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是否明确写了卖身葬父这四个字。”秦玉清不管两人的争吵,直接问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听了话,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急忙说道,“我只是因为……”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玉清笑着打断了,“这位姑娘,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白衣女子女子的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神情,好像受到了什么屈辱一样,回道,“是。”这个做派倒真的吸引了酒楼里有些脑子不清楚的公子哥的疼惜,甚至有人觉得秦玉清仗着身份咄咄逼人。
听到回答,秦玉清保持微笑看向李明启,“相信这件事不用我多说了吧?”说完就像没看到李明启通红的脸,和齐文瑞得意的神情,加了一句,“时候不早了,祖母还在家中等我回去。玉清就先走一步!”
二人听闻,立刻抱拳说道,“请!”
秦玉清笑着跟二人示意后,带着侍女优雅的走出酒楼。刚踏出去一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脸笑着对那白衣女子说道,“这位姑娘,身子不适还是要尽快去看大夫,下次可不要倒下的时候再拿别人当垫背。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阿竹那么大度,不计较的。如果没钱,我相信你对面的两人会非常乐意先借给你,再等着你挣钱还的。”
说完,看也不看三人的脸色,转身上了马车离去。
李明启和齐文瑞被说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显得煞是好看。这会他们要还是看不出来这白衣女子是在欲擒故纵,那就真是瞎了眼。
但是二人的教养也做不到当众去为难一个女人,只好忍气拂袖而去。任凭白衣女子追在后面哭喊,也没有心软回头,而是感觉丢人一样的越走越快。
“刚才那个秦姑娘倒是个聪明伶俐的人,既点出了谁对谁错,又给他们留了脸面。”说话的人正是微服出宫的李明哲,他本来刚好想在这家酒楼品尝一下宫外的美食,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么热闹的一幕。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谷瑶依其实没猜错,李明哲向来欣赏的就是聪明而不失分寸的女子。对于白衣女子这样的类型,他一向是敬而远之。所以,在秦玉清还不知道的时候。李明哲就已经见过她,并且对她产生了一丝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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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瑶依在谷正风出狱以后,就开始着手调查当年战场的事。那时候,她的作战计划,只有亲近的几位手下知道,其他士兵都是听令行事。
如果真的有人泄露计划,那就只可能是在那五人之中。可五人里现在除了婉碧,都已经死在了那场战事中。婉碧她并不怀疑,毕竟如果是她泄露了消息,她不可能还这么大胆一直留在她身边。所以能查到的线索又断了,这让谷瑶依觉得很烦恼。
比她更烦恼的是婉碧。婉碧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跟谷瑶依朝夕相处。她慢慢的发现这位醒过来的华裳公主,很多小动作她都在曾经的主子谷瑶依身上出现过。这让她觉得非常的奇怪且不安。
华裳公主在昏睡前,她也是见过的,是个非常温和有亲和力的人。偶尔看到她和自家主子站在一起,一冷一热的样子,她还总是暗自诽腹自家主子真是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可如今醒来的华裳公主,不管作风还是性格却与从前大不一样,甚至越来越像她曾经的主子谷瑶依。谷瑶依前一天走的,后一天华裳公主就苏醒了。这真的是巧合吗?婉碧被自己冒出来的念头吓的不寒而栗。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她暗自发誓这件事她绝对要瞒得死死的。并且在对待华裳公主的时候,更加小心尽力。
现在婉碧只能庆幸,华裳公主以前一直在外居多。小时候在道观,大了就随谷瑶依去了战场,与皇上和太后相处的并不多。所以,他们对于华裳公主的变化虽然有点察觉,但也只是归结到昏迷时间太久上面。
而谷瑶依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的嚣张行事,也恰恰是因为她知道皇上与太后跟华裳相处时间并不多。所以哪怕她的性格像换一个人一样,他们也不会怀疑。
右相府。
右相陈宁正在书房与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说话,“贤侄,听你信上所说。这次来你是想看你父亲最后寄给我的那封信?”
陈宁有些不明白,那封信只不过是一封普通的来往书信。而且在他提到那封信时,陈宁特地又把书信拿出来仔细研究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陈伯父,我并非是心血来潮。前段时间,我在整理家父的遗物时。意外在父亲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暗格,那里面放了一张纸。您看!”陶若昀表情凝重的从怀里掏出那张纸,递给不明所以的陈宁。
陈宁伸手接过来,快速的看了一眼。纸上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书信,秘密。’而剩下的则是一连串他看不懂的数字。
“这是什么意思?”陈宁皱着眉头看着这几个字,‘书信’?“贤侄是怀疑这纸上所说的书信,指的是你父亲最后与通信的那封?”陈宁好像摸到点头绪。
陶若昀苦笑的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伯父手里那封信。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自从找到这张纸,陶若昀就把他父亲书房里所有的书信都翻了出来。按照上面遗留的数字,每种方法都试了一遍,但是根本组不成任何有用的信息。
但是他却不能放弃!父亲突然被人离奇杀害,这当中一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当陶若昀看到那张纸的时候,他就有种预感,只要找到那封信,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所以为了查清父亲真实的死因,他绝不会放弃!陶若昀想起管家无意中跟他说起过,父亲在死的前一天曾经给右相写过一封信。
这也是他今天到来的原因,也许是他之前找错了方向。父亲留下的‘书信’两个字,指的是他寄出去的信,而不是他收到的信。
“这就是你父亲当时寄给我的信,你看看吧。”陈宁没再说什么,而是面色沉重的把那封保存完好的信,递给陶若昀。
“你父亲当时还在信里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关于左相的一些证据。可是,他却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在上朝途中……唉!”陈宁说着叹息一声,对于陶文渊的死,他至今还是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