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将从货船里搜出火炮的事情,一一据实对李俊讲了一遍。李俊听着,思量了一番,又问道:“除了这四门火炮以外,又见到炮弹吗?”
赵鸢听了先是微微愣了愣,然后说道:“没有,船上发现火炮以后,整个都搜遍了。除了四门火炮以外,确确实实都是粮食。”
李俊听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这件事里面真的有内情。”蒂国的火器十分凶猛的原因,除了火器本身制作精良以外,火器的弹药也十分特殊。就拿这次说的火炮来说,火炮的炮弹都是特制的空心陶制弹药,里面是火油填充上三分之二,然后封死。
炮弹从火炮膛里飞出来的过程中,被火药升温到数千度。炮弹里面的空气被热量烧的长得鼓鼓的,一碰就炸,火油也被高温烤的到了份上了。要不是被密封在弹丸里面,早早就烧起来了。炮弹飞出去以后,一旦碰到什么东西立刻就会炸开,里面的火油在里面的空气的鼓动下,四散飞出,滚热的火油碰到空气就会烧起来,而且火油一旦沾上什么以后就黏在上面了,不到烧完不带掉下来的。
所以才有十几门火炮两轮齐射烧死上千武林高手的事情。也正是这个原因,火炮的走私从来都是和炮弹在一起的。因为大炮只有和专门的炮弹结合在一起才有用,要是光就一门火炮,和一堆废铁没什么大差别。苍龙帮的又不是傻子,难道会费那么大劲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走私这些没用的铁疙瘩?
李俊沉思了半晌,抬眼看向赵鸢,问道:“这件事你是重头到尾见证过得,你说说,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赵鸢抱拳说道:“小人不敢。”赵鸢毕竟是个无品无级的捕快头,而且还是个囚犯,虽然还不知道李俊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照赵鸢心里的想法,什么身份还不比他自己的身份高啊?怎么可能在李俊面前侃侃而谈,几年前赵鸢就已经吃过恃才傲物不懂收敛的亏了。到了现在赵鸢要是再不懂的乳很收敛,招远可就真的是傻子一个了。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有衙役跑进来禀报说:“苍龙帮的那帮人,又来了。”
李俊听后皱了皱眉头说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进来报信的衙役说道:“来了三个,两个年轻点的,一个岁数大的。”
李俊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说着又转向一边的吴迪,抱拳作揖说道,“老前辈,此事还望你多多从中周旋。”
吴迪听后,想了想:这寥城县并不是什么大地方,来的恐怕也就是个长老或者是总舵的堂主,基本上也就是个来问肖鸿飞出口气,给自己找回面子的。对着李俊笑了笑说道:“你就放心吧,这将是就算是交给我老叫花子了!”吴迪说着就打头走出拉衙门的大门口。李俊和吴雁秋在后面跟着,赵鸢跟在更后面。
出了衙门大门,就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身边跟着两个年轻人,一个还大点,三十来岁,另一个年轻点的就是肖鸿飞。五十来岁的来头一身青紫色的长衫,要上市一条盘龙玉带,显得极为威风、贵气。三个人就站在大门口一丈开外的地方,吴迪他们一出来看着了。
老头一看到吴迪,忍不住眉头紧皱,吴迪倒是笑了。吴迪笑着来到老头身前说道:“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老熟人吗?现在你刘老兄在苍龙帮里,什么位置啊?这小子肖鸿飞的事,怎么还轮到你来锄头了?”吴迪说着指了指边上的肖鸿飞。
说实在的,这吴迪那张嘴也是真不好,一张嘴就戳中了这老头的心事。这老头名叫刘宽,苍龙帮里也算是老人了,功夫很不错人也精明,但是一直不得志。说起来刘宽不得志的原因也没什么复杂的,他的那些精明劲,就没用到正地方!当年吴迪还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行走着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刘宽。当时刘宽就因为和吴迪有那么一点资人的小过节,就被刘宽家伙成盗窃苍龙帮押运的货物。后来真相大白,刘宽因为跟苍龙帮里干了不少有用的事情,并没有重罚他,但是从此以后就再没又被重用过。
后来是因为年岁大了,辈分摆在那里才做了帮中的长老。
刘宽看着吴迪,眼睛都有点红了,毕竟是多年的老仇人了。但是刘宽自己也知道,就他的本事根本就不是刘宽的对手。于是压着心里报复的想法说道:“吴迪,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别多管闲事!”打眼一瞧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赵鸢,有指着赵鸢问身边肖鸿飞说道:“是不是就只是这个人大伤的你!”
