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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禁书

第二天一早,卫龙在还没有人来叫他的时候,就已经醒来。

简单地洗刷之后,丫鬟已经将早餐送到了房里。进过餐,卫龙便来到了大堂,正巧李珂也从另一侧走进了大堂。见到卫龙,李珂开始表现的有些尴尬,不过卫龙却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依旧像以往一样向他打招呼。

李珂见卫龙依旧如前一样,也就放下心来,向卫龙打招呼:“小龙昨晚休息的可好?”

其实卫龙心里还是有节的,只是对于李珂他觉得没必要那么的矫情,所以依然像往常一样:“还好,睡得有些晚,但是睡得很好,李大哥你呢?”

“我这样的有什么睡不好的?呵呵,休息的好就放心了。走吧,今天我带你入宫,丞相他今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以后你要学着自己进宫。知道吗,现在你在咸阳城已经是声名鹊起,被皇帝一下子封为常事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现在外面都在议论,说你很有可能接替赵高,成为下一任中车府令。现在皇帝正在为你物色适合的地方作为你的官邸,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要离开丞相府了。”

说着,两人已经出了丞相府,来到马车旁。赶车的车夫向两人鞠躬行礼:“李大人,卫大人,请上车吧,我们这就启程。”

卫龙看向李珂,李珂点点头说道:“现在你也算是名人了啊,哈哈!丞相大人正准备为你单独配一辆马车,以后出入就要小龙你自己了。”

卫龙有些哭笑着说道:“李大哥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不要说什么中车府令,就连这个常侍都是我一开始不敢想象的。只是运气好误打误撞罢了,很多事情还要请教学习,不过这自己出入我倒是可以做了。”

一番调侃,二人已经上车,不到午时便到了咸阳宫。流程不变,仍然经历了验身之后,卫龙才进入了咸阳宫。出来时,李珂对卫龙说道:“今天面见陛下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是什么?”

李珂顿了顿,说道:“作为朝廷命官,自然需要显示自己身份的凭证,今天会为你颁发龙玉,佩戴于身,便可随意出入咸阳宫。当然你的比较特殊,与丞相和赵高的差不多,佩戴这种龙玉可以接近皇帝,而我们则不行。”

卫龙点点头,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经历。

一行人直接乘着马车来到了秦王嬴政日常处理朝政的南书房,二人下了车,李珂便对卫龙说道:“小龙,我只能跟你到这里了,以我的资格,没有丞相在是不可能接近皇帝的,而你则不同。我在外面复道等你。”

说完他拍拍卫龙的肩膀,卫龙点点头转身走向南书房门口。正走着,李珂却又叫住卫龙:“等等,还有句话我要交代给你。”

卫龙看着李珂说道:“李大哥还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注意分寸,皇帝性格强硬,不喜欢被否定、强迫,一旦发现他情绪有了波动,就不要再说下去了,见机行事。不然,葬送的是你的前途,甚至是生命。”

卫龙复杂的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走向南书房。李珂轻叹一口气,也转身离开。

南书房门口两侧分别有两名侍卫把守,卫龙走到门前,对两名侍卫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兵大哥,我是陛下的常侍卫龙,想要面见皇帝陛下,不知可否行个方便通报一下?”

两名侍卫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满是惊讶和疑惑。其中一个侍卫反问道:“你就是陛下刚刚册封的常侍?”

“正是在下。”卫龙自觉初来乍到,一切以礼相待,所以对这两名侍卫十分客气。但是在这宫廷里,有几个人曾经正眼看过这两个侍卫,受到卫龙这样的礼遇,这两人又喜又惊。于是连忙恭敬地回答:“常事大人不必多礼的,陛下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您身为常事,是可以随意进出的,不需通报。”

“原来如此,多谢二位。”说着,卫龙又行一礼,才对开南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留下门口的两个侍卫还在饶有兴趣的讨论着。

“这新来的常侍大人还真是客气,还没见过这样的。”

“我看他年纪轻轻就有所成就,为人还这么和善,真实少年才俊。比起什么李斯赵高我看是强多了!”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不过这位大人确实是个好人啊。哎,但愿他能安安稳稳的,朝廷里那帮大人都不是好惹的。”

“……”

刚进入南书房,就听到嬴政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是谁啊?”

卫龙不敢怠慢,先和声回答道:“陛下,在下卫龙。”

“哦,是卫常侍啊。快进来吧!”听到嬴政的回话,卫龙才再次动身走进房内。

“陛下。”卫龙走到嬴政面前,鞠躬行礼。

嬴政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文案,英气盎然地坐在席上。虽然在冲着卫龙笑,但是仍然不失威严:“卫常侍来得正好,昨日有些仓促,许多事情没有安排妥当。不过昨日少府的人已经将大小事务都安排下了,就等你来了。来人啊!”

