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武发现自己的人全都换成了麹海的人。
“竺相邦,”他找到竺浦和,“我们的人被发现了,现在赛罕毡房外都是麹海的人,恐怕乌丽罕在里边有危险。”
竺浦和在自己的帐房里翻阅羊皮卷册,原以为此事瓜熟蒂落,不会再节外生枝。
麹海一向甘为塔娜琰兰卑躬屈膝,可是他早打听清楚,尹车琰兰去了单于王庭参加娜仁阿莲娜的婚祭祀礼,婚祭祀礼结束以后会有单于飨宴,娜仁虽然中途晕厥,但不会影响后面的婚祀宴,没有意外的话,琰兰不会这么早回来。
“有人把事情告诉了塔娜琰兰,”竺浦和从座席后走出来,“现在必须立刻想办法把乌丽罕从赛罕毡房接出来。”
殳武急道:“我去。”
竺浦和拦住他,“你不能去,你去了正中下怀。”
殳武问:“是谁把事情告诉了塔娜,谁会知道?”
竺浦和走出帐房,阳光依旧炎热,暑气未退一分,连呼出的气都像是被烫灼的风沙一般。
他对着阳光洒下的天空望过一眼,回过头来,蹙眉的眼里满是光晕的迷离。
“仆丘谷安尔厦。”
仆丘谷安尔厦通过他的父亲仆丘谷缑几乎掌握了逐日王系的全部势力,逐日王仆丘谷达要活下去,尹车琰兰就要接受安尔厦近乎一切的意志。
安尔厦若是在娜仁阿莲娜的昏迷中看出了什么,塔娜琰兰就是他最好的利用工具。
“王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尽量拖住王,我去找大阏氏。”
竺浦和见殳武茫然不懂的神情,又解释了一遍:“王可能会去找赛罕,不能让他看到乌丽罕在那里,你拖住王,不要让他去。”
殳武明白了,点点头,“那相邦大人找大阏氏……”
“碰运气。”
竺浦和没有见到大阏氏左谷海妮娅,却在路上遇见了她派往卓坦王庭的两个使女,和江和麻衣。
半个时辰后
乌先娜波欣的毡房里,赤索半香看着两个奉大阏氏之命来找昆迈棠华的使女沉默片刻,回过脸对娜波欣说:“塔娜琰兰想把我困死在这里,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赛罕,你和塔娜琰兰只能活一个,你选哪个?”
娜波欣挣扎着撑起身,说道:“我本来就没想过你能救我,我选择死不是因为怕你伤害琰兰,你,根本杀不了她。”
赤索半香柔和地眉弯一笑,走近榻边,弯下腰说道:“你想死,我救你,你说我杀不了尹车琰兰,那就好好活着。”
……
单于王庭
祭祀飨宴正在单于王毡中举行,阿莲娜却留在大阏氏的毡房里陪她一起吃烤肉,玛尔齐大概知道她不喜欢祭祀飨宴这种场合,即使是跟他的婚祀宴也照样不会参加,也就随了她,没有来叫她。
侧头看到走进毡来的乌丽罕赤索半香,阿莲娜手里的烤肉停了停,随即笑一笑,说道:“西娜尕,我们的肉还多,让乌丽罕半香一起来坐下来吃,我和玛尔齐的婚祀宴反正也没她的份。”
海妮娅嗔她一眼,熟惯了她这样对看不上眼的人的尖酸刻薄,只问和江:“乌丽罕棠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