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人洞后,他赶紧进入石室装了一瓶蛇胆还婴露以供自己服用,之后便老老实实地开始在静室练起剑来。刚练了没多久,便收到一道传音符,原来是王麻子在洞口召唤他出来相见。王寅冲于是只好收起桃木剑,快步走了出来。
当王麻子看到王寅冲之后,整个人不由得呆了一呆,因为他发现才半个月没见,王寅冲的头发和胡子居然由雪白变成了花白,神情也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萎靡不振,面色红润,双目明亮有神。
“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啊?才十多天没见,为师竟然发现你好像年轻了十多岁。”王麻子禁不住好奇地问。
“有吗?”王寅冲用手搓了搓脸颊,佯装不知的问道,其实心下却在暗喜:看来蛇胆还婴露开始发挥出它应有的功效了,如此说来,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容貌就可恢复如初了。
“先不谈这个事了。”王麻子显然没有心情去玩这种猜谜游戏,“为师此次前来找你的目的,主要是想告诉你,近段时间有事没事最好不要出门远行,就算真想出来走动走动,其范围也应尽量控制在紫阳宫内。”
“是不是紫阳宫最近有什么重大事情即将要发生了?”王寅冲吃惊地问道。
“有可能吧。”王麻子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你别看紫阳宫现在好像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却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也许过不了多久,内忧外患就会一同爆发!”
“师父何出此言?”王寅冲感到十分不解。至少在他看来,紫阳宫作为秦岭修仙圣地的第二门派,目前发展势头正猛,门内上上下下也都团结一心,看不出有什么不祥的兆头。
“你知道吗?”王麻子说着上前一步,神情显得十分凝重,“当初和你一同在修仙庙会上加入紫阳宫的炼气期弟子莫文滔被人杀死了!”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王寅冲佯装成一副极为惊讶的样子,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王麻子此次前来,莫非是寻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继而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
“此事千真万确!你也不想想,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王麻子见王寅冲似乎不怎么相信他的话,脸上微微有些不悦。
“找到真凶了没有?”王寅冲试探着问道,心里却颇有些忐忑不安。
“还没有,不过初步预测是恶人谷的弟子所为。”
“此话怎讲?”
“莫文滔的尸体是被恶人谷的一名叫黄莽的筑基期修士送回来的,据他交代,他是在紫阳城附近发现莫文滔的尸体的,因为他曾在修仙庙会上见过莫文滔,所以颇有些印象,依稀记得莫文滔最后加入了紫阳宫,于是便将这具尸体给送到了神峰山。”王麻子缓缓说道。
“如此说来,黄莽倒是做了一件大善事。”
王麻子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恶人谷的弟子那都是些什么人呐!那全是一些十恶不赦的恶修,他们能有这么好心?这明摆着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听王麻子如此一说,王寅冲顿时稍感放心,低头想了想道:“王师父的意思是,莫文滔死于黄莽之手?”
“不光是为师,紫阳宫上上下下都是这么认为。”王麻子接着说道,“莫文滔被送回神峰山的当天,正好是去年的腊月二十五。莫文滔的师父徐禄深恐此事在紫阳宫传开之后,会背上失职之名,因而没敢向其师尊禀报,并伙同另一名师弟以及神峰山的诸弟子们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只是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前不久,为师的师父刘庸从仙府出来,去了一趟神峰山,因没有见到去年四月份从修仙庙会上带回来的莫文滔,心中大感意外。在刘师父的一再追问下,徐禄不得不将此事和盘托出。”
“那后来呢?”王寅冲追问道。
“后来,刘师父经过一番仔细分析,认定杀死莫文滔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恶人谷的弟子黄莽。因为据徐禄讲,莫文滔的尸体被送回神峰山的当天,胸口连中三剑,看伤口似被一把极品飞剑所伤,而徐禄当时留意到黄莽腰上恰好就别着一把极品飞剑。”
“看来,这个叫黄莽的家伙智商不是一般的低。”
王麻子“嗯”了一声,道:“刘师父回到仙府之后,很会便将这件事禀报给了掌门紫阳真人。掌门也怀疑莫文滔的死与黄莽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也不便前往恶人谷去兴师问罪,此事便被暂时按压下来。不过,这并不代表紫阳宫会甘于咽下这口气恶气。紫阳宫和恶人谷结怨已久,现在因莫文滔一事又引发了新的矛盾,正是旧怨未了又添新仇。这极有可能会成为两派之间的导火索,从而引发一场门派大战!”
“哦,弟子听明白了。”王寅冲点点头,继而又问,“只是,听师父说了半天都是一些外患,那内忧又是怎么一回事?”
