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最后一步可是将所得之人气运与此人有关之人气运一一夺过,水空而气满,天地平衡,才是你们真正存在的意义。”
东皇太一道:“看来你们也知道不少,一个人的气运与周身息息相关,本体只是作为气运运转的载体,并非完全气运。”
“那你达到最终之境了?”
东皇太一道:“吾到了,但吾更加疑惑了,为何还会出现另一个与吾一般。”
九九天上突然又静了静。
“也许天地之外,还有另一番天地。”
东皇太一摇头道:“不可能,小天地可以有,但大天地只有一个。”
九九天上突然道:“若是这个大天地只是或变成一个小天地呢?”
东皇太一突然问道:“你们是如何发现这老头的,吾刚刚竟毫未察觉。”
“道德差点着了天火的道,他与天明有过一面之缘。”
东皇太一嗤笑道:“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去等天明的。”
九天之上也不反驳。
东皇太一惊了一惊道:“不好,那蝼蚁想自己创出一方小天地。”
“什么?那天明?”
东皇太一点头道:“绝不能让那蝼蚁占据天明的身体,否则真如你们所说这大天地就要一分为二了。”
“靠,还重炼天地,妈的,我们说话能不能都说得确信感强一点,这文字游戏圣人也头痛…”
东皇太一冷喝一声道:“还不走,一起阻止那蝼蚁。”
东皇太一将二人安放在一口水晶棺中,化作一道金光爆射出去。
九九天上,两道白光随之而下。
打在了焰灵姬、少羽石兰、纵横鬼谷、道家逍遥、儒家三杰等无数人身前的那老者身上。也将老者一旁的天明淹没。
“天明……”
遥遥隔着一处天堑断崖,仿佛被神秘力量劈开,犹如一道越不过去的鸿沟,隔断了天明与他们的距离、联系……
“没用的,不毁了天地,你们是杀不死我的。”
老头哈哈大笑。
两道白光弹回九天之上。
东皇太一现出了满是不甘又让人觉得有些愧疚的身影。
他的愧疚,不知来自何处?
烟云散去,老者仿佛消失无影了,可一个少年却“活生生”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嘿,如此,可以开始了。”
“天明”发出一阵怪笑,踏着云梯,越过鸿沟朝所有人走去,每走一步,就有人倒退一步,每靠近一步,他们便知道这个“天明”不是他们心中那个天明。
“蝼蚁,尔敢!”
东皇太一取出观天镜,一道剑光穿过“天明”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天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反而让“天明”笑得玩味起来,仿佛有某种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东皇太一大惊。
“速来九天上,我等已经有办法救…”
观天镜上现出一行字,东皇太一身形便已消失在天地之间。
“不知所谓。”
“天明”看着东皇太一离开,才看向众人,苍老的声音道:“诸位,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亲自动手?”
“拿下!”
不知谁不知天高地厚,人群之中竟然传出一声冷哼,可不见有人动作,说话之人与发话之人所带来之人无不软绵绵倒了下去。
生息已无,死不瞑目……
一百二十三人。
一共倒在地上的人。
已是一个比较大的门派,却在声“拿下”中全部死亡。
震惊,恐怖,害怕……
他们如看魔鬼一样看着“天明”,恨不得自己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怎么,这就是你们的答案吗?”
老头的声音响起。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知道这个“少年”身体中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这个“少年”已经……死了……
“不!!!”
焰灵姬一声悲鸣,竟然越过所有人朝“天明”奔去,亦如那次一般义无反顾。
“把天明还给我……”
她的火焰,苍白无力,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她的泪水,干涸不止。
“天明”笑道:“哦,灵姬姐姐吗?既然那么喜欢那小子,何不为他去死?”
“死之前我会杀了你……”
“天明”嘿嘿笑道:“那我死不了你就不去为他死了吗?你就不去死了吗?”
“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去死,你就这么真心要去为他而死吗?”
