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切归于虚空？”
“虚空并不等于虚无，狭义上的虚空是填充着一种名叫‘原质’的物质的，在现实中难以窥见、但真实存在于每一寸空间中的真空大海。
“万物都由原质构成，而在肉眼能观测到的世界，容易聚合的成为了所见的物质、水和空气，难以聚合的由光的差异辐射成为了光元素和暗元素，由温度的差异辐射成了冰元素和火元素。这些元素因为以上两种差异，而在空间中无处不在。
“在难以观测到的世界，原质间的碰撞、湮灭、吸引和互斥构成了一个个互不相容但又息息相关的位面；原质之中的客观坍缩、膨胀、分裂和聚合构成了无法察觉的时间和空间。
“时空在更深层次的空间内呈现出一个个聚合体，那就是所谓的‘次元’。”
修尔的目光一路往下，已经看到了这个页面的最底端。
“天哪……”
修尔的身体因抑制不住的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嘴中忍不住喃喃着一些惊叹的话。
自从“哭泣之眼”赫尔德大人创造了魔法，由她衍生的魔法师组织塔拉库沓开始探索世界以来，在魔法界都有一个公认的，连赫尔德大人都回答不上来的未解之谜——
冰、火、光、暗四元素的本质是什么？
以这个问题为核心，各种学派在各种场合争论不休，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想，在这各种各样的猜想下也衍生出了很多高阶魔法——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没有任何一种猜想能够被证实。
在魔法的道路上，修尔只是学徒。对于那些只有大魔法师们才能够参与的争论，修尔不甚了解。
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一种清晰、明确而又简洁的观点，阐述了元素、乃至世界的本质。
而且……修尔没有忘记，这一段的标题只是“次元学导言”而已。既然它在导言中就明确地提出这个观点，那么在虚空秘典的后面，就必然有能够完美证实这个观点的实验或魔法。
原质……吗？次元学……难道，虚空秘典上记载的魔法，都是全新的‘次元魔法’吗？以原质而不是元素为基础构建的魔法？
就像那个“次元：乱流跃迁”……
修尔的内心开始涌现出浓浓的期待，他迫不及待地转到右面的书页，开始阅读。
“学习次元学的根本目的，在于探索世界的本质，探索未知，以及未知之外的未知。在这之中，次元魔法是必要的工具。但请记住，次元魔法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这是提示我，不要为力量迷惑心神吗……
修尔忽然笑了笑。自己哪里需要提示？
魔界是一个充满着血腥的地方。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让他厌烦，获取知识，远比获取力量更让他快乐。自己无比渴望着拥有魔力，不也是因为只有能使用魔法的人才能在那道路上更进一步吗？
修尔继续往下看。
这是要教学初等次元魔法了吗？
“在元素魔法中，魔法师以魔力构成魔力节点，其中有特殊的构造，以魔力与元素同源的特性吸引元素，以特定的与施法者相适应的振幅使元素进入狂暴状态，从而得到影响现实世界的效果。
“而次元魔法与元素魔法有一定相似性。次元魔法的驱动基础并不是元素，而是原质。也因此次元魔法的使用无需让魔力进行复杂的共振狂暴。在之前提到，世界中的所有物质都是由原质构成的，但同时，也有虚空——也就是在每一寸空间中都真实存在，填充着空间但又无法观测的原质真空大海。
“你可能会觉得有些矛盾，但实际上，对于可以观测到的世界中，原质可以简单地分为实原质和虚原质。那些容易聚合的原质，便成为了实原质，构成你所见的一切物质；难以聚合的原质是虚原质，填充着虚空，同时一部分由于光线和温度的差异辐射成元素。
“而次元魔法的原理，即是利用魔力构成‘次元锚点’，使得一部分虚空中的虚原质通过次元锚点渗透入现实，在现实世界中聚合，从而影响现实世界。
“次元魔法自有其优越性，由于更靠近世界的本质，因此能量几乎不会流失，在高深处，可以直接影响空间和时间，其难度与杀伤性魔法几乎一样。”
就好像面前坐着一位老师，而不是在翻书似的，修尔心中的疑问，基本上被这些文字给打消了。
不过考虑到虚空秘典上已经明确写出了修尔.琼斯的名字，修尔也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虚空秘典上也说，杀伤性魔法和影响时间的魔法的难度几乎一样呢。
虽然修尔并不知道在元素魔法中影响时空的“异次元裂缝”和“转移”，以及最初等的“瞬移”、“替身草人”的原理，但这并不妨碍修尔对这些魔法都是魔力消耗大户的认知。
然后，修尔的目光继续往下，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个草图和一段说明，正是次元锚点的构建方法。
“……这是什么……七芒星？”
修尔皱着眉，看着那段描述。
只要将魔力按照绘制七芒星的顺序顺时针在一秒内流转一圈，次元锚点即可形成。
那个草图上只有孤单的一个七芒星，除角度稍钝、直径要小于一厘米之外，并无其他的要求。
草图下面有一句孤单的斜体字注释：
在初等次元学中，七芒星的七个角寓意着冰、火、光、暗、时间、空间和不确定。
“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修尔下意识地看向下方，却发现自己已经看到了书页的末端。
试着翻页，没有成功。
看来现在只能先构建次元锚点了……虚空秘典好像会感应我目前的状态？修尔想着那个消失的次元魔法，开始仔细观察那个草图。
七芒星……每一个角的角度是……不，不用这样。
修尔满分的空间思维和想象力可不是什么摆设。稍微看了一会，就摸清了这一个七芒星绘制的规律。
“不过……看起来就很难绘制啊。有什么办法呢……”
修尔眯着眼睛，很快，那个七芒星在他的眼中逐渐虚化，在外围成了一个模糊的圆。
……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