相爱呢?本该是不共戴天的,却纠缠在一个‘情’字上……难道老天在戏耍咱们这些修法的人吗?”
星如雨握着茶杯,半晌无语。徐小颖笑了笑,说道:“姐,还是教我金灵术吧,我看这休息一天倒不见得是高兴的事儿。”星如雨笑了笑,点了点头……
龙虎山,飞龙殿。神机悠然的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碗,笑道:“虚空上人,自尊师灵虚上人谢世以后,你们龙虎山可是大不如前了。”虚空上人面无表情的说道:“神机真人此番来访,莫不是为了取笑我龙虎山吗?”
神机微笑摇头道:“虚空上人误会了,贫道只是想说,龙虎山立派数千年,却未有一人飞升仙界。虚空上人可知其因?”
虚空上人哼了一声,说道:“我龙虎山以武入道,以符为用,于道家修仙之法未窥门径。”神机点头道:“既然如此,为何贵派无人参修同道呢?”
虚空上人看了一眼神机,说道:“神机真人,各派功法秘要从不传授外人。你不知道吗?况且,就算是你昆仑山的灵气最盛,据我所知,你这一辈的修法者,也未有人飞升啊……反倒是死得差不多了。”
神机笑道:“虚空上人是说龙虎山的灵气不及昆仑山?”虚空上人哼道:“昆仑乃天下灵气会聚之所,岂是龙虎山能比的。”神机点头道:“按说天下灵气当归天下人所有。虚空上人意下如何?”
虚空上人看着神机,哈哈一笑,说道:“神机,不要得寸进尺,我敬你修为才尊称你为真人。要知道,昆仑新任掌门灵芷真人早已发帖邀聚,一来是邀法界各派同贺。二来嘛……就是告知法界,你陈啸云已然被逐出昆仑,现在只是个叛逃之徒。”
神机笑了笑,说道:“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虚空上人哼道:“我看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你想让我抢占昆仑山吗?挑起正道内讧,最好是将昆仑灭掉,你就可以消遥自在了。”
神机摇头道:“虚空上人,即便我现在仍在昆仑,我也要说,这天下灵气本就该天下人同享。况且,我可没说让你抢占昆仑山。昆仑山延绵几千里,聚气之地数十处。就算天下所有修法者都去昆仑山建派,也有得是地方。”
虚空上人一皱眉,说道:“昆仑山乃是昆仑派的创始地,昆仑派会让别人在自己左近修观建派吗?”神机笑道:“他昆仑派凭什么不让别人修观建派?谁说昆仑山就是他昆仑派的?难道玉帝降旨给了他昆仑派封地吗?”
虚空上人凝视着神机,良久……说道:“神机,我很肯定灵芷真人不会允许别人在昆仑左近修观建派。”神机也凝视着虚空上人,说道:“我也很肯定你根本不会把灵芷放在眼里。想想吧,一边是修道不足三百年的小丫头,而另一边却是天地造化的灵山宝穴……”
虚空上人站起身来踱了两圈,而后看着神机说道:“你已经不是昆仑弟子了。”神机笑道:“你害怕灭了昆仑之后,我会以昆仑之名重新建派吗?”虚空上人沉声道:“至少我还明白一件事,我打不过你。”
神机笑道:“上人,你真的以为我在算计什么吗?我是真心实意的为天下修法者鸣不平。你想想,凭什么只有昆仑派能在昆仑山建派?”
虚空上人哼了一声,说道:“神机,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你若不直言相告,我可不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神机笑问:“为何上人就不能相信我呢?”
虚空上人喝道:“神机,你可知灵芷真人都请了哪几派?”神机怔了一下,转而说道:“莫不是也请了药王门?”虚空上人笑了笑,答道:“真不明白神空真人为何不将掌门之位传给你……论法力,论智谋你都是上上之选。”
神机笑了笑,没有说话。虚空上人说道:“神机,你有本事灭了药王门,我不得不担心龙虎山。”神机点了点头,说道:“你可愿收我为门下弟子?”虚空上人哈哈大笑,说道:“换做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神机微笑摇头,想了想,说道:“我只要一样东西,灵芷手中的紫电神剑。”虚空上人皱了下眉,神机接着说道:“此剑你不能用。”虚空上人哼道:“为何我不能用?”神机笑道:“因为神空在其上施了法咒,非昆仑心法不能运使。”
虚空上人看着神机,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神机笑道:“灭了昆仑之后,你大可以先行试用。”虚空上人凝视着神机的眼睛,问道:“此话当真?”神机微笑道:“若无十足把握,我岂会假手于人?”
虚空上人转过身,背对着神机,半晌……向殿外喊道:“来人,送神机真人去客房休息。”神机站起身来,起手道:“贫道静候佳音。”
安顿了神机,虚空上人有些心绪不宁。试想一下,昆仑山有着上古凝聚的灵气,在其中修炼,自然是如虎添翼。然而,昆仑派虽说人才凋零,可也不是好惹的……
虽然新掌门还是个未成形的小丫头,可她背后不但有神空,还有星如雨……对呀!星如雨,正如神机所说,昆仑掌门勾结魔道,意图危害正道门派,祸乱三界!这是一个好借口……
那神空怎么办?那个已经飞升的老道,会不会因为昆仑覆灭在即而重下凡尘……还有五台山,很明显那个空悟跟灵芷关系很好。五台山系属佛门,当年不见神僧在法界一呼百应……
这还不是关键所在,不见已经佛归西天,应该不会象神空那样插手法界之事。关键是不闻。有不闻在,即便星如雨不帮忙,也动不了昆仑那个小掌门……
虚空上人重重的出了口气,凭栏而立,看着台下的雾气,层层叠叠,袅袅绕绕……虚空上人转身向山下走去……
仙界,观云台,神空看着下界,愤然道:“逆徒!竟敢惑动龙虎山!”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神空。”
神空转过身,微微一惊,来者竟是二郎神。神空起手道:“真君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二郎神踱到神空身边,眼望着下界,缓缓说道:“这观云台非你所有,自然谈不上有失远迎,既然谈不上有失远迎,自然也就不必恕什么罪。你说呢?神空。”
神空微微皱眉,答道:“真君所言极是。”二郎神微微一笑,说道:“神空,你动了欲念。”神空一惊,辨道:“真君,小仙不曾动过欲念。”二郎神盯着神空的双眼说道:“本尊乃司法天神,你可知道?”
神空一怔,心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但还是恭敬答道:“小仙知道。”二郎神微微一笑,说道:“你私藏九转金丹,谎称误食。却偷下凡间,转赠徐小颖,可有此事?”
神空暗自一惊,尚未开口回答,就听二郎神说道:“你以为低着头我就看不到你的震惊了吗?本尊的天眼可不是摆着好看的。神空,知道为什么天庭会将错就错,默许这件事吗?”
神空答道:“小仙不知。”二郎神说道:“当年玉帝盛怒之下贬了神云子。后思及此事,颇有悔意。按说当年神云子不过是下界修炼的凡人,虽有仙籍却未入仙班。是以玉帝觉得罚得重了。因此才默许你将九转金丹赐于徐小颖,以示天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