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婆？”我喊到。
林婆子转身看着我，停了一下，马上就被后来的人推的往前呛了一步。
林婆子尖眼望着我，朝我走过来。我连忙起身把位置给林婆子坐。
“是你啊，我记起来了，你去哪里啊？”林婆子坐下后问到。
“终点站，你呢？”
“同路啊，呵呵。”
“林婆婆你去那里干嘛？”
“去大城市见识见识呗，还能干什么。”林婆子笑了笑，显然没有告诉我真话。
我知道她不想说的话，我再问也没什么意思。
林婆子问道：“对了，小子，我送给你的东西，你没弄坏吧？”
“那么精贵的东西，我怎么舍得弄坏呢！”
林婆子犹豫一会后，忽然眼眶有些湿的说道：“拿出来给我再看看。”
我连忙从包里把骨笛取出来，林婆子见我只是简单的放在包里，忽然有些愤怒的说道：“你就那样随手放着？不会去定制个木盒吗？”
我有些尴尬，“一直太忙，没时间。”
“都是借口！”林婆子把骨笛接过去，细细的抚摸着，好像在摸一个人的手。一会后，又把骨笛靠在自己脸上，好像让那人的手摸自己的脸。
这骨笛原来的主人，应该不只是她说的故人那么简单。可能是她情侣或者老伴也说不定。
我忽然感觉林婆子要把骨笛收回去了，尽管我也很喜欢，但是看得出来，她更珍惜这根骨笛。
快到终点站时，林婆子把骨笛还给了我，说道：“好好用，好好保管，知道吗？”
“林婆婆，如果你舍不得的话，你就留着吧，好歹是个念想。”我说到。
林婆子摇摇头：“发挥它的用处才对它最好的安置。”
我把骨笛收好，下车已经是三点了。
“林婆婆你要去哪里啊？说不定我们同路呢！”我说到。
“不会同路的，你去办你的事吧！”林婆子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我耸了下肩，搭车去十娘家。
根据十娘所说的，她家在东流山的一个别墅区，车子在东流山小区门口停下。
垟城寸土寸金，楼越建越高，但是别墅区里面却全都是清一色的三层楼。
门卫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笔直的站在岗亭里。
我一靠近，门卫问道：“找谁呢？”
“苏鸿，B区三栋。”我回到，苏鸿是十娘弟弟的名字。
“苏鸿？”门卫皱着眉头想了想，“屋主叫什么？”
“屋主就叫苏鸿啊！”
“三栋的屋主好像不叫苏鸿啊！”门卫也不是很确定，翻了翻本子，说道：“不是，你找错地方了。”
十娘不可能会记错家里的地址，难道现在房子登记在十娘的母亲的名下或者她老公名下？
“那我问下，屋主是叫洪小凤或者何奈吗？”洪小凤是十娘母亲的名字，何奈则是她老公的真名。
门卫摇了摇头：“不是。”
难道这十多年里，里面重新划区了？以前可能是B区，但现在不一定还是B区。
“小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们。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翻一下，哪户的屋主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
门卫点点头，翻着本子，说道：“兄弟，你是来投靠亲戚找工作的吧？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在这里做保安呗，我们这里又再招，我看你身高年龄挺合适的。”
我笑了笑：“到时再说吧。”
门卫把本子翻遍了，摇头道：“没有你说的那个人，你会不会是找错地方了？”
“这样啊，那谢谢，我再打电话确认一下。”我说着转身离开。
围着别墅区转了半圈，找到个没人注意的地方翻墙进去。
大白天的，里面的保安也都没巡逻，站在各自的位置开小差。
我找到B区三栋，门口一个年轻女人在抱着一个小孩在玩。有可能是十娘弟弟的老婆。
我走过去，问道：“小姐姐，请问一下你是苏鸿什么人啊？”
“苏鸿？”小姐姐皱眉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认识。”
“不认识？那何奈和洪小凤呢？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小姐姐把小孩抱紧了，有些警惕的打量着我。
怎么会这样，我又问道：“那小姐姐，你家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我不知道啊，我前年才嫁进来的。”小姐姐一半是因为害怕我是坏人，一半也想帮我，朝屋里喊道：“老公！老公！”
一个大腹便便，约莫有五十岁的男人走出来，问道：“什么事啊？”
“大叔，不，大哥，你认识苏鸿吗？”
男人盯着我，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老家的亲戚，他让我来找他的。”
“胡说八道！”男人说完就去按门边上的通话器：“喂，你们怎么做事的？什么人都放进来？赶紧叫人过来赶走！”
他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我连忙说道：“大哥你先别急，其实不是苏鸿叫我来的。我是他妈洪小凤娘家的亲戚，想来找他讨份工作的。”
男人愣了一下，对着通话器说道：“不用过来了！”他转身对我说道：“不好意思，刚才以为你是神经病，不过你既然知道苏鸿妈妈的名字，应该是认识他家的。”
“为什么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啊？”我苦笑到。
“苏鸿都死了十多年了，你说他让你来找他，不是神经病才怪！”
我心里砰咚一下，十娘的弟弟苏鸿也死了？
“他死了？怎么死的？”
“出车祸死的，哎，全家都死光了，除了他妈，现在好像在精神病院。”
“那他姐夫何奈呢？”
“何奈？他现在得意了，他老婆和他小舅子都死了，他丈母娘也疯了，苏家的财产全归他了。这房子就是他折价卖给我的，听说他去年刚刚三婚，以前有点生意来往，但是七八年前，他不做实业了，把苏家的物业和资产全部套现，炒楼炒股放高利贷，我们就也没什么联系了。”
我点点头：“哦，大哥你以前跟苏家有生意来往，所以才对他们家的情况有所了解是吧？那现在何奈住在那里你知道吗？”
“他住哪我倒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公司在哪，我写个地址给你吧。”
“好的，谢谢！”
男人要去屋里找纸笔，一会后又转过身，说道：“哎呀，也记不大清楚了，你去外面，有很多贷款的小广告，你找到一家叫滚金金融的公司，打上面的电话问一下就行了。”
“好的,谢谢啊！”
我又从围墙翻了出去，何奈把十娘家的资产都套现了，现在居然干起了高利贷生意。
我找到那家滚金金融的小广告，照着上面的电话打过去。
“喂，我看到你们的广告上说只要有身份证就能借钱是吗？”
“对，你是本地户口吗？本地户口就行，如果不是本地户口，就要有本地人担保。”
为了装的像点，我连忙说道：“我是本地户口，我在机关单位上班，请问能借多少啊？利息怎样？”
“过来再谈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一栋大厦的二十三层，找到那家公司，玻璃门上贴着他们的业务范畴。除了放款之外，还代人催款。
一条龙业务啊，不过何奈能干这些，说明他本来就心术不正，十娘弟弟的死说不定也是他搞的鬼。
我推门进去，里面坐着十几个小混混。
“干嘛啊？”一个壮男问到。
我问道：“何奈在哪？”
“找老板？”壮男站了起来，可能见我口气不大好，走到我跟前，歪头问道：“你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