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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雪夜自杀

外界的干扰越来越大,似乎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平复流言。祁容尘陷入流言的漩涡,在任何的公共场合,都会被冠以癞蛤蟆,负心男的便签,甚至包括他的同班同学,祁容尘不愿意上课,不愿意接触那些流言传播者。

重山大学迎来了当年的第一场夜雪,谁也没想到第一场雪就能堆积起来。祁容尘沿着学校水泥篮球场边的小路走到双菱公园,大大的马丁鞋头踩出交叉排列的脚印,踏雪的传出撕碎泡沫的声音,他找到一个有白雪厚厚覆盖着的排椅,那么整洁,微暗的路灯下,又显得那么晶莹。祁容尘戴着补习班时候陈一晴偷偷给织的连指手套,把厚厚的雪都扒拉到地上,坐在冰冷的排椅上。取出书包里的保温杯,热热的喝了一口浸泡决明子的茶。

看着满天雪花从路灯周边洒落,雪花的影子也沉寂在安静的黑夜之中。

祁容尘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是这灯,或者是这雪花,那该有多好啊!”

祁容尘抬起头,让一片片完整的雪花融到自己的脸颊和眼睛,思绪纷飞,想到每天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的不可开交的父母,想到那些指责自己不负责任的路人,想到卖火柴的小姑娘。

渐渐的,他又眯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古代为阻挡敌军铁骑设立的马脚扎,抵住片片雪花,雪花不舍地渐渐融化,视线里出现六边形的灯炬,一眨眼,又分成7个。

不好的预感持续了好几周,愈演愈烈的歧视和反感击破了祁容尘的心理防线,懦弱是他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可以做到的事情。两个人约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对方冷战,却在这种时候,又不约而同地开始,陈一晴是怀恨,祁容尘是懦弱。不同的性格,相似的手段,艰难到步履维艰。

深夜,宿舍统一都熄了灯,祁容尘没有回宿舍,不正经的舍友们开始八卦祁容尘可能去夜间行事。

“你他妈的开窗干嘛!赶紧关了,冷死了!”二毛气急败坏地朝开窗的段香明喊到。

“这雪下这么大,他祁容尘能去哪?”段香明喃喃自语道。

“这宿舍哪个不是成年人?人家出去风流一下,你还要管人家?你就是操心的命!赶紧把窗户关上!”二毛继续吼叫。

“他风流啥,最近因为程心迪的事都不怎么说话了,你们没发现吗?”段香明坐在自己的床头回忆道。

“是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随便出去风流快活,除非他女朋友陈一晴来了。”田禹也参加到讨论之中。

“对啊,人家女朋友来了,人家去外面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你们也好意思打扰?”二毛继续说道。

“他女朋友不可能找他,看他那点破事,这学校否传遍了,他女朋友能不知道?兴许,早就和他分手了!”鬼脚七一阵嘲讽,讥笑起来,“就说他这种伪君子也能找到女朋友,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牦牛听了鬼脚七的一番话有些生气,说:“鬼脚七,你和程心迪走那么近,她不也告诉你了吗?那件事根本不是祁容尘的错,你怎么还这样说。”牦牛通过一件件的事情,对鬼脚七感到越来越反感。

“呦?有你什么事?赶紧睡你的觉!”鬼脚七像教训自己的弟弟一样教训牦牛。

牦牛起身话也不说就找到祁容尘的联系方式,点开免提,拨了过去。

宿舍里七个大老爷们都屏住呼吸,听电话那头的声响。

“嘟嘟嘟嘟……嘟嘟,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看吧,人家没办法接,现在说不定正和哪个风尘女子嘿嘿嘿呢!哈哈哈。”鬼脚七率先打破平静。

大家都不喜欢听鬼脚七鬼扯,却也没有证据,田禹问:“你们谁看到他今天穿的啥出去的呢?”

“对了,传了个线衣就出去了!记得他打完水,穿着线衣说去跑步,我还问他会不会冷,他就泡了一杯热茶,说是他有热茶,运动也不会太冷。以后也没看见他来着!”宁哥突然坐了起来。

“不行,我们得去找他去!这货不会最近压力太大,去……”田禹窃窃地说。

“瞎说啥!你个乌鸦嘴,你先呸呸呸!”平日里基本只做自己事情的寅哥也参与进来,寅哥特别喜欢历史,没事了就喜欢看那些野史,他知道中国历史上的所有皇帝娶过几个老婆,哪个老婆生了几个孩子,叫什么都一清二楚。来大学后天天拿着本盗墓的书籍,研究《周易》,还有和古代墓室建筑有关的风水,为人有些迷信,也比较比较真。

“呸呸呸!”田禹赶紧穿衣服起床,问:“咱们要不要先报个警哇?”

