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正在穿裤子的手停了一下,“妍萍姐!我就是嗓子发痒,没事的!”
后屋传来妍妍哪懒洋洋的声音:“妈妈,你大清早的就不让人睡觉,江枫,还有你!你就说不去得了!我还得睡一会儿,姐,到点叫我!”刘雨燕点了一下江枫的额头,“你啊!”回身向着外屋而去。
十四岁的江枫长得身体修长,一身的书卷气。看着在灶下烧火的江枫,刘雨燕笑道:“江枫啊!你们班上有没有人要和你处对象?”江枫看着刘雨燕奇道:“我这一场病后,班上的同学开始说怪话,今天妈你也开始问一些怪话,难道是我这一场病有的,我开始变傻了!”
刘雨燕看着江枫笑道:“不是你变傻了,而是你已经到了有人爱慕的年纪了!儿子,你啊,一表人才,学习又好!妈妈这才问的啊!”江枫挠挠自己的头,“妈妈!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变傻了?就像昨天我一个同学就说我,我看来还真是开始变傻了!”
正要洗脸的江永君一听这话,笑道:“江枫!你是男孩,男孩都是懂事晚,昨天问你话的是不是万月?”江枫好奇的看着江永君:“你怎么知道是万月啊?”江永君一笑:“这是天机不可泄露!再过两年,你就一切都知道了!”说完江永君开始洗脸。
妍妍惺忪着双眼来到灶前,看着江枫:“就是你!我今天早晨没有睡好!”江枫双手一揖:“我在这里给妍妍小姐赔礼!”妍妍用脚轻轻的踢了江枫一脚:“知道就好,看你还敢有下次不?”抬头看见江永君是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小脸一红:“爸,起来了!”
江永君点点头。江永君一指脸盆:“妍妍,我用完了。你洗脸吧!”妍妍把水泼到院子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安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身后却传来姐姐妍萍的声音:“妍妍,你先别进屋!我和你说几句话。”看着自己的姐姐,妍妍停下了脚步:“姐,你有事啊?”妍萍双眼紧紧地盯着妍妍,“妍妍,还用我说嘛?你自己解释吧!”
妍妍看着一脸严肃的姐姐,笑道:“姐啊,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我怎么了?”妍萍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妍妍,妍妍一见,低下头:“姐,我没犯什么错啊!”妍萍用手抬起妍妍的头,厉声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妍妍看着妍萍,目光闪烁,“姐,我怎么了?你再这样的话,我去告诉妈去!”妍萍一笑:“好啊!小丫头片子,你刚才和江枫那样是正常吗?你没看见江永君的笑嘛?小丫头,你是否真的喜欢江枫?”
妍妍仰头看着姐姐已经是泪流满面,大声的喊道:“姐啊,我就是喜欢江枫,又有什么用啊?江枫是我的哥哥!我是江枫的妹妹……”声音越来越大!妍萍急忙用右手捂住妍妍的嘴,左手搽下妍妍脸上的泪,小声的说道:“现在先这样吧!等晚上我和你好好的唠唠!你先回去,洗脸、刷牙!”
江枫独自一人走在上学的路上,嘴上嘟囔着:“妍妍今天可是够奇怪的,为什么不和我一起上学哪?”三里的路马上就要走完了,还是不见妍妍的影子。江枫脚踏上镇上唯一的油漆路,不觉的看向两侧,心里想起了万月的话:咱们班的男生对你可是相当的仇视!正回头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自己的身前,“小伙子,还认得我吧?”
江枫听着声音已经知道这是镇上的中医,也是号称铁嘴的老郑头!江枫向着老先生一礼:“江枫见过老先生,小子谢谢老先生昨天的救治之恩!”老郑头一笑:“我不过是眼睛看看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江枫见老郑头依旧没有让路的意思,笑声道:“老先生,我马上就要到点上课了!”老郑头一笑:“不忙,你妹妹马上就到了,你们一起上学,不会迟到的!我找你真的有事。晚上你能不能到我的寒舍来一下,寒舍你是知道的!”
江枫刚想说话,而那老郑头一转身已经走了!江枫刚迈步就听身后妍妍气喘吁吁的喊道:“江枫!江枫哥哥!你等等我!”回身但见妍妍是一头的汗,江枫一笑:“慢点,慢点!迟到就迟到吧!”看着妍妍,江枫用袖子给妍妍擦擦额头的汗,小声的埋怨妍妍:“我叫你一起走,你不走!现在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慢慢走呗!”
妍妍看着用袖子给自己擦汗的江枫,笑道:“回家你的袖子脏了,不许说是给我擦汗擦的,听到了吗?”江枫好奇的看着妍妍:“今天的你是那根神经没有搭对啊?”妍妍一笑:“走吧!你才是神经没搭对哪!”
见到江枫和妍妍双双迟到,江枫的同座万月笑道:“你可是从没有迟到过啊!今天陪着妹妹怎么就迟到了?”江枫看着万月好看的眼睛,说道:“你记得昨天的那个老头嘛?今天他把我堵在他家的门口,说什么让我晚上放学时去他家!说是有事!你说能是什么事啊?”万月一笑:“我可是不知道,你没问问你妹妹?”
江枫摇摇头:“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万月一听笑道:“妍妍是个小孩子,那我就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你你多大?”江枫看着微笑的万月,一皱眉头:“我怎么就问你了?你是一点忙没有帮上,还气我!”
