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僵尸似乎很是犹豫，自己琢磨了半天，略带迟疑地对宫墓问：“那些失踪的人，可否都是女性？”
宫墓倒是不清楚这件事，不过J大失踪的确实是个女生，宫墓感觉这老僵尸知道些东西，问：“老先生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那些失踪的人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老僵尸摇摇头，“余说过，余从未出去过，不过……我确实知道些东西，但是不能肯定。”
宫墓问：“那你知道些什么？”
老僵尸说：“若失踪的都是女性，可能是和我那妹妹有关。”
“你妹？”宫墓问。
地老在一旁笑，这小子真不正经。
老僵尸脸色凝重地点点头，说：“是舍妹。我这副模样，就是舍妹弄得啊。”
宫墓一听好像有瓜吃，连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老僵尸也不忌讳，回忆起来说着：“当年老夫……”
宫墓一听这老僵尸自称老夫，内心OS就是叫老夫的没一个好东西。
“当年老夫的妹妹，因为父母定下的婚约，嫁给了一个不成材的混账东西。舍妹当时明知那人心性不正，不走正道，但还是从一而终，嫁给了那个畜生。没想到那畜生不仅不知心疼，竟然如此残酷地虐待吾妹！”
老僵尸脸上僵硬没有表情，可还是能从语气中听出他的愤怒。
“舍妹才貌双全，那畜生不让舍妹吟诗，舍妹便不再吟哦；不让她做针线，舍妹就停止女红；舍妹逆来顺受，可那畜生仍旧步步紧逼，不知悔改。去青楼里颠鸾倒凤，去赌博，输光了钱，便拿舍妹的嫁妆去做赌资，舍妹劝他，便是拳打脚踢！”
老僵尸心痛不已，越来越悲愤，脚跺着地面踩出一个深坑。
“舍妹被他拿棍子打，拿火灼，那畜生的母亲，竟还要将舍妹卖到青楼抵债！”
太惨了，听得宫墓都气愤不已，要是那畜生在他面前，宫墓会将他的灵魂都湮灭了。
“要不是舍妹跑到了尼姑庵，请人写信报告娘家，恐遭不测了。后来舍妹就寄住在我家里。”
“那您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令妹又是怎么回事？”宫墓问，他虽然同情这老僵尸的妹妹，但是为何老僵尸说自己是被妹妹变成这样的？
老僵尸叹口气，继续说下去。
“舍妹寄住在我家之后，每日偷偷哭泣，按照寡妇的生活规范生活。她愈发孤僻，除了知道舍妹总是写几首诗，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后来，我发现舍妹的性子变了，原本舍妹是温顺贤淑的女子，可不知怎么，变得暴躁起来，一点小事，也会惹得她发火。”
“舍妹自小接受三从四德，坚持从一而终，对贞洁无比看重。所以舍妹见到那些放荡女子，都极为愤慨。我没想到，终有一日，舍妹会到如此地步，如此偏执。更没想到，舍妹会掌握这么一种邪术力量。”
“老夫当年辞官回乡，曾在家乡吟咏作诗，做学问，著文章，小有名气，后来收了不少学诗弟子……”说到这里，老僵尸顿了顿，说，“多为女弟子。”
旁边的宫墓认真听着，听到这儿很意外，没想到这老僵尸生前还有不少迷妹。女弟子，可不是迷妹吗？宫墓看着这老僵尸的神情，也就是成了僵尸脸部僵硬只剩下干枯脸皮，要不然也得是老脸通红了吧？
“这个老夫当年也是风流蕴藉之人，也难免有些男女之事，不成勾当的……”老僵尸把头转过去，背过身去。
您老还不好意思呢？宫墓一猜这老僵尸就要说生前就和那些女弟子有点事，真是老不羞！
放到现在，那就是一准准的渣男啊。
宫墓急于听见后面发生的事情，问：“没人在乎您老生前那点风流事了，您只说后来怎么样了？”