“报什么警?你有没有常识?小孩子丢了,都是24小时以后才能立案,祁容尘是成年人,而且这才没回宿舍多长时间?警察接到电话说不定还要怼你两头!”段香明说道。

“祁容尘一定有事!”牦牛说道。

“咋这么说!咋啦?”大家焦急问道。

我之前在那个抨击祁容尘那个帖子里匿名呼吁大家理性看待,不要对不了解的人在网络上随意谩骂和攻击,祁容尘他前一个小时在我的评论下面回应我了,他回应说:“谢谢你,陌生人!”

“不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田禹拨通了单双燕的电话,自己正床衣服穿鞋,也开了免提,电话拨通了。

田禹着急地说:“你睡没睡,祁容尘失踪了,你们那边还有谁没睡,咱们一起去找找!”

单双燕惊讶道:“啊?失踪?”又压低声音说:“怎么回事?真的假的?你们怎么搞的?女生这边都睡了,我起来跟你们一起去找吧!”

“那行了,你在你宿舍一楼里面等一下,我们收拾好了,到你楼下集合,打给你就出来。”田禹安排说。

单双燕回答说:“行,那我赶紧下楼了,你们先的快点!”

宿舍里都赶忙收拾起来准备找祁容尘,鬼脚七见状,心里也有些害怕,赶忙也收拾起来床。

“等等我!等等我!”鬼脚七鬼喊道。

大家行事匆匆地下了楼梯,鬼脚七去水房用凉水扑了把脸,赶忙也跟了出去。

七个人到了单双燕的楼下,单双燕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们了,单双燕见了田禹拽住衣领直接问道:“你确定是失踪了?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失踪?”

田禹摘下厚厚的口罩,说:“你也别问了,反正他最近状态不怎么好,你应该也是知道,我们8个人兵分4路,两两一组,咱们分头去找祁容尘。我和单双燕去这头,你们自己安排一下!”

田禹拿着手电说:“你们咋都没带手电?一会儿怎么找?”

鬼脚七反驳:“你找你的,谁的手机没带个手电?赶紧走吧!”

几个人两两一组,四散而去。

牦牛和鬼脚七之前一起办的[七台湖北],其余人各自组队,牦牛看了一眼祁容尘,说:“你去篮球场那边,我去人工湖那边,都是大男人,分开找!”

鬼脚七也不怂,说道:“不想一起就不想一起,我自己找就是!”

两人也分头去找祁容尘。

可能是积雪太厚,白皑皑的积雪把天空印的通红,去人工湖的牦牛看到湖水结冰,冰面上盖着厚厚的雪,寅哥和宁哥去东西南北四个校门询问保安有没有看到祁容尘样貌的人,他们要么说没有注意,要么说没看到。段香明和二毛抖擞着骨骼肌,战战栗栗地喊着祁容尘的名字,也一直没有回应。

有的时候,人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死对头手里。

鬼脚七走到水泥男球场,突然在球场旁边的路上看到被新越稍微盖住的鞋印,看着悠长的道路通往更加漆黑的深渊,鬼脚七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心里跳出个小人儿不断和自己对话。

“别去了,柒爷,这还不知道是谁的脚印!”

“好不容易看见一串脚印,让我别去找找?”

“这他妈的是个杀人犯怎么办?”

“杀个屁,哪个犯罪分子这么冷的天出来?”

思来想去,鬼脚七打开手机上的手电,跟着脚印走了进去。没一会儿,鬼脚七到了双菱公园。

“擦!那灯底下躺了个人!”鬼脚七踱步而去,那人是趴在地上,背朝天的,鬼脚七鼓足勇气一拉,“我去!祁容尘!”

祁容尘满脸通红,双眼紧闭,鬼脚七赶忙拍了拍他身上的雪,想扶他起来,可祁容尘有些僵硬。

他赶忙在宿舍的群组里发了语音,让大家过来帮忙。

田禹打了120,固广县的急诊大夫救了祁容尘一命。

半夜3点,全宿舍的人都坐在病床上给祁容尘压被子,用温水搓手搓脚,大家让田禹送单双燕回去,说有事再叫他。

田禹抓起祁容尘的手,用指纹解开了祁容尘的手机,抄送给自己一份陈一晴的电话。

凌晨快4点,在回去的路上,给陈一晴发了一个短信。

“我是田禹,祁容尘的舍友,祁容尘病了,你来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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