门外侍卫快步走进房内,单膝跪地行礼道:“陛下有何吩咐?”

“让少府掌事前来见我。”

“是!”说完,侍卫便快速离开。

卫龙觉得这还有些时间,于是又作揖道:“谢陛下厚爱,今天臣来此,不仅是来接受封赏,还有事情希望与陛下商讨。”

本来已经准备拿起文案的嬴政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看着卫龙:“卫常侍有何事要说?”

“陛下,臣昨日听闻您下令要进行焚书,不知可有此事?”卫龙试探性的询问,偷偷的瞄了一眼嬴政的表情,却不料嬴政刚才还略显笑意的脸已经被冷峻所代替。

把头深埋在袖襟之后,卫龙才觉得有些踏实了。只听嬴政冷言问道:“确有此事,你应该是听扶苏说的吧。昨天就是我提议让他带你去的,你二人都是头一次执事,正好让你们都锻炼锻炼。我听说你已经答应扶苏一同前往,怎么,卫爱卿又不想去了吗?”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焚书一事欠妥。”卫龙的额头已经有些冒汗,卫龙感觉,此时的嬴政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自己的精神之上,给自己一种难以喘息的感觉,就连此时说话的声音都已经有些颤抖。

“如何欠妥了?爱卿来解释解释。”嬴政的语气依旧没有缓和,相反更有些严厉了。

卫龙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把这口气吐了出来,才觉得轻松了些许。抬起头,直视着嬴政的眼睛,仍怀有畏惧地说道:“陛下,臣以为,焚书一事太过激进了,何不循序渐进。毕竟焚书不能除根,而那些爱书之人又会对陛下怀有微词,伤人伤己,对陛下大不利。所以臣仔细考虑之后觉得焚书十分不妥,希望陛下能够三思。”

“那卫爱卿又有什么好的主意吗?”听完卫龙的话,嬴政的目光里的凶相少理些许,或许是觉得卫龙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一看嬴政想要听些自己的意见,卫龙的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些许,这说明嬴政多少还是挺进去了一些自己的话,于是继续说道:“陛下,臣以为禁书比焚书要好!”

“哦?禁书?”嬴政问道。

“正是。”见嬴政来了兴趣,卫龙也放心的开始了自己的演讲:“陛下,焚书太过激进,一般人来看,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不能除根,只能将表面的杂草除去,来年春风吹来,又是野草遍地。而且稍有不当,甚至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如果这样,就得不偿失了。然而如果我们施行禁书,一点一点的根除那些儒家的思想,才能达到陛下想要的效果。”

这次卫龙是懂了脑筋的,他明白嬴政的性格,这样一个刚愎自用的人,是极其讨厌自己的目的被否定的。而卫龙则顺着嬴政的想法来说,你的目的无非是要把儒家思想根除,而我的目的则是要保住这些经典古籍。那我就想办法帮你根除,借以达到我的目的。

这一招卫龙用的可谓妙哉!嬴政的心里甚至也开始了动摇:“嗯,爱卿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平地的那些儒生时时刻刻不在与朕的意图作对,如果朕真的禁书,恐怕还未见到成效,这些人已经开始想办法在暗地里与朕做对了。”

“陛下……”

就在卫龙还想继续辩解的时候,门外侍卫传来禀报之声:“陛下,少府总管章邯大人求见!”

嬴政先向卫龙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人已经来了,就先把这件事情办完再讨论。”

卫龙不敢违抗,点头称是。一事嬴政回到:“让他进来吧。”

随着开门声,一会,一名威武的将军走了进来,走到嬴政面前跪下行礼:“臣少府总管章邯拜见皇帝陛下,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吧。朕交给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章邯站起身来,看了看卫龙,微微皱了皱眉,继而看向嬴政回答道:“回禀陛下,陛下交给臣的事情都已经办妥。府邸位置选在了东城丞相府附近的一处占地约十亩的宅院,配有丫鬟、工匠、管家等在内一共约五十人,不知陛下是否满意。”

“嗯,很好!”嬴政哈哈一笑看向一旁的卫龙:“看看章邯给你选的府邸多么的好啊!哈哈!”

章邯有些惊讶,便向嬴政问道:“陛下,这位是?”

“他就是你找的府邸的主人,卫龙卫常侍!”嬴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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