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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门铃响了,桥本结衣通过猫眼看是两个警察,便开了门。对方递过来证件,说是来了解佐藤上寺的一些情况,桥本结衣本没有感到意外,因为曾经和佐藤上寺共事一场,现在他莫名其妙的死了,警察过来问问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那天麻将馆老板娘被麻打伤以后,佐藤上寺就到处闲逛,散散心,也不想回家,在生气之余,有点莫名伤感,等气息平静下来,就慢慢往家里走,到门口处,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打不开家门。转到旁边窗口对里面叫了几声:“萌芽子!萌芽子!”无人应答,电话打过去,嘟嘟几声后就也无人接听,再打过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佐藤上寺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之前孩子在家时,小孩都会开门。现在临近中秋,被奶奶接去过节了。佐藤上寺等了几分钟,复有向里面叫了几声,仍然无人应答。

佐藤上寺看着路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自己却不知去向何处,漫无目地走着,走啊走啊不知不觉走到了倒水河边,河边修起了柏油路,不再是往日那颠簸,坑坑洼洼也变光整。路旁还有栏杆,佐藤上寺斜倚在石头栏杆上,看着黑漆漆的河面,如自己内心一样,不再有往日那般光景。突然出现一只手拍打了自己的左肩,佐藤上寺把头扭向左边看了发现没人,“现在才十一点多,闹鬼不是要午夜才来吗?”佐藤上寺想了想可能是有人恶作剧吧!就把头扭右边,却发现也没有人,那刚才拍打自己的是谁。再看看这个夜安静的可怕,内心有些不安,总觉得身后有人,但自己找不到。便鼓起勇气转过身子,看见前方还是没人地下蹲着一个人突然跳起来说:“这么晚了在河边干什么呢!”

“吓我一跳,你怎么来了,我在这里散散心。”佐藤上寺略显惊讶。

“我刚才在窗户边看见,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有点像你,果然是你。”桥本结衣也靠在栏杆上。

“你家住在这里?”佐藤上寺点起了一只烟。

“就是那个窗户正好可以看见这里的那一个。”桥本结衣用手指了过去。

“住这里挺好的,安静还可以看河对面的风景。”佐藤上寺把头扭过去吐了口烟。

“这么冷的天,你站在这里等会儿着凉了,去我家里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桥本结衣看着佐藤。

佐藤上寺有些迟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这秋天的夜晚确实有些冷,无处去,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佐藤上寺跟在桥本结衣后面,刚一进门,就闻到淡淡的幽香,大厅里摆着一架钢琴,靛蓝色的沙发垫子,总体的布局朴素典雅。看到这个环境让人马上就能静下来,真舒服。

“口渴了吧!喝杯茶。”萌芽子端来了茶水。

“你家里布置真不错,朴素淡雅,很安心的气氛。”佐藤上寺喝下热茶,感觉很舒坦,又有些莫名伤感。

“我一直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花俏的东西,应该是老年人审美吧!刚才的事,真不起啊!”桥本结衣微笑道。

“没关系!不关你是,她经常这样我都习惯了,也有些苦恼了。结婚这么多年,越来越神经兮兮的,这次还把们锁了,家都回不去。”佐藤上寺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最近可能时运不好,事事糟心。诶~你会弹钢琴吗?”佐藤上寺指着钢琴问。

“会,正好我最近写了一首新曲子,正好帮我听一下。”桥本结衣去洗了手,整理下衣服,开始演奏。

佐藤上寺看着桥本结衣的指尖轻轻接触琴键,那仟弱的指尖飘出悠扬的乐音,每一个音符都能直击内心,本来平静如水,忽而风雨大作,又加上电闪雷鸣,次次雷击都能直击心脏。心脏跟着节奏从海底升到海面,海上有条孤舟,孤舟里心脏正在惬意的晒着太阳,惬意的享受着微风吹拂,凉爽的海风,伴随着赤道吹来的暖流,温馨极了。当指尖在琴键上疾走时,忽然来了一场大浪,将船抛起,心脏始料未及之中,海水又扶着巨浪涌入船舱,心脏被步步紧逼,诺大的船舱竟然没有容身之处。当指尖放慢结束高潮尾声时,心脏顺着刚才的水压和巨浪被冲入海底,海底好冷,好饿,有黑,压迫感,无助感,找不到出路,又寂寞,除了心脏,海底什么也没有,“谁能救救我。”心脏发出了这样的求救信号!

“上寺,上寺,上寺。”心脏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它,一点一点的爬,终于离开了,却发现是桥本结衣。佐藤上寺连忙擦了擦眼角的余泪说:“刚才的歌真的听,叫什么名堂啊!我怎么没听过。”

“我自己写的曲子,没有名字,随感而发,随心而动,因情而生。”桥本结衣轻轻笑了笑。

“有词吗?”

“没有”

“我来填一个吧!给我笔和本子。”

“好啊!我去拿。”桥本结衣转身进屋拿出了纸和笔。

“孤男寡女在一起一夜没睡只为了给音乐填词,这根编小说一样。”美穗向黒琦发出了质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很正常。”黒琦发出了应付的声音。

“我还有当时佐藤上寺写的稿子,都留着。”桥本结衣转身拿来了稿子。

“写了好几份最后定稿,是这个,我单独誊写了一个,原稿难看。”桥本结衣递过来一张干净整洁的纸:

我喜欢,话不拐弯抹角。

我看着,说不出来的好。

河边轻轻的跑,对你收藏有点少。

你一颦,你一笑,都在我的梦里绕。

你一痴,你一傻,想陪你到天涯老。

想着你的人,浮现生气的眼神,关了不开的城门,说不清的前半生,老天戏弄的命运。

想着你的人,浮现生气的眼神,换了心锁的家门,从前已成残羹,还剩多少的缘分。

后来啊!佐藤上寺辞职了,也很少见到他,偶尔看到他,变得很消沉,很萎靡,毕竟是他人家事,我也不方便过问。再后来就听说他死了,小地方的消息,虽然无法快速传播到全国,很多人都会流传。

黒琦和美穗看着纸上的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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