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是站在小克他们一边了?”
“可以那么说吧!”
上官冥放手了,“好吧,虽然我不赞同你们的观点,但既然亚罗尼洛说了,要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也无话可说。井上织姬是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最好快点找到证明你是正确的方法吧!不然……”
井上织姬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这个时候,她还是镇定自若地笑着,说:“哈,没想到你们在关键时刻倒还是有团队意识的嘛,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不过,光是这样还是不行的哦,没有正确的判断力,可是会吃亏的!”
“现在,你没有什么可值得得意的吧!你要清楚自己的处境。”李御风说。
“哦,我都忘了,我还在你们的手上呢!哈哈哈……”
“你……”
“行了,不逗你们了!”井上织姬挣脱出李御风的手,把明珠的面具往地上随便一仍,她抬起脚,想要往面具上踩去。然后,顿住了,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的那只脚上,她如果真的踩下去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了。“还是算了吧,我怕你们把我打残了,我没兴趣兑现自己的承诺,可怜的赫利贝尔就要戴一辈子的面具了。”
黄仁洛有些明白井上织姬的话了,他半信半疑地问:“你真得有办法?”
“有没有办法,你们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条件呢?”
“让我加入你们!”
谁也没有预料到,井上织姬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大家都愣住了,他们的目光定在井上织姬身上,想要看看她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似的。”井上织姬翻着白眼,十分不乐意的样子。
上官冥不客气地说:“你就是个怪物,不是好像。”
“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李御风对卫斯理说:“你去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
“好的。”
看着卫斯理的背影,井上织姬说:“怎么,还要开个盛大的研讨会?你这个老大当得有点太失败了吧!”
“我不是什么老大,这一点你要必须要弄清楚。”
“哦——”井上织姬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好吧,随便你们。不过我事先我可要把话说在前面,如果我真得加入你们,你们谁也别想控制我。我的行动,可是自由的,不允许你们管着。”
“你想得太好了,我都不得不羡慕了!”黄仁洛说道。
“是吗?不过,你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你……”
还没等黄仁洛说出话来,外面走进来几个人,他们的神色各不相同,似乎都在想自己的事。看着井上织姬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女人,几乎没有几个人看好她,大家都认为她是来找麻烦的。
“怎么着,又有什么新花样呢?”兰诗用挑衅的口吻说。一直都是最冷静的兰诗,遇到了井上织姬后,情绪变得特别容易激动。他对井上织姬,一直用恨恨的眼神看着的。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喜欢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很危险。
戈碎月走到李御风身边,在他耳边低语着。李御风不时地点着头,然后又小声地回答着什么。好一会儿,他们才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似的,两个人这才分开。旁边的黄仁洛一直斜着眼睛看着他们,他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捏紧了。
李御风开口了:“现在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来说说是什么事情吧。大家也看到了,你是这位,声称是自己叫井上织姬的,她也许救了我们的小乌……”
“打断一下,不是也许,你不用这么刻意强调这个字眼。”井上织姬不满地说。“究竟你们可爱帅气的小乌能不能活过来,我们拭目以待。”
“好吧,结果到底怎么样,我们现在不讨论。现在说的是你,自称为井上织姬的小姐。你接着说小克。”戈碎月说。
李御风点点头,继续说:“她忽然说,想要加入我们。至于条件,那就是,让明珠从此以后都不用戴着面具。”
“这是什么意思?”对什么事都毫不关心的凌散萧这时候也来了劲儿,他似乎对井上织姬的事情很感兴趣。
“就是说,她要治好明珠的脸。”李中离说道。
“哦,gao潮来了,哈哈哈……”
“你们说说自己的意见吧!”李御风说。
凌散萧首先说道:“我没有意见,大家决定就好了,只要不妨碍我,什么都无所谓。”说完,凌散萧又坐在地板上,拿出一支烟,开始抽着。对其他人的反应,他全都视若无睹,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李中离接着说:“我不反对,团队中多了一个同类还是不错的。不过,前提是,她必须把处方告诉我。”
“那要看是什么处方了。”井上织姬说道。
“我不同意。”黄仁洛简洁地说。井上织姬是个麻烦的角色,本来在这里已经够复杂了,黄仁洛不想再多出一个人出来,毫无疑问,这样对自己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同意井上织姬加入的。
兰诗走到了黄仁洛身边,说:“我和拜勒岗的意见一样,不同意。”
“我无所谓,如果真得对我们有帮助的话,加入我们,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损失。”上官冥说。
李御风看着卫斯理问:“你呢?”