“天明”走进,焰灵姬后退。
“你还是害怕死亡,嘿。”
焰灵姬停住。
“姐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古小凡挺身而出,竟挡在了焰灵姬身前。
“我让你说话了吗?找死。”
老头冷喝一声,古小凡死了,死在了焰灵姬身前。
“小……小凡……小凡——”
焰灵姬颤颤巍巍,倒下身来。
“你不想死吗?我可以饶过你。”
焰灵姬眼中一片灰暗,老头却极有耐心,在等候她的回答。
“我们不想死,我们愿意屈服您,只求您饶了我们。”
颤颤巍巍响起一些声音。
可在老头一声“聒噪”声中,那些人再也没有意识了。
焰灵姬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虚幻的声音道:“我说过,死之前我会杀了你。”
她伸出颤巍巍的双手,扼住了“天明”的脖子,可凝视“天明”时,她却狠不下心去。
“怎么?快动手啊,我等你杀我。”
老头戏谑的声音催促道。
焰灵姬十指紧握,对“天明”分明没有任何威胁,可焰灵姬看到了天明仿佛在哭泣、在难过、在伤心、在后悔……
焰灵姬大叫一声,竟神情涣散,好似疯了。
“天明…”
焰灵姬痴痴笑来,怀中抱着一套旧衣服,上面有着新绣好的痕迹,以前留下的补丁也暗淡了一些。
“这破衣服,挺适合现在的他呢。”
老头故意赞叹一声,那套旧衣服无端生起一团火焰,瞬间将焰灵姬湮灭……
盖聂、卫庄、月神、张良、少羽石兰、小高等人无不悲哀而无力……
这是整个江湖的悲哀。
“天明”笑道:“现在到你们了。”
跑的人死了,没跑的人也死了,最后只剩下他们。
“这才有点意思嘛。”
老头看着他们,像在进行一场盛宴,开天之前进行的盛大祭奠。
“你是要我们所有人都死吗?”
盖聂凝眸问道。
“对我来说,有问题吗?”
盖聂道:“对你是没问题,可对我们来说却是最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说说看。”
老头往后倚靠,便有一方宝座从天而降,靠在了上面。
盖聂冷冷道:“思恋的人离去,相守的人分开,对我们而言,不觉过分了吗?”
老头笑道:“无所谓了,反正迟早都要死,我让你们早点解脱而已。”
盖聂道:“难道你就没有在乎之人?”
老头却摇摇头道:“你太啰嗦了,赢了他,你就能活。”
老头将手指向卫庄。
“你……”
卫庄大怒,何时被谁这般侮辱过,哪怕是死,他也绝不忍气吞声,可他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老头不知做了什么。
纵横之间已开始打斗起来,招招狠辣要命,不留一点余地。
老头闲情逸致,看着其他人道:“至于你们,也是一个道理,最后站着的人生。”
“滚…你…的。”
少羽石兰舍身而来,风林火山紧随其后。
“违背我命,死。”
来不及告别,少羽石兰竟随风消散了。
也许之前已经作别了。
少羽石兰之后,墨家一众也随风而逝。
墨家……全灭。
帝国之人唏嘘不已。
张良淡淡道:“该来的总会要来。”
公孙玉不舍道:“我陪你。”
张良淡淡一笑。
“嗯。”
儒家三杰……全灭。
六剑奴大惊失色,唯一的老者走向“天明”。
“主上,六剑奴来生侍奉左右。”
六剑奴……全灭。
老者兴意阑珊。
纵横之间的那机械般的战斗战斗让他食之无味。
“好了。”
盖聂、卫庄二人恢复了神智。
“你找死。”
卫庄一声大吼,朝“天明”一剑此来。
“天明”无奈摇摇头。
流沙……全灭。
“小庄!!!”
两道声音发出痛苦的嘶吼,一道来自恢复意识的盖聂,另一道则来自从天边疾驰而来的鬼谷子。
鬼谷子速度仿佛到达极致扑倒在地上,躺在了盖聂身前。
只见他全身是血,气息低靡至极。
“师傅——”
盖聂大惊。全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儿……快逃…”
鬼谷子断断续续,盖聂又怎忍心离他而去,便是逃跑,也逃不过那老头的狠手。
老头淡笑道:“北冥子那些人真是没用,还以为可以留着道家呢,真的讽刺。”
逍遥子大阵已成,千百人宗弟子不惜生命耗尽与逍遥子发动惊天一惊。
“魔头,我道家死不足惜。”
可,那惊天一击,徒增伤感,逍遥子人宗……全灭。
老者淡淡道:“接下来是阴阳家还是帝国呢?”
月神等人心如死灰,已面无表情。
“天明这个笨蛋,你要让所有人为你陪葬吗,天明,我恨你……”
少司命突然挣开月神的禁锢,朝“天明”飞扑了过去。
“我诅咒你,死也不得好过,永世不得解脱,永世不得光明,永世活在痛苦之中……”
“老头,你敢……不要啊,小九歌。”
那是东皇亦的声音,月神等人亦不报什么希望。东皇亦自己也全身是伤,挡在了少司命身前,可依旧无济于事。
少司命香消玉殒。
阴阳家……全灭。
接着,农家弟子,诸子百家……在场之人无一活口。
帝国,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