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这么主观臆断，上官冥已经去调查了，说不定会有什么眉目。李御风觉得烦，他一向不擅长这些理性分析的，可是遇到这种事，偏偏要这该死的理性。他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喝着啤酒，电视开着，已经是凌晨了，所以几乎没什么好看的。李御风拿着遥控器按了一圈，最终也没有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节目，于是随便定在一个台上，任它自己播着。
不知道明珠现在怎么样了，平时她那么爱美，而且又是靠这个起家的，长得也确实漂亮，叫人无可挑剔，但现在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接受不了。唉，自己当初要是不提这个破建议该多好，或者当只有她一个女孩子要加入的时候，就应该果断拒绝。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还不都是******马后炮，希望明珠别毁容就好。“妈的，怎么就让老子遇到这事了！”李御风忽然把手中的啤酒罐狠狠地砸向了墙壁。
想了一会儿，李御风站起来，那起床上的衣服就往外走，边走便穿，到了门边后，他的衣服也刚刚穿好，理理领口，打开门，门外竟然站着一个人，李御风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还没来得及敲门，你就先打开门了。”
“有事吗？”
“是有点事。不过，你要出去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去医院看看明珠，也不着急，你要有事的话就先说事儿，进来吧！”李御风关好门，重新把衣服给脱了，随手扔在了一边。
“一个人喝闷酒啊！”
李御风把空的啤酒罐象征性地收拾了一下，说：“要不一起喝点？”
“还是算了吧，我不胜酒力。”
“那我自己喝吧。”李御风从桌子上找到仅剩的几罐啤酒，“啪”地打开，喝了一大口。“说吧，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现在说？”
“是关于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的事。你也知道，已经耽搁好几天了，如果再继续拖下去的话……”
“放你的屁！”李御风急了，“黄仁洛，明珠被毁容了你知不知道啊！你怎么就老想着出发呢？之前小乌的事也是，现在明珠都这样了你还是这样，难道，我那次说的话你都当放屁了啊！”
黄仁洛的脾气也上来了，他站起来，说：“明珠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难过归难过，可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要放弃吗？如果说，我们什么也不做，明珠就可以好起来，那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但这实际上的不太可能的。既然如此，我凭什么要把精力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呢？”
“怎么会是没有结果的呢？我们好歹顾及明珠的感受好不好，设身处地想想，如果这次是你，你的伙伴还抛弃你，你会怎么样？”李御风尽量压下自己的怒火，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还有内讧这种低级的事发生。
“妇人之仁！”黄仁洛不屑地说。
“你******再说一次！”
“妇人之仁，不是吗？”
李御风忍不住了，东北人火爆的脾气上来了，他挥着拳头一拳打在黄仁洛的脸上。
黄仁洛始料未及，等到他要躲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严严实实地吃了李御风一拳。火辣辣的疼，黏稠的感觉，还有腥味儿。黄仁洛用手摸摸鼻子和嘴角，一看，血！他吃惊地看着手上黏着的血，吐了一口唾沫。“史塔克，小克，李御风，你******有种啊！”黄仁洛说着，一边往后退了几步。忽然，他趁李御风不注意，狠狠地还击了一拳，这一拳，就把小克打得摔倒在了地上。
被打倒在地的李御风爬了起来，再次向黄仁洛挥拳过去，两个人变扭打在以前，你一拳我一脚得对打着。就单这样格斗的话，他们俩可以说是实力相当，这个人挨了一拳，那个人稍后必定也会挨上一脚，谁都占不了谁的便宜。可即便如此，李御风和黄仁洛依然对此乐此不彼，他们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时，门被推开了。
“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呢？”
扭打在一起的李御风和黄仁洛同时回过头来，他们俩并没有分开，只是定住了姿势，看见是戈碎月之后，这才松手。
“怎么回事儿啊？”
李御风揩了揩嘴角的血丝，说：“没事，闹着玩儿。”
“是呀是啊，就是打发时间。”黄仁洛附和道。
“你们当是骗三岁小孩而呀！”戈碎月绕着两人走了一圈，“这个时候倒是挺有默契的嘛。再说了，都这个点了，还需要打发时间吗？说实话吧。”
不用想，这种借口根本就瞒不了戈碎月，李御风一开始就没准备要骗他，只不过是碍于黄仁洛的面子，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一番。“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某件小事上我们俩有点不同意见，然后又喝了点酒，所以较上劲儿了。”