卫斯理摊手,说:“不好意思,我是来打酱油的,别问我。”
“我同意。”戈碎月看看井上织姬,看看床上的蔺水寒,又看看角落里做着的明珠,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黄仁洛盯着李御风,不用说,他已经知道李御风的答案了,刚刚李御风和戈碎月两人耳语那么久,他们早就达成了共识。说什么听从大家的意见,也全都是做给人看的。他们早就狼狈为奸了!越想越气,黄仁洛几乎要爆发了。可他还是忍住了,问李御风:“你还没有说你的看法呢!”
“我,和牙密……”
还未等李御风说完,黄仁洛再也忍不住了,就知道会这样,他一拳挥过去,李御风顿时就被打倒在地上。接着,黄仁洛又一脚踢在了李御风的肚子上。这个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立即纷纷上前去拉住了黄仁洛。“你早就做出了决定,还来问什么呢?这样有意思吗?大家一起出来,是来做兄弟的,不是来做小弟的!你凭什么擅自做主……”
“拜勒岗,你发什么疯啊!”戈碎月大叫一声,把黄仁洛的声音盖下去了,黄仁洛这才吃惊地看着戈碎月,没有说话了。“小克什么都还没有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他说什么都不算,叫大家进来就是为了寻求我们的意见,如果你们都不同意,小克一个人也不可能留下井上织姬的,这一点,你必须清楚地认识到。”
“就是这样。”李中离说。
兰诗也劝道:“算了,拜勒岗,我们已经输了。”
黄仁洛紧握的拳头渐渐松了,他不说话了。和凌散萧一样,坐在了门边的地板上,默默地抽着烟。
李御风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丝,他走到黄仁洛面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的误会那么大。其实,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做什么主张。以后,你会明白的。”
“你别******和我来这一套,老子不吃!”
“黄仁洛……”李御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戈碎月制止了。
“你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李御风看着脸色很不好的黄仁洛,只好暂时不管他了。
而井上织姬,她自始至终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大家因为她而争吵,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她却可以始终都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她只是一个路人,看着这些画面,只能给她无聊的生活中平添一些乐趣,除此之外,他们的内讧不能给她丝毫的动摇。她的生活,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态度而有所改变的。只不过,井上织姬开始怀疑,这十个人聚在一起,是否真的能够有所作为。他们的之间的默契太少了,矛盾,私利,充斥着每个人的心中,全都是弱点,只要外人随便做点什么,他们的阵容就会瓦解的。不,或许,就这样都高估他们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们很可能会不攻自破。
“行了,你们不用吵了,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戈碎月瞪着井上织姬,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真真实实的话摆在这里,相信在场的人除了昏睡不醒的蔺水寒和思想混乱的明珠之外,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是的,井上织姬说,她改变主意了。
兰诗听了,愤怒了。“你是把我们当猴耍了吗?很好玩吗?”
“希望你能解释清楚。”李御风冷冷地说。
“都是破绽,到处都是。”井上织姬围绕着众人身边走了一圈,边走边说。“贪、嗔、痴、妒、慢、疑,这就是所谓的人性的弱点。每个人都会有贪念,有欲望,他们为了这些虚无的东西,争夺,厮杀。在千年的历史中,人类总是在进行着这种循环。在得到惩戒之后,大家都会说,从此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然而,承诺从来经历不了时间的打磨,从前犯下的罪,被无限放大并且重复,这也就是人性的终极弱点吧!”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御风问。
“你们只是为了某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可实际上,在你们这些人当中,又有谁把这个目标当成了是自己的目标了呢?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所以,无论结果好坏,无论是否完成了这次的旅行,对这些人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躲避一些东西,比如说兰诗;寻求刺激,为无聊的生活增添些乐趣,比如说上官冥和凌散萧;想要完成当年未完成的东西,比如说躺在床上的蔺水寒;还有其他人,我就不一一说明了。你们所想所做的事情都不一样,因此,内部争斗才会此起彼伏。好像从你们出发开始,就一直内讧不断吧。这么看来,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即使到达了楼兰,可你们的下场,不会比之前那些死于非命的人好到哪里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和这样溃不成军的队伍在一起呢?我虽然不是什么大智大慧的人,可我至少还不笨,我还不至于段送自己的生命。况且,我的生活即使无趣,但我也还没有想过要结束这无趣的人生,我没有必要把自己往死里面退。”面对众人的质问,井上织姬从容地说。“我只是随便试探了一下,你们就原形毕露了,我想,你们的楼兰之旅,大概也就要止步于此了,而我,却还是要继续前行的。还有,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再打着十刃的名号行事了,因为,就现在的你们来说,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