老僵尸转过身来，说：“后来舍妹就发现了一些女弟子和我有染，她极其厌恶此事，认为那些女子不遵从三从四德，有失礼法，说要把那些女子赶出府去。我没让，那些女子本也是有些才气的，不能可惜了……”
宫墓翻翻白眼，您是可惜那些女子的才气吗？
“可没想到，后来那些女子都失踪了。”老僵尸说，“我一开始尚未在乎此事，以为只是舍妹将那些女子给遣回家了。可没想到，舍妹已经变成了魔鬼。”
“那些女子，都被舍妹练成了僵尸了！”
宫墓心累，这么半天，终于说到重点了。
“令妹何时有了这能力的？一直以来，您就没发现令妹有这种能力了吗？”
“我和舍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我也没有发现舍妹何时有了这种能力。”老僵尸说，“不过我觉得，舍妹是和那畜生离异之后才有的。”
“您老又是怎么回事呢？”宫墓问，“令妹如此狠心，将自己哥哥也练成僵尸吗？”
老僵尸闻言仰天长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发现舍妹能把人变成僵尸之后，没有立刻揭穿。舍妹太苦，倘若让世人知道舍妹是个怪物，岂不是要被人人喊打？可我又怕舍妹会将更多的人变成僵尸，我就遣散了所有女弟子，终日看着舍妹。”
“后来舍妹也确实没有继续把人练成僵尸，一直到她去世了，我以为她去世了。”
老僵尸很是痛惜，“我没想到，舍妹不是死了，而是把自己练成了僵尸！后来家乡经常发生女子失踪的事情，这些女子大都是失德的女子，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舍妹，舍妹是最痛恨这些人的。”
宫墓这下知道为何老僵尸要问是不是失踪的都是女子了，要是那些失踪的人都是女子，且是没有遵从所谓三从四德的女子，很有可能是这老僵尸的妹妹做的。
“地老，调查一下，那些失踪的都是女孩子吗？”宫墓迅速对地老说。
地老问：“我走了你怎么办？”
“没事的，这老僵尸要是和我打，我打不过就夜行跑路。”宫墓说。
地老点点头，“我尽快回来。”
宫墓微不可查地点点头，问老僵尸：“那些女子，都是令妹搞的鬼吗？”
老僵尸似乎觉察到了地老离去，没有问什么，继续说。
“确实是舍妹，舍妹把那些失德的女子都给练成了僵尸，曾有人看见过，那些失踪的女子出现在家乡的一条河边，我去寻她，却寻不见。”
“之后我就四处搜寻舍妹的踪迹，发现舍妹不再只是挑着失德女子炼制僵尸了，而是全然不顾了，似乎在寻找一些合适的人炼制成僵尸，那些僵尸有厉害的，有不厉害的。”
“令妹究竟想做什么？”宫墓皱眉问。
老僵尸说：“我跑了很多地方，哪里听说有僵尸作祟，就去哪里。终于有一次见到了她。她告诉我，她要炼制最厉害的僵尸王来，还要让世间各地都有僵尸存在，去惩罚失德女子。”
“自从那一次见到她，之后我就再也寻不到她了。”老僵尸说，“后来又听说了僵尸被人打败的事情，我去当地追查，得知小妹似乎也被人给打败了，她的那些僵尸仆从都被人破除了，我不知舍妹是死是活，总之再也没有听过哪里有闹僵尸的现象。”
宫墓心想，或许是有异士出现，制止了这老僵尸的妹妹。
“那您呢？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僵尸显得有些落寞和失望：“我再也找不到舍妹，就回到了家乡，还写了一部小说，记载这些僵尸，还将那些僵尸就我所见所知划分了等级，以警醒后人。后来，我就生病死了。”
“死了？”宫墓问，“您是死了之才被炼成僵尸的？”
老僵尸说：“想来如此，我也是刚刚苏醒不久，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墓室里，变成了这模样。能将我变成绿毛僵尸的，也就只有舍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