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阁的地牢里,张培之悠悠转醒。
刚想动一下身体却发现他早已被沉重的锁链锁住双手双脚,一动就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暗影阁主就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你就是圣子啊,也没什么与众不同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快放了我。”张培之挣扎起来。
“放你是不可能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发挥你最大的功效吧。”
暗影阁主走近张培之,单手挑起他的下巴:“看起来还挺鲜嫩的嘛,到时你就好好做我的血袋吧。”
张培之嫌恶的别转过头:“别碰我,你一定不会如愿的。”
“是嘛,嘴还挺硬。”暗影阁主也不在意张培之的态度,阶下之囚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这时,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报告阁主,夏清澈来了,她是杀进来的。”
暗影阁主微微眯起了眼,好嘛,还挺有勇气,敢杀进来,看来伤势是好了。
“阁主,要不要属下出手?”
“不用,让我亲自去会会她。”
暗影阁主很快便出现在夏清澈面前:“夏清澈,你不是退出暗影阁了吗?这样回来又是几个意思?”
“暗影阁主,请你立刻放了张培之。”夏清澈直接说出了来意。
“原来你是为了圣子而来的,放是不可能放的。你就不要白日做梦了。”
“既然阁主这样说了,就不要怪我不顾情面了,接招吧。”夏清澈直接掏出了女士手枪,上膛瞄准,“砰”一声,一枚子弹破空而出,朝着暗影阁主射去。
暗影阁主微偏了偏身子就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子弹。
“夏清澈,想要打败我这还远远不够。”暗影阁主邪狞大笑出声。
可恶,这样是打不着他的,他的速度太快了。夏清澈心里直懊恼。想起系统有一瞬间能增大异能的灵丹妙药,她赶紧要来了并磕了下去。
很快,她就感觉身体的力量充沛,原先包扎过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最重要的是,她的速度提升了。
她瞬移到暗影阁主身后,抽出随身的银刃,直直往他脖子刺去。然而暗影阁主只在银刃接触到他时就避开了,但即使是这样,他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条划痕。
之前轻敌大意的暗影阁主,这下彻底恼怒了。他伸手拭过脖子,摸到了几滴血珠。“该死!夏清澈你这个丫头片子,竟然敢伤了我。”
他拔出了佩剑,一刀往夏清澈身上砍去。夏清澈堪堪躲避,但还是被佩剑划出的气刃所伤。见一朝得势,暗影阁主趁胜追击,快速变换招式,往夏清澈防御薄弱的地方挑去。
夏清澈除了第一次出其不意占了上风,接下来渐渐处于下风。身上的衣服开始一道道破裂,被刮花的肌肤越来越多了,沁出了朵朵血花。
“虽然不知道你的速度为什么会忽然提上来,但是仅凭这样是打不过我的。”暗影阁主狂傲道。
“你话真多,聒噪。”夏清澈凝气屏神,细细观察暗影阁主的走位以及防御弱点。当暗影阁主移动到她近身之处时,就是现在!她在心里做出了判断,挥刀刺去。
仿佛慢动作一般,“噗”一声兵器没入肉体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血液喷涌而出,溅了夏清澈一头一脸。
暗影阁主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捂着受伤的胳膊,急急后退。这下见血了的他,彻底急红眼了:“夏清澈,今天我要要了你的命!”
夏清澈睁圆了双眼,更为沉着冷静。与暗影阁主的癫狂不同,她更需要冷静伺机而动。暗影阁主的攻击又迅又猛又急,直打得她连连后退,身上负伤累累。而她则观察着,时机合适就给他添上又狠又深的一道伤口。
深知夏清澈身体强韧,跟她耗下去必将自己耗死的暗影阁主,也不恋战。直直往囚着张培之的地牢而去,现在是时候给圣子放血,让自己补一补了。
夏清澈紧随其后。
当夏清澈来到地牢时正看到张培之耷拉着头,双手双脚被锁住的样子。暗影阁主走近张培之,抽出佩剑,想在手腕上给他划拉一道口子。
夏清澈立刻瞬移,护在张培之身前,银刃直直戳进暗影阁主的肩胛骨。“不许你伤害他。”夏清澈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
夏清澈快要到极限了,而暗影阁主也已是强弩之末。暗影阁主为了保命,最终还是选择暂时放弃圣子,离开了地牢。
夏清澈这才踉踉跄跄地走到张培之身边,替他解开了手上和脚上的锁链。
“你没事吧?”张培之扶住缓缓滑落的夏清澈。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夏清澈扯出了一抹苦笑。
张培之这才发现夏清澈的腹部被剑器洞穿了,心急如焚:“现在该怎么办?你还能走吗?”
