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成赫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从小不就定下娃娃亲了么，我大学毕业，我们不就马上结婚么？”
成赫摇摇头，“楚楚，没有什么娃娃亲，最开始也只是大人都孩子的一句平常语，没想到你记了这么久。”
“成赫哥哥……我……”
“楚楚，你对我，与其说爱，不如说你已经习惯了你的身边是我，其实不是我，也没什么关系的。”
“不是这样的！”肖楚楚微微提高了些声音喊道。
“我喜欢你的，成赫哥哥，楚楚喜欢你的！”
“楚楚，你别激动。”成赫四平八稳的说道，“我们不合适。”
“可是……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这么的好。这都是骗我的么？”
“楚楚，我一直把你当我妹妹，所以你小时候的胡闹和不懂事，我都愿意包容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长大了，你该长大了。”
肖楚楚知道成赫是认真的，他只有认真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来，像是深水湖下的波涛突然在水面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漩涡来，不可窥视。
“为什么啊……成赫哥哥……为什么啊……”
她的语气难过极了，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
成赫叹了口气，将纸巾递给她，肖楚楚不接，成赫只得将纸巾放在了她的面前。
安怡说得对，很多事情就是应该说清楚的，他不应该给肖楚楚无望的期待。
“楚楚，我们不合适。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对你，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从来都没有。”
肖楚楚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看着成赫。
“成赫哥哥，我知道今天上午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去你的公司给你添麻烦，我错了，我改，我今后都不会这样了……”
她越说就越说不下去。被人捧在手心里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如今愿意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只为了博得她的心上人的一个原谅。
可是她的心上人闭上了眼睛。
成赫心里不忍，却无可奈何。
“不是这个原因。楚楚，我不是在跟你发脾气。”
肖楚楚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她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裙摆。
钢琴的声音还在缓缓的流淌，弹琴的女人沉浸在肖邦的钢琴曲之中，一次都没有回头探究不远处发生了什么。
“楚楚，你应该长大了，多看一看，不要将眼光只停留在我的身上，你会看到爱你你又爱的人。”
肖楚楚小声的问道，“这个人不能是你么？”
“这个人不能是我。”
成赫的声音清越而掷地有声。带着不能回环的坚决。
“可是……”肖楚楚几乎绝望的说道，“可是我只爱你啊……”
成赫摇摇头。
肖楚楚继续说道，“成赫哥哥你说，我改，我什么都改，一定改成你喜欢的样子，好不好？”
成赫面无表情的对上她满是期待和绝望的脸，终于将那句最让人痛的话说了出来，“可是肖楚楚，我不爱你啊。”
我不爱你啊。
五雷轰顶不过如此。
肖楚楚只觉得这五个字像是一道一道的惊雷，在她的耳边炸起，无数的火光在做脑子中燃烧，永远都温柔的成赫，也能说出如此诛心的话来。
肖楚楚被震的愣在了当场。
许久之后，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她总是想用好的一面对着她的成赫哥哥，虽然她做的不好，但是总是要尽力去做的。
“是因为安怡么？你是爱上了她么？”
成赫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我今天跟你开诚布公的谈，不是因为安怡，我们都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互不打扰。”成赫停了停，露出了他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来，“但是我承认，我确实爱上安怡了。”
肖楚楚露出一个苦笑来，“我就知道……你是喜欢她的。”
所以她会坐着红眼航班回来，来一探究竟。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出奇的敏锐。
成赫望着夜色沉沉的窗外，不知道安怡现在是在做什么，在画着她的设计草图，还是跟凌晗再聊一些女孩子家的话题，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
成赫已经很明显的在走神了，肖楚楚自然看得出来。
“成赫哥哥，你是在想安怡么？”
成赫的意识一瞬间就收了回来，他看着肖楚楚诚实的点点头，“是。”
“她就这么好么？！”
肖楚楚的眼睛里含着泪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不甘心。
成赫是不愿意安怡的名字被人这么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他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像是川字型的沟壑。
肖楚楚心里的酸楚不言而喻。
她只是语气不好一些，她的成赫哥哥都要皱眉。
成赫的身体坐的笔直，他像是在谈着一笔资金流巨大的生意一样的认真。
“安怡很好。她是很出色的设计师，也是一个好女人。”成赫说道，他的声音清越，配合着一旁的钢琴曲，像是夕阳下维也纳的金色河流。
“楚楚，你今后也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一见钟情。”
“成赫哥哥和安怡是一见钟情么？”肖楚楚问道。
“是，我对她一见钟情。”
肖楚楚吸了吸鼻子，眼珠转了一圈，想要将妄图流下来的眼泪转回眼眶里。
“真好。”肖楚楚说道，“可是我已经遇到一个一见钟情的人了啊……”
她小声的说道，成赫听见了，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成赫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肖楚楚，他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善待着肖楚楚。可是现在，他却有一种辜负的感觉。
这天下间的爱意都是无私，没有谁该被辜负。
肖楚楚想着今天上午在成赫办公室的事情。那个叫安怡的幸运女人一脸平和的站在旁边，没有愤怒也没有嫉妒。她平静的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这本就是不正常的。
肖楚楚抬起头看着成赫，“成赫哥哥。”
她的嘴角牵扯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那安怡，她爱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