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娜咳了两声,倒是有些愕然,“安尔厦原想利用乌先对付赤索半香?”
“应该是的吧,小阏氏贝丝有祖格伯叔当靠山,他都不放在眼里,真不懂赤索半香哪里威胁到他了。”
坦布费海是单于巴拉多庶弟坦布宁松嫡子,坦布祖格是他胞兄,同为单于庶弟。
阿莲娜笑了一笑,正好卓桑捧了一大盘孜烤羊肉过来,坦布费海没心没肺地抓起羊腿就啃。
“唔,我听说,赤索半香在嫁给卓坦王之前,是前鄂昆王的嫡女,赤索台锡的嫡亲妹妹,”他抬头憨憨地笑了一下,“他是你额祈葛,怪我嘴笨,不该直呼其名,你也可以叫我额祈葛坦布宁松,我不介意。”
阿莲娜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憨傻憨傻的,莫日根费海?”
坦布费海“呵呵”一笑,转回话题来问道:“赤索半香才傻的吧,一个嫡女嫁给卓坦王当妾,没比她更傻的了。”
阿莲娜收敛笑容,他是不知道赤索半香给卓坦王尹车东做妾是有原因的。
一切都是为了她额赫坦布音莎。
坦布费海嘴里吧唧着羊肉,抬头看她:“怎么不说话,哦对了,我在宴帐看见尹车熙亚了,他跟你额赫还是不怎么说话呀,今天也算是你的好日子,他连一句道贺的话都没跟你额赫说,很冷淡哪。”
阿莲娜挠了挠了头,司空见惯地说:“十几年都是这个样子,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至于吗,都是一家人,母子两个,还有隔代的仇?”
阿莲娜颇感遗憾地叹道:“尹车塔良自从被自己额祈葛赶出嫣支,在外打拼多少仗都熬过来了,居然最后在一次对阵西羌的小战役中身亡沙场,多少有点令人费解,偏偏额赫在他死后没上三个月,又改嫁给了我额祈葛,熙亚阿兄自然是有百种理由恨她到底的了。”
坦布费海掰了掰手指头,数道:“那时尹车熙亚才只有一岁多,他怎么能记得这么多事,多半是有人挑拨离间。”
“是尹车延。”
尹车熙亚长到五岁的时候,赤索半香的儿子尹车延也差不多有四岁了,四岁的尹车延聪明绝顶,把平时大人跟他讲的故事都记在了脑子里,一碰到尹车熙亚,就把这些故事一股脑全讲给了他。
为了让我额祈葛放弃你额赫,我额赫就心甘情愿当我额祈葛的乌丽罕,你额祈葛是我额祈葛的阿兄,你应该叫尹车熙亚才对。
那时的尹车熙亚叫赤索熙亚。
坦布巴拉多在和坦布博曼特的斗争中能成为单于,老鄂昆王赤索奈是出过大力的,而赤索奈能出大力是要归因于坦布音莎的。
老逐日王仆丘谷亨和赤索奈是坦布朗岩被贬逐西羌时培养起来的两个大将,成功颠覆嫣支助朗若登上单于后,各自封王,其王庭地域分别位于单于王庭的正南方和西南方。
当后来整个嫣支分立为巴拉多派和博曼特派的时候,鄂昆王坚守中立,加上当时独成一支势力的尹车塔良,三比三,鄂昆王的站队就显得至关重要,坦布音莎利用仆丘谷亨和赤索奈内部的些微矛盾杀了仆丘谷亨的长子仆丘谷缑,从此鄂昆王系和逐日王系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