肖鸿飞一脸为难地说:“是倒是,可是刘长老你听我说!”
“不必说了!”刘宽大手一挥,冲着吴迪他们喊道,“你们听着!我这次来为的是我苍龙帮的人被打伤了,我这是来问个道理的!跟别人都没关系!那个捕快,你是条汉子就自己站出来跟我们面对面的做个了结!”
赵鸢一看,左右是没得躲了,伸手扒开挡在前面的吴雁秋走上前来说道:“确实,正是在下。敢问这问老前辈,找在下有何事?”
刘宽一看赵鸢年纪轻轻,挺漂亮的一个小伙子,但是脸上偏偏就刺了“凉州囚”三个字,心中登时对赵鸢轻看了三分。哼了一声说道:“哼!就是你,出手伤了我们少帮主!”
赵鸢冷着脸说道:“事出有因,在下实在没有办法,出此下策!”
肖鸿飞也在一边说:“长老,确实如此。这件事里面其实还有内因。”
“不必说了!”刘宽一摆手说道,“小子,胆敢冒犯我苍龙帮,这后果你可知道?”
赵鸢被刘宽这么一说,整个人心里也起了火了。上前两步高声说道:“在下普普通通一个差役,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所行之事都是依照王法律例,什么后果我有必要怕吗!”
刘宽冷笑着说道:“王法?这大江之上,我苍龙帮就是王法!”
吴雁秋此时火还没消,但是本来想找个机会,趁着吴迪他们不在的时候,把火撒在赵鸢身上,好好打他一顿。但是现在刘宽当着衙门的面空出狂言,这股火就压不住了,指着刘宽就大骂道:“我去你个王八蛋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模样!就凭你们这些个江湖草莽,也被谈王法?殊不知几十年前是谁被朝廷的官军,像赶野狗似的被人从狗窝里赶出来的!”
刘宽一听立刻就火大了,就连他身边的肖鸿飞和另一个年轻人,也跟着被刺激的跃跃欲试的想上去和吴雁秋拼命。当时戍承发兵扫荡江湖,苍龙帮的总坛被官府的水兵攻破,整个苍龙帮总坛里面一万多人逃到了倾城山上,成了整个苍龙帮有史以来最大的黑历史。谁提起来,立马就跟谁拼命!
刘宽听后,冷笑着说了两声:“好!好!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看掌!”笑声刚落,飞身而起一掌就拍向了吴雁秋面门上!吴雁秋看到此处,一边说着:“呦呵!长个本事了还!”同时上去一步,一抬手架住刘宽的掌力,反手一掌就削向刘宽腰间。
刘宽一见向后跳出一步躲开,回身就要在动手攻向吴雁秋。而此时吴雁秋已经下一招跟到,刘宽只能收手防备,从此就被吴雁秋一直压着打。说起来吴雁秋的功夫比起刘宽来,别看刘宽是老前辈,和吴迪一个年月的人,但是吴雁秋的功力比起吴迪来都不落下风,何止是一个刘宽!
刘宽虽然一招一式,沉稳干练,但是比起吴雁秋来,就少了那么几分灵动。只见吴雁秋身形飘忽,动作快似闪电,一拳一掌狂风暴雨一般地攻向刘宽,而且吴雁秋辗转腾挪之间,分身几路从不同的几个方位攻向刘宽。才十几个回合,刘宽就已经扛不住了。
两人打了二十来个回合以后,刘宽被吴雁秋一掌震得后退了几步,而就在这后退几步的时候,吴雁秋就闪身到了刘宽背后,五指一申就钳住了六款的后颈。玉指纤纤此时就变成索命的利刃,手上一使劲究竟刘宽拎在了半空中,就跟益智被掐着脖子拎起来的鸭子似的。
吴迪在边上抱着膀子看着自家闺女和人动手,他知道自家闺女的本事,所以也不担心。看到吴雁秋一伸手钳住刘宽的后颈,急忙喊道:“闺女!差不多就得了!别伤人命!”
吴雁秋听到吴迪的话,一甩手就将刘宽扔出了两仗多远,像扔只死狗一样扔在大街上,冷笑着说道:“就这点本事,还敢自家当王法?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说完转身就回到了县衙里面。
外面的李俊、吴迪和赵鸢他们看了看彼此,心道:“完!这下事儿算是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