万月一笑:“老师来了!咱们看书吧。”江枫看着万月用心的看书,一叹,打开自己的书,是心不在焉的看着。苏中在前面的讲台上一站,看见江枫,奇道:“江枫!不是说好的嘛,今天你不用来上课!”
江枫站了起来,“老师,我没事的,我昨天看了大夫,大夫也说没事!”苏中示意江枫坐下,“那好吧!咱们班这次期中考试,江枫休息了一个月,我就指着万月了!另外,江枫!你得快点的补上来,下次考试我还指着你哪!”江枫、万月点点头。
放学时,万月看着江枫:“要不我陪你去?”江枫笑道:“哪老头家不会预备着刀,想杀我吧?没事,我自己去!明天,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啊!”万月撅着嘴说道:“那你领着妍妍去啊?”
江枫笑道:“你都不能去,我还领着妍妍干什么?”万月看着江枫的眼睛,幽怨的说道:“明天你一定告诉我,你今天在老郑头家怎么回事?”江枫点点头!听说江枫不和自己一起回家,妍妍皱着好看的眉头:“江枫哥,你干什么去啊?咱们一起回家呗!”
听着妍妍说话,已经要离开教室的万月,借故和身边的一个女生多说了几句话,听说江枫不和妍妍一起回家,万月立时弃下一起说话的同学,嘴角带着笑离开。妍妍打了一下江枫:“死江枫,破江枫!我自己就不敢回家啊?”赌气自己向着家走去。
江枫看着老郑头的家门,鼓足了勇气上前敲门。门一敲,便开了。老郑头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伙子!来了。”江枫看着房门向里走着答道:“来了!”老者一笑:“来了就好!”院子里,江枫看着这镇上最为神秘的,最富传奇色彩的老者。
老郑头一笑:“小伙子,敢来就是好事!我吗,小的时候学过一套江湖术士的一点本事,后来为朋友看过几次。于是人们就把我传的神乎其神了!其实我不会什么,我就是会看人的面色、发肤、手相,学过一点风水、四柱、六爻、占星术而已!因为中医和易学不分家,我就又会一点中医。小伙子,你想不想一见一个人,就知道这个人喜欢什么?一见一个房子就知道这家人家过得好不好?看见一个坟地就能知道他的后人有没有横死的,现在过的好不好?小伙子,如果你想想学的话,…………”
说到这儿,老郑头停下了话,看着江枫,江枫看着老郑头好奇的说道:“这个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你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郑头看着江枫笑道:“我是妄作小人了!小伙子,我是今生再也不能为人算卦、看风水、再也不能手执罗盘了!小子,要是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教你!你学不学?”
江枫愣愣得看着老郑头,“那还需要什么嘛?”老郑头一笑:“不需要什么,就是要你能用心的把我给你的东西记到心就行!”
回手拿过一本竖版的书递给江枫:“你可能刚一开始看书,费一些劲,你不用理解,背下就行!记得一定快点的背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现在还能够给你讲讲!要是我没了,这个世界上你再想找一个能够给你讲解的人可就难了!”
看着江枫,老郑头一笑:“我就是不想我的一世所学和我一起归于尘土而已!孩子你别怕,我死的时间还有几年,我想以你的心智一定能够在我死之前把我的一身所学都学全。现在你拿的是梅花易数,一定要背下来啊!这本书虽说不是孤本,但是也是极为难得的,好好保存!”
江枫点点头,老郑头看着江枫:“回去吧!时间长了,家里人该着急了!”江枫向着老者一礼,悄无生息的退了出来。老郑头看着江枫出去,站了起来,看着远去的江枫一声叹息:“哎!不知我的选择对是不对?孩子,一切看你自己的了!”
看着手里的书,江枫还是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梦里。古色古香的一本泛黄的梅花易数就在自己的手里,一翻开,江枫暗暗叫苦:书中全是繁体字!认都认不全,又怎能把书背下来?
江永君看着手中的古书,看看江枫,又看看书:“江枫,哪郑老先生怎么说的?”江枫把经过说了一遍,江永君仔细的听着,不时的发问。最后,江永君看着江枫:“江枫,你要是时间有的话,就学学吧!这可是号称铁嘴的郑老先生的珍藏啊!好好保存,别辜负了郑老先生的一片心意!”江枫点点头。
看着江枫出去,刘雨燕看着江永君:“你说,孩子学这个,将来能不能不好啊?”江永君一笑:“这倒是没有关系,就是老郑头为什么就相中了江枫哪?”
刘雨燕一撇嘴:“就你觉得你的儿子没什么出奇的,我说啊,咱们家的江枫,无论是气质、长相、谈吐、脑瓜都是一流的!你看妍妍和江枫一个班,江枫怎么学的,妍妍怎么学的?就你吧,要是换一个当爹的,有这么个儿子还不得睡觉都能笑醒了!”
看着妻子把自己的儿子夸到天上去,江永君一笑:“我也没觉得江枫那里特别啊?江天、江河、江海和江枫都差不多啊?”刘雨燕一把推倒炕上坐着的江永君,指着江永君:“那仨孩子都什么样啊?老大现在哈工大,老二在南开,老三在县里的重点高中!这都是一般的孩子啊?我看你是不知怎么显摆了!”
江永君躺在炕上对着刘雨燕一笑:“你说啊,我的三个儿子我都没操心,几个姑娘倒是让我好个操心!”刘雨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