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甘宁已经不在,他们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一次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性的进展,但也算是相互见过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他不急在一时。
未来的一段日子里,武安国没有急着前行,而是选择留在了下密,每天就是和百姓们接触,顺便也遣人到处打探一下锦帆贼的消息。
下密县的县令以前并不是一个好官,经过锦帆贼的几次警告之后,尝到了苦头,也意会到是自己的不对,从此之后洗心革面,慢慢地在下密县里面积累了一些好名声。
这跟武安国的情况有点相似,都是从坏变成好,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武安国对下密县的县令的感觉还不错,结识一番,得知,这人叫王修。
在军事之上有些才能,但武安国没有向他伸出橄榄枝,在不清楚一个人的具体情况之前,武安国不会任意地提出招揽之意,特别是能力又不太强的情况下。
又是一天过去了,武安国已经在下密待了六天,这个时候,他在其他县里所做的事情,才开始在下密县里面传播开来。
为百姓,他愿意以身受罪;为平乱,他不辞劳苦,率领军队离开了剧县,前赴到北海各县。
他,就是武安国!
消息的传来,让武安国在这些县里面很得人心,尤其是那一次以身受罪的事情,得到百姓们的热捧,他们喜欢这样子的将军。
有世家子弟不乐意见到这个情况,开始制造舆论,抹黑武安国,特别是在武安国还有一些黑历史的情况下,他们的阴谋在一时之间竟然就得逞了。
武安国的威望有所降低,但紧接着,一股追捧热潮又来到,世家子弟挡也挡不住,他们在这场舆论之中大败,有些世家还被人抄出来不好的过去,倍受指责。
自己都没做过什么好事,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天大的笑话吧!
消息传到武安国的耳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这看起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他的善举得到人心,大家支持他是必然的事情。
但世家子弟也不是好惹的主,在一片地区经营了数十上百年,影响力也非同寻常,在他们使出阴谋诡计之后,他武安国的威望非但没减,反而是更高了,这就很不一般。
在他看来,这些百姓的后面,肯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到底怀有何目的。
从这一件事情上来看,这个人有大智慧,在未曾现身的情况下,借助百姓之口,就已经在气势之上打败了世家子弟,很了不起!
武安国在脑海之中回忆曾认识过的人物,并没有找到与之相符的人,不过,他也不担心,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人是友非敌的可能性比较大。
待这次归返之后,他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他就需要这种高人相助。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他还待在下密县里,和甘宁干耗着,这六天来,他派出去的人手说不多也挺多,但却是一个好的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不由得有点丧气了。
他的手下懂水性的不多,稍微会一点的,他都让他们组团到江边去打探消息,可是,下密靠近海,江里海里,都有可能是甘宁的老窝,这么大片的水域,想躲起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他打算再多停留几天就离开了,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县城,他不知道情况,已经派人前去打探,等到有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就启程出发!
“第九天了,离开下密吧!”
在昨晚,所有的探子都已经回来,他不能够再停留了,剿灭贼人要紧。
况且,北方基本上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水战,甘宁没这意愿,他也不勉强,天底下懂水性的武将多的是,他没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前往胶东的路上,遇到一条大河,水流甚急,不太好通过,无奈之下,武安国只好是向周围的村民求助。
武安国的善名已经在北海传得沸沸扬扬,没有多少人是不知道的,见到武安国向他们求助,当下是热情似火,比武安国还要着急于渡河。
手下的旱鸭子士兵挺多,分有好几批,搭乘着村民们的渔船渡河。
海上生活,武安国在以前向往过,但一直没能如愿,到了如今,更是不可能做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时间花费到这上面。
“船家,你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
“我啊?从出生就在这里,不但如此,祖祖辈辈都是在这里生活,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代人咯。”
船家不惧怕武安国,能够和他好好的交谈,所以,武安国才登上他的船。
“老人家,这里的河水一直都是这么湍急的吗?”
“那当然不是,像今天的这种情况也不是很常见,还有……”
见船家的话语吞吞吐吐,武安国开口问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只见老人家叹叹气,说道:“昨日,这里的河水还是平平缓缓,没有大事情发生,从今早开始,水势是越来越凶猛,可能是上流有决堤崩裂,而这决堤……”
“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我能做到的事情,绝不含糊!”
船家的眉头还是皱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老人家……”
船家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向武安国说话:
“将军,小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我会尽量地帮助你实现。”
“这一条河的决堤控制权是在锦帆贼的手上,将军是不是跟锦帆贼有过仇怨?能不能放过他们?”
“为何这么说?”
船家的表情很不对路,他表示很好奇。
“锦帆贼在这一带地区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抢劫的也都是一些名声不好的世家子弟,难免会得罪了很多的官场中人,希望您不要被那些人的言语所欺骗,锦帆贼的成员其实都很心善,大人可以不要和他们为敌吗?”
欲言又止,武安国捕捉到了这一点,老人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他不说,自己也不会强迫他,轻声拍拍老人家的肩膀,打包票:“没这回事,我又不是个只会听人言语就胡乱行事的人,放心吧!我和他们没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