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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风山内

周然头痛欲裂,不仅是因为被黑风婆婆弄晕,更是因为极度悲愤,胸中有口气压抑。感受到周围的湿气,和蚂蚁似的生物在身上爬来爬去。

周然不为所动,似乎死人一般,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所有他认识的人,这世界对他而就如同死去了一样。

就那样躺着,让自己尽快消失,什么也不做,任那老妖婆怎么处置,都无关紧要了。

“滴答…滴答”水滴不断滴落在旁边的小泥坑里。这是这山洞中唯一的声响,在周然耳中,这有节奏地水滴声似乎催眠曲,又似乎不断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头痛欲裂,周然闭上眼,不去想事情,但之前发生的一切却不断涌入他的脑海中,挥子不去,越不去想,但越出现在眼前。三十二口棺材,妖邪的老妇人,没有希望的黑夜。

“为什么?为什么?”周然不断喃喃,泪水不断从脸上滑落,打湿了脸颊。

他一只手深深地抓入泥土中,留下一道爪痕。这世界这么大,他们只是凡人生活的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些妖邪作乱。那些斩妖除魔的人呢?他们不是应该保护凡人吗?

周然此刻不知是应该怪上天的不公,还是妖人作乱,又或者是正道中人没有保护他们。一股无力感向他袭来,归根结底,还是他无能。

周然伤心欲绝,逐渐晕厥过去。水滴答滴答不断滴下,整个洞穴中没有风,没有阳光,漆黑一片,只有几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虫,在周然身上不断摸索着什么。

……

过了很久,一点光亮照在了周然的脸上,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用手挡在眼前,长期处于黑暗中让这一点光显得有些刺眼。

眯缝着眼睛,周然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手中提着一盏油灯,站在门口面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大概地分辨出他不是那个老妇人。

“你是谁?”周然喉咙刺痛,这是由于长时间缺水导致,咽了咽口水,喉咙稍微好了一些。

“嘭”门口的人影未回答他的问题,关上了门。留下周然呆呆地躺在地上,如同死尸,脑中昏昏沉沉,又昏死过去。

黑色的旋风不断在黑风山上吹过,呼啸的声音让人发悚,使得这黑风山异常神秘莫测。而在半山腰处有一块平地,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平地面积不大,只有一亩地左右大小。

上面有一间茅草屋,屋子前面放着平常人家常用的瓦罐,石磨等,很是平常。在平地与上交接的地方种植着很多花花草草,颜色各异,有的还散发出异样的流光,璀璨夺目。

但此地虽然花草众多,但却未见一活物,安静异常。在花卉的面前摆放着一摇椅,此时,椅子上躺着一人悠闲地摇来摇去,怡然自得。

“禀大人,那人已经醒了,不过似乎毫无活下去的念头,目光呆滞。”刚才站在周然门口的那个人单膝跪在摇椅面前,头低着,不敢直视前方。

“哦?不想活了可不行啊,找个理由让他不想死。”摇椅上的人自顾自地喃喃道。

“是,大人,属下告辞。”随着那人的离开,摇椅上的人停了下来,用手倚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难道这种方法不行吗?”深叹了一口气,便昏昏欲睡过去。

洞穴中,周然已经醒了过来,不断有虫子爬上他的脸,但他已经懒得去挥赶它们,自己也如同这虫子一样,任人宰割,有什么区别呢?

“吱…”洞穴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走进来一身材魁梧的大汉,单手拎着,向洞穴外走去,就想拎着一小鸡仔一样。周然动弹不得,只能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四周都是人为开凿出来的,墙壁上有凿过的痕迹,洞不大,却很长,周然不知被这样拎着走了多久,但他的双脚一直摩擦着地面,脚指,脚背已经完全磨破了。

但周然完全不想挣扎,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而且,这若有若无的疼痛隐隐让他兴奋,那种对痛苦的渴望,让他眼中露出疯狂,周然邪魅地笑了笑。如果放在大街上,可能大家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傻子。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忽然燥热起来,伴随着这燥热,一股热气铺面而来,更有一股异常清香的味道,熏得这四周晕绕着浓烈的味道。

“这是要煮了我,还是烤了我?”周然心中暗自揣测,看着前方的火光,周然反倒有些释然了。

“爸妈,小妹。我就要去陪你们了。”

大汉拎着周然最终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密室,这密室中间放着一炉鼎,这鼎不大不小,差不多有两丈高,鼎上黑乎乎的,看不清刻画的纹路。

鼎有三只脚,两只耳,鼎下呈圆形,此刻正被石缝中冒上来的大火烧着,以至于鼎下被烧得通红。也正因如此可以模糊的看到一点纹路,那是一幅画,画上似乎是某种异兽。

“嘭”周然被大汉向前抛去,重重摔到了地上。周然被这一摔,胸口沉闷,喘不上气来,过了好久,才终于缓过神,等待着迎接他的死亡。

“你是不想活了吗?”周然听到有人跟他说话,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蹲着一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像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眼神中的戏谑展现的淋漓尽致。这分明就是刚才向轮椅上男子禀报的那个人。

此人皮肤非常白,颜面俊美,刀削似的眉毛和闪烁的眼睛让周然怔住了,他还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声音,周然绝对以为面前的是一女子。

“哎呀,吓傻了?”男子站起身来,在洞府中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对周然笑了笑。

“小家伙,你有什么愿望吗?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办到,只不过需要你帮我一个忙。”那男子笑的像一个女人一样妩媚妖异。让周然心神有些飘然。

最终,周然定了定心神,将头转向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哦?还挺倔,那我只好自己看喽。虽然我也是很喜欢这样做的,咯咯咯。”周然只感觉到那年轻男子又蹲在了他的身旁,一双白皙的手,两指并拢点在了他的额头。

一瞬间,周然脑海中回忆起了他过去的一切,就想画面一样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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