“哎!”提到“内忧”这件事,王麻子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表面上看,紫阳宫现在上上下下是一团和气,实则弟子们暗地里都在勾心斗角,整个门派缺少一股凝聚力;其次,山顶洞人独孤逑由人异变为猿,如果他有朝一日冲破桎梏,必然会给门派带来一场大灾难!再就是为师的师父刘庸,据说他为了能力斩三尸达到心动期,竟偷偷修起了魔道,只是由于紫阳真人对这个关门弟子太过宠爱,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怕只怕,到时候独孤逑与刘师父一妖一魔共存于紫阳宫内,会将紫阳宫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王师父,这会不会是你太杞人忧天了呢?”见王麻子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王寅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哎,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王麻子摇了摇头,接着便转身告辞而去。
王麻子走后不久,南如梦便从剑鞘里飞了出来,并幻化作人形,开始找来一些小石头在仙人洞口摆弄起来。这让王寅冲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你在做什么?”王寅冲好奇地问。
“回主人,我在布阵啊。”南如梦轻启朱唇道,“一般的修仙者,洞府周围都设有各种各样的禁制的,虽然仙人洞曾是紫阳真人的修炼之所,其他的修仙者未获特许不敢擅入,但也要防止别有居心者偷潜进来加害主人,所以如梦觉得还是以防万一为好。”
“你确认你布置得好吗?”王寅冲不以为然。
“肯定没问题的。”南如梦一边布阵一边回答道,“如梦自幼随家父学过一些布阵和破阵之法,只可惜年深月久,所学的阵法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倒是破阵之法尚还记得一些。所以,第一次进紫阳城的时候,我要你买了那本《阴阳五行阵》的秘笈,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研究这本书,现在终于掌握了其中的布阵要诀。”
接下来,南如梦又传授了一套关于进阵和出阵的心法口诀及其步伐要领,并叮嘱王寅冲要牢记于心。王寅冲打小便随师父王质背诵各种各样的象棋棋谱,并因此锻炼出惊人的记忆力,所以对这些口诀要领自然耳闻则诵,不在话下。
南如梦布置好“阴阳五行阵”之后,复又飞入了王寅冲胸口的剑鞘之内。王寅冲则继续回到静室练剑和打坐调息。现在由于每天定时有蛇胆还婴露服用,王寅冲不用每日跑到门外食堂去吃饭,这样大大节省了他修炼和参悟的时间。他觉得体内慢慢又开始聚集了一些真气,也能感觉到剑鞘在胸口隐隐约约的开始吸收了。只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吸光的妙法,自己所期待的灵光一闪也从未发生过,不由得令他郁闷不已。
这样的日子又周而复始地过去了十来天,关于如何吸光的事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这天晚上没有月亮,满天繁星点缀着深邃宁静的夜空。王寅冲像往常一样,先是开始练上一会儿剑,然后便盘坐在蒲团上运气调息。等他调息了一阵,睁开微闭的双眼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周身被一种璀璨的橙色光芒所笼罩,这使他几乎怀疑自己已置身于另一个陌生的世界,而整个静室在光芒的映射下,竟然变得如同白昼一般通透明亮。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些光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王寅冲一边想,一边忍不住仰起头望向了洞顶处。他惊异地发现,洞顶的其它六个小孔并没有星光透射下来,唯有最中间被那颗金珠所塞住的天权孔却由上至下呈扇形射出一道橙色的光束,仿佛天上所有的星光都被这颗金珠吸收了似的。正是这道强劲的光束将王寅冲环绕在其中,并带给他梦幻般的神奇感觉。
“如梦,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寅冲轻声地问道。
“嗯,主人,我好困,别吵我睡觉了。”南如梦在剑鞘里有气无力地说道。
王寅冲只好哂笑着摇摇头。他在惊讶了一阵之后,又开始微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他隐约觉得有一粒一粒耀眼的东西在慢慢被他的经脉吸收,伴着一股清凉沉入丹田,心中涌起了橘子香水般酸酸甜甜的味道。
他有一些惶惑,但更多的则是惊讶与好奇。这使他一直盘坐在蒲团上,贪婪地吸吮着这些橙色的流光,然后试着像调运真气一样,让吸进体内的这些流光在身体内做着大周天运转。直到黎明时分,罩在他身上的光芒忽然莫名消失了,他这才起身回到卧室,倒下头便沉沉睡去。
“主人,主人,太阳都晒屁股了,该起床服用蛇胆还婴露了!”
恍惚中,他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唤他,于是猛地睁开,伴着眼中射出来的两道光芒,他看到南如梦正站在床边微躬着身子。令他深感意外的是,南如梦竟然是一丝不挂的,她凹凸有致的胴ti自然也被他一览无余!
“你、你怎么没穿衣服?”王寅冲不禁红着脸问道。
“见你的鬼了!”南如梦显然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你是不是昨晚发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我说的是真的啊,没跟你开玩笑。”王寅冲一本正经地道,“我还看到你肚脐眼旁边有一颗红痣……”
“啊?!”南如梦见他说得有模有样,不由得大吃一惊,“你真的什么都看得见?”
“是啊。”王寅冲点点头,“你的身材其实挺标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