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阿牛
刚刚在作业本上记录完事项,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小名“阿旺”。我的大名是陈竟锋,为什么小名叫阿旺,像个小狗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别人起的外号,以前是很介意这个小名的。现在的心态我也就是表达呵呵两字即可。阿旺比别人叫阿猫阿狗要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我把本子收好,转身出了屋。喊我的是隔壁家的阿牛。虽然有30年没见这个年龄的阿牛,但我一眼就认出了。阿牛是我邻居,他家房子是挨着我家建的,两家的房子就间隔3米左右,后来两家还因为修污水沟而争吵过。
阿牛与我同岁,但月份比我小,我是三月,他是10月的,村子与我同年的还有几个。现在我和阿牛是关系比较铁的小玩伴,这种好关系会持续几年。几年后因为一件小事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具体什么事我也忘记了,时间过得太久记性又差。
友谊的小船翻了后,我俩是碰头不交,连点头的基本礼貌都没有。可能是两个人的性格太像,都太犟太固执。阿牛犟到什么程度呢,很多年后阿牛进了一家饭馆当厨师。和老板的小女儿谈了对象,老板既没反对也没同意,让他们顺其发展,当然平时也不会有很好的脸色给阿牛看。一次阿牛和老板在后厨争吵起来,牛起来的阿牛直接抱起老板使了个过肩摔,直接把老板摔鱼池里。闹到最后阿牛只得打包走人,恋人也吹了。这些是我听说的。
“阿旺,我哥等下带我去抓泥鳅。你去不去?”阿牛见我出了屋就说。
“去啊。去哪抓泥鳅呢?”我看着此刻的阿牛也不尴尬,毕竟关系还没破裂是吧!
现在的阿牛剃了个劳改头,皮肤红黑红黑的。个子跟我差不多一样高,应该是1米2的样子。身体比我长得壮实多,像头小牛犊。最突出的是他那双眼睛,长得真大,比港星陈百祥的都大,像牛犊眼一样。
“我们去垌心抓,哪里泥鳅多,我哥说的。”
“你今天又没上学。老师都问我你为什么不上学。我说不知道。是啊,你为什么不去上学?你好几天都没上学了。”阿牛巴拉巴拉的说。
“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去学校。你回家和你哥准备抓泥鳅的工具吧!我也准备一下就马上去抓泥鳅。”
我皱着眉头,怕二姐听到我逃学的事。赶紧打发了阿牛。
我找了个小胶桶,这是装泥鳅用的。一个胶水瓢,这是舀水用的。一个小铲子,就是一个报废的铁锅铲,这是挖硬泥用的。
换上一套破烂衣服。至于烂裤子会不会走光就无所谓了。六七岁还有穿开档裤的呢!还有夏天时都十几岁的男孩了不穿衣服游泳,你觉得如何?虽然现在是40岁的心态配7岁的身体。但小孩就是小孩,无需在意。
和二姐报备过就跟着阿牛和他哥出发了。
阿年他哥小名大局,大名陈小志,比我大两岁跟我二姐同岁。
大局后来成了一名摩托车维修师傅。年近三十取了个比他大两岁的老婆。大局人比较木讷,但他搞销售的老婆是个相当精明的人,会持家。两小口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五层乡村小别墅修了,20万出头的小车有了。比我过得好太多了!
池塘里水满了,雨也停了,
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
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
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小牛的哥哥带着她捉泥鳅。
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先是我开唱,阿牛两兄弟也跟唱起来。
尤其是阿牛,因为歌词里有小牛有他哥哥,以为唱的是他。一边唱一边蹦跳的,相当欢快。
这歌是真的很好听很童趣,就是感觉不太对,很不科学的。
下雨天可不是什么好的抓泥鳅时侯。池塘水都满了,稻田的水能少到哪里去?你试试在深水的稻田抓泥鳅,你能抓到算你厉害!当然了你用电鱼机我无话可说。泥鳅本来又滑又灵活,还会钻泥,在水里徒手根本就抓不到的。有渔网而且水深合适的,我有办法抓到泥鳅,前世我就用渔网在不太深水的鱼塘抓泥鳅,这样抓到的泥鳅都是个大的。
唱着跳着十多分钟我们就到了垌心。垌心是两个丘陵之间的凹陷平地,总面积有20多亩,被田埂划分成大大小小十数块水稻田。
因为是低洼地,稻田常年保持有水,即使是干旱的季节也能保持着泥土是湿的。这种环境特别适合泥鳅、黄鳝的生长和繁殖。前世有一年我就在这里一个下午徒手抓了4斤泥鳅。
到了地头,我就和阿牛两兄弟分开。因为我知道那个地方泥鳅多,怕他俩看我抓多了就来抢位置。抢位置是很正常的,发现泥鳅多的地方你能不插一腿?
我站在一块比较高的地方观察四周,稻田之间的排水沟是我优先选择,排水沟抓到大泥鳅和大黄鳝的几率比在稻田要多。
选择了一条水深10厘米左右沟宽50厘米左右,沟两旁还长满了野草。沟水中还有好多小鱼游来游去的。这种小鱼我们这里叫大肚鱼。这种水沟出大货。
大肚鱼的肚子真的很大,长的最大的肚子可以占鱼身的一半。本身大肚鱼是长不大的,长到头了也就三四厘米长,烟头大。它的肚子大是因为它的鱼子,而且这种小鱼不是产卵的,是直接产小鱼的。
等到鱼子长成小鱼的模样时,你会有种母鱼的肚皮都要被撑破的感觉。可以透过被撑得半透明的鱼肚还可以观察到小鱼在动。抓到一条快要产子的大肚鱼,你用力挤破鱼肚,小鱼子进水后会慢悠悠的游走。相当好玩!鱼子能不能活下来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