和戈碎月料想的差不多。“好了，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打起来，总之，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放心吧，真的只是闹着玩的。”黄仁洛刚刚去洗了把脸，他走出来，撩起衣服擦着脸上的水。“对了，你这么晚还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嗯，有件事想马上弄清楚。”
“什么事啊，那么严重？”
戈碎月问道：“最近这几天，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就住在我们这一层楼的，好像离我们的房号还挺接近的。”
“女孩子？还住在我们隔壁？”李御风摇着头，努力地想着。“没有吧，除了明珠，我在这层楼就没有看见什么女孩子了，话说，大妈倒是看过几次，应该是来这边旅游的，还打过一次招呼。”
“你呢？”戈碎月把希望寄放在黄仁洛身上。
黄仁洛揉着头发，又检查了一下自己刚刚打架时受伤的地方，然后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过，你把那个人的特征说说。”
“很瘦，小小的，给人感觉就是弱不禁风的，属于娇小类型的。头发很长，眼睛有些大，不过长得一般，似乎不是能够给人留下太深印象。不过，有一点，她说话有些不着边际，而且总在人不察觉的时候出现，没有声响的就站在你面前了。”戈碎月努力回想着杨秋梦的特征。
“你这说的更像是鬼而不是人。”李御风大笑道。
“不，这可不一定。”黄仁洛反驳道，“也行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只不过是我们都不知道罢了。对了，你是怎么碰上这么一个人的？”
“我？”
“对呀，依我看，既然你能说出这么一个人，就足以证明你和她已经有过接触了，而且，很有可能说过话了，能说说过程吗？”
戈碎月不想事情弄那么复杂，所以尽量长话短说：“我和她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明珠出事的几个小时前，还有一次就是刚才来找小克的时候，她似乎是站在楼道那等我的。”
“说了些什么？”
“都没什么重要的，也就是说想要交朋友之类的。”
“那你怎么觉得这个人奇怪呢？”
戈碎月有些无奈，明明是自己来问他们问题的，结果却变成了黄仁洛一直追问自己了。不过，为了弄清楚杨秋梦究竟和明珠的事有没有关系，也只能这样了。“第一次见面确实没觉得怎么样，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在明珠受伤后，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却出现在明珠的房门口，当时除了我，小乌和卫斯理也看到了。而刚刚我问她，她也直言不讳地承认了。”
“就只是这样？”这次提问的是李御风。
“这样还不够吗？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那里去，难道遇到这种事情，她不害怕吗？更何况，为什么我才和她认识，明珠就出问题了呢？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黄仁洛陷入沉思当中，李御风也没有做声，戈碎月则是等待他们俩的判断。时空似乎静止了，和之前李御风和黄仁洛打架时的大动静完全不同。过了以一阵子，黄仁洛终于开口了：“我们先确定，你知道的这个人和小乌他们看到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然后再来决定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可据小乌的描述，我们看到的就是一个人啊！”戈碎月着急地说道。
黄仁洛自信地摇着头，说：“那可不一定，没有亲眼看见的事，谁敢说得那么绝对？何况，即使是眼见，也不一顶为实吧！”
“那……”
“这一点我赞同，明天先把小乌和卫斯理叫过来，让他们看看，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们看到的。”李御风说道。
戈碎月没有反对的理由，也只有等天亮了。
医院里，兰诗和凌散潇还有稍后赶到的上官冥聚在手术室外面，“手术中”的灯从明珠进去之后，三个小时了，一直就没有熄灭过。兰诗蹲在墙壁上，眼睛一直看着紧闭的手术室的门。上官冥则坐在医院为病人及家属准备的凳子上，闭着眼睛，在想一些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唯有凌散潇，他在吸烟区抽着烟，这种地方太不适合他了，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凌散潇就觉得自己的胃要抽搐了。他想要逃离这里，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走，毕竟，他还有同伴在这里。然而，也行只有上帝才知道，凌散潇待在这里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抽完烟，凌散潇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他立即跑到洗手间，狂吐起来。吐完了，打开水龙头，不停地用手掌捧水冲洗着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门开了。
医生和护士推着明珠出来了，上官冥和兰诗立刻凑上前去，询问状况。但医生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护士们把明珠推进病房。
“怎么样他们倒是说一声啊！”兰诗泄气地自言自语着。
上官冥只是拍了拍兰诗的肩膀，便跟着明珠进了病房。
“小六呢？”上官冥问身后的兰诗。
“没看见他，不是说去抽烟了吗？”
“这么久还不回来！”
“要不我去看看吧！”
兰诗的话音还未落，凌散潇皱着眉走过来了。“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