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
昏迷中的秋离寂，仿佛终于撑不住了，疼得呻吟，额头冒出了一层汗。
秦风棠皱着眉头，用刀轻轻刮破秋离寂后背的绷带，从一道小口看到了她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锐器……被人砍得？”
秦风棠突地舒展开眉心，挑了挑眉。
“……”
黎寞不知如何作答，突地又瞪向顾琛，语气并不是很好：“你说，她是怎么伤的。”
突然被点名的顾琛被黎寞的眼神吓得惊魂未定。刚才在门口，黎寞眼中的嗜血红芒，让他觉得眼前这人，惹不起。
“这……我也不知道……”
“你是第一个救她的人你不知道？！”
黎寞濒临失控。
松月眼疾手快，赶在黎寞动手前先冲上去拦下了他。
“少爷，冷静，冷静，没事，一切都没事……”
迟呓云和秦风棠倒还好说，就是把云里雾里的顾琛吓了一跳。
秦风棠眉眼弯弯，来了兴致。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心理都有问题？
问他为什么突地就轻松了下来，不先救秋离寂？
那是因为啊，他从那小口里，看到秋离寂的伤口，有点点光芒……
“果然是你……我就说当初你怎么可能活下来……”
秦风棠暗暗想道。
秋离寂果然是最好的研究对象……
只是这边，黎寞眼里的红芒尚未褪去，哪怕松月已经尽力在稳定他的情绪，结果也有点，棘手。
秦风棠乐乐呵呵地过去瞅了瞅，冷不丁地说道：“你家少爷，出过事吧？”
松月霎时用带着威胁的眼神警告秦风棠：不要多嘴。
“哟，你怎么还跟只小野猫似的，这么凶？”
小、小野猫？
用来形容松月？
松月一怔，瞬间又恢复了凶恶的表情——差点就被这人的风流给骗了。
“不如，让我来治治你家少爷？”
秦风棠邪魅地笑着，可惜他风流成性，痞帅成瘾，却生了一副魅惑人心的脸，此刻，他的眼角仿佛挂上了媚意。
活生生地像个妖精。
“连少爷现在的私人医生都只能暂缓，你一个小诊所的大夫，能看得出什么来？”
松月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想去尝试。
“呵，别把我跟那些庸医比。”秦风棠将长发扎起来，看上去添了一丝清爽与张狂：“爷是连那边那位都能搞定的人，森城的这些庸医，怎能跟我比？”
说着，手指着秋离寂。
“她有多非人类，想必你已经见识过了。怎么，还是说你家少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去？”
秦风棠笑得越是邪魅，眼角的媚意就越是浓，似是媚狐化身，勾人心魂。
松月咬了咬牙，垂眸，松开黎寞，继而向秦风棠鞠了个躬：“秦医生，方才是松月失礼了，还请您帮少爷看一看，他到底是为什么失控。”
黎寞的情绪比方才要平稳一些了。
“秦医生，你不先救救离吗？”
迟呓云忍不住了。
“呐，小离她不要紧，我看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问题，过会儿我再给她重新上点药，等到伤口结痂，就好了。”
如果不出所料，她的伤口没几天就会自动恢复如初。
但是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就不好说了。
秦风棠说得越是云淡风轻，迟呓云就越是不安。
“小云，你跟顾——这位兄弟就留在这里看着小离，要是她梦到了什么，你就把苏言留给她的随身听给她戴上。那边那个，想救你家少爷，就拖着他过来。”
秦风棠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服务台喊道：“琳娜，今天下班了，记得把门关好。”
“好的秦医生。”
服务台那边的女孩虽是应了声，却还是疑惑不解：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___
秦风棠领着松月和黎寞进到了里间，让他们坐在沙发上。
“你家少爷，之前遇到过什么事？”
秦风棠脱掉白大褂，洗了洗手。
“很抱歉，我不能说。”
秦风棠斜眸，继而走到黎寞身边，看着他眼里暗淡的红芒，蒙上了一层灰色。
明明靠得那么近，黎寞却像没有感觉一样——仿佛看不到。
秦风棠眯了眯眼：“黎寞不会也失忆过吧……”
松月闭口不言。
秦风棠侧眸而视，看到他在默默咬牙，嘴角一勾：“我说小野猫，别总咬牙，对牙不好~”
松月并不是一个很懂人情的人。
“呐呐，你在黎寞身边的这些年，没少受苦吧——不过话说回来，看你这样子，你跟他们，也差不多大吧？”
秦风棠对这个传说中杀人于无形中的“杀手”产生了兴趣。
“不，我已经二十五了。”
“呃……竟然跟我们是同龄么……”
秦风棠小声嘀咕道。
“您说什么？”
“啊不，没什么。只是，你这也不跟我说，那也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家少爷到底咋回事？”
松月犹豫了。
他的眼里也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犹豫。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驰骋于黑夜里，杀人于无形中的“杀人机器”了。
“对不起秦医生，关于少爷的一切，我都不能说。如果没办法的话，就请让我带少爷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