张培之忽然想起了夏清澈对他说过的她的异能:她是类似血族的存在。只要不伤及要害,伤口就能在一定时间内复原。因此她的异能就是强韧的身体,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需要果浆的养护。
可是现在可没有果浆啊!
忽然他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夏清澈说过的话:“你身上可是流淌着圣血,这样的血脉,只需一滴便能使异能者功力大增。你说你危不危险啊?”
对了,他的血可以让夏清澈异能功力大增,也就意味着能增加她伤口的愈合速度。于是他拿过夏清澈的银刃,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来,夏清澈,喝下我的血你就会好起来的。”
虚弱中的夏清澈看到他手上的血珠一颗接一颗涌出,气得她咳嗽了一声:“咳。你在干什么啊?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我知道你能自愈,可还是会很痛的。如果你能好受一点,请喝下我的血吧。”张培之几乎是恳求了。
夏清澈在半昏迷半清醒之间,也不知道她到底喝没喝张培之的血。她只知道第二天早上她是在张府的客房中醒来的,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杏儿满含担心的脸。
“杏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躺了有多久?”她虚弱地说。
“小姐,现在已经到中午了。你已经躺了一天半了。”杏儿将她扶起,“小姐,我准备了果浆,你赶紧喝吧。”
杏儿端来盛满猩红液浆的杯子,液体在荡漾中留下了一道道淡红的挂杯,空气中飘来甜腻的香味。夏清澈忽然回忆起在她昏倒之前唇齿之间所留下的味道。那是一种带着铁锈味混合着檀木香的味道,与果浆的味道完全不同。这么说来,她喝下了张培之的血了?
夏清澈挣扎着爬了起来,不行,她得去找张培之问个清楚。
此时,张培之正在书房里翻阅书籍,书页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夏清澈敲了敲书房的门。“叩叩”几声过后,张培之的声音传来:“请进。”
夏清澈缓缓打开书房门,入目的是一排高大的书架,里面整齐的堆满了书籍,有的做了封面,看得出来主人十分爱惜这些书籍。然后一张楠木桌置于书架前,桌上也有零落的几本书籍。张培之坐于桌子后,穿着白色衬衣,手上绑着白纱布。
张培之朝她投来关切的目光:“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啊?”
夏清澈忽略了他的问话,走到桌前:“张培之,我昏过去之前是不是喝了你的血?”
张培之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忽然涨红起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没什么关系啦。”
“那就是喝了?!”
“嗯。”张培之别转开目光,“你能醒过来我很高兴。”
夏清澈绕到桌子后,来到张培之身边,轻轻提起他受伤的手臂:“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已经开始愈合了。”张培之似乎想起某些画面,脸有些热。
那天,夏清澈半昏半醒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了。尽管张培之划开了手臂,血珠不停滴落,她也没能喝到多少。血是张培之吸进嘴里,哺给夏清澈的。
“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那作为回报,我们一起去伦敦吧。”夏清澈的一句话将张培之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你身体受得了吗?”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好啊,那我向学堂告过假,我们就出发吧。”
“嗯。”
隔日,码头里人来人往。张培之的父母及下人在码头送张培之和夏清澈乘坐远洋客轮。
“培之啊,虽然你不是第一次到伦敦了,但还是要小心啊,注意安全,还有记得照顾好夏小姐。”
听到张母的最后一句,张培之笑弯了眼:“我会的,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夏小姐。”
夏清澈见两人提到自己,笑意盈盈道:“伯母别担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父观望着客轮动态,见人们都上船了,忙道:“行了,客轮快要开了,你们赶紧上去吧。早点办完事早点回来。”
“好的,父亲,保重身体。”张培之拱了拱手,然后和夏清澈上客轮去了。
客轮的汽笛声响起,烟囱喷出白色的蒸汽,航行将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