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嘿嘿,我也争取了一下,拍胸脯保证一定给他孙女医好伤的!还说神医能帮她解决骨针的问题...
哎你别生气啊八哥,我这也是为父皇分忧,咱们若能趁此机会跟南宫家拉好关系,到时候不就可以更好对付降世之子。”
八皇子瞥了他一眼,哂笑说道:
“呵,没想到九弟还会为父皇分忧了?”
九皇子贼兮兮地凑过去一点,单手挡住嘴巴,在八皇子耳边小声说:
“八哥英明,小弟我其实是担心自己,万一那个什么箴言应验了,父皇...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小弟还是知道的,不过是舍不得自己这皇子的富贵罢了。嘿嘿...”
八皇子不屑地撇嘴:
“想得倒美,就凭你还想拉拢关系?”
九皇子自然听出他话中有话,讨好地一笑,拱起双手作揖道:
“当然,当然,小弟只负责牵线,之后还得靠八哥才行。嘿嘿,那小弟先告辞啦。”
刚转过身,八皇子的厉喝声便响起:
“站住!”见九皇子滴溜溜地转回身,他又森然笑问:
“九弟若诚意牵线,为何不告知南宫家人身在何方?”
九皇子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袋:
“哎你看我这笨脑袋,最重要的事忘了告诉八哥了!她自己去城东找神医啦!说晚上便回,让我在客栈等着。八哥在这等,准没错!”
“放肆!让我堂堂八皇子等她一个...你替我等!”八皇子差点脱口的辱骂咽了回去,就如眼前这废物说的,皇室拉拢南宫家确实有益。
而九皇子则瞬间苦了脸,踅回身讨饶似的拱手:
“八哥饶了我吧,那妞儿太难伺候啦!再说让我在大街上等一天,也有损皇家颜面不是?不然我跟秀儿回百鹊客栈等吧,还能...嘿嘿嘿...”
苦着脸的他说到后来又变得轻浮。八皇子懒得再看,抬手一挥:
“不许再去百鹊,到对面的清荷吧,人回来立刻来见。休要再多说了!”
送走了热情的小二,关好了门,九皇子沉了脸坐到二楼窗边,看原来那些兵士们四散分开,不屑一笑:
“呵,就知道会这样。”
一直未说话的羽寒坐在了茶几旁,拿起几上青瓷壶为自己斟了茶,抬眼看着九皇子。
“夫人莫急,去塌上安歇一日,这清荷的上房可比百鹊舒适多了。”
“安歇?”
九皇子不再看窗外,起身将门窗严严实实地关好,而后在她对面坐下,也为自己斟了杯茶。轻抿了一口,惬意地长舒了口气:
“不是说过八皇子自私自负,他把差事安排下来,自己定是回去清闲了。让我替他辛苦,又防着我邀功,让这些人盯着。
夫人好生歇息,等晚上他们都累了乏了,就是咱们出城的时候了。”
不知是否夕阳落得格外慢,短短时间,九皇子已经来回叫了小二好几次,不是要点心就是换茶水。
看着小二关门时低头偷瞄,羽寒知道九皇子是故意惹那些监视的人们疲惫。
终于,太阳稳稳地沉入西方,昏黄的阳光被通红的灯笼光亮取代。
又一次要了点心,见小二关门转身下楼,九皇子终于迅速走到塌前:
“夫人,准备动身了。”
羽寒虽知他安排妥当,心里仍不免担忧,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如何不被人发觉地逃出监视?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九皇子向她伸出手。看着他安心的轻笑,她抬起了手。九皇子却忽然拉过她的手腕,顺势一把将她抱起在怀里。
“嘘...夫人莫怕,抓紧我,我们这就走了。”
说着,他悄然站到早就开好的窗边,果然见附近两人都到客栈门口去找小二探消息。
趁着空隙,他迅速翻窗而出,没有落到地面,而是一跃到了对面的屋顶,没发出一点响动。
在屋顶躬身潜行,又一跃到另一酒馆凉台,他才将她放下。
“他们监视不到这里,我们从这里下去,跟喝多的酒客们一同出去。”
羽寒点点头,默然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气定神闲,她心里再次感到自己现在的无力,也更重了对力量的渴望。
一路太平,他们顺利摸到了北门。
“哎,你们俩,等一下。”
就在两人仍保持节奏,低着头准备蒙混出城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心中一凛,悄然对视了一眼,他们加快脚步决定装做没听到。但那人却加快步子追了上来,挡在他们身前。
两人抬头,果然是那班头。
班头也在他们抬头时确认了没有看错,立刻咧开嘴,笑得令人生厌:
“嘿嘿,天色已晚,九皇子这是要带着美人去哪啊?”
九皇子邪邪地一笑,随手将羽寒紧紧揽进怀里:
“这么晚带着美人,自然是去野地快活快活!”
班头下意识地舔舔嘴唇,白天九皇子说的蝴蝶精他也清楚听到了,此时再听这话,心痒间不自觉露骨地盯着羽寒,那目光仿佛她已经赤身裸体迫不及待。
“咳!”
听到九皇子的声音,他回过神,傲然昂着头掩饰失态:
“八爷吩咐的南宫家女人,九皇子可等到了?”
对着这幅嘴脸,羽寒心下作呕,不自觉绷紧了身体。但她也记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未发一语。
就在她抿着嘴压制怒意时,九皇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低头在她耳边轻语:“骨针。”
她有些不解,杀鸡焉用牛刀?还是...这也是他安排好的一部分?然而转头间,却见他眸中,似乎透出宠溺。
不再多想,她动作利落地飞出骨针。果然,那针贯穿了班头抬起的胳膊,又刺进他心脏偏右的地方。
“你...”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的八爷要等的人,就在这。给你机会活命,你偏不珍惜,这次的骨针,是带毒的了。”
随着九皇子的话,班头绝望地跪伏在地,看着自己胳膊的小小血洞逐渐扩大,痛麻随之蔓延开来。但这还没有结束。
羽寒走到他近前,蹲下身,目光森然:“敢这么看我夜罗刹的,至今没有活口。”
说罢,伸出右手,毫不犹豫地戳向他的眼睛。
“啊!”在班头的痛吼声中,血淋淋的眼珠滚落在地,沾满灰尘。
她不屑地甩甩手,站起身径自朝城外走去。守卫一时间无人敢拦。
“夫人好气魄!”他在身后跟上来,语气轻松地递过手帕。
她不语,仍走着,看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