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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求真

朝阳东升,层林尽染,踏过小路漫漫,翻越梯坂山石,田智两人才总算见到了那一排排分布新罗的青板瓦屋,从左至右,正数第三间便是袁月华的家了,相比其他几户人家,袁家的屋子就显得矮小卑微,肉色的围墙,畸形的小院,院中更是用簸箕晾晒了许多的茶叶,好几十个簸箕,密密麻麻铺满了小院。

两人还没走进小院,就已先闻鸡鸣犬吠的叫声,叫声凌乱无章,前一刻钟才听完公鸡的啼鸣,后一秒就看见了三五成群的猎狗,从小院奔出,一路嚷叫,冲到田智两人的跟前,张口便是咬叫。

面对这等声势,田智自是没将这些猎狗瞧在眼中,依然镇定自若的朝着小院走去,而郭亚却紧靠在田智的身边,东张西望,生怕那一群猎狗迎面扑来咬伤了自己。

这时,从泥屋到门口走出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穿着朴素,头上扎了一个布帕,粉红的脸蛋,娇美的身躯,即使没有华丽昂贵的衣衫做衬饰,却一点也不降损他灵秀妙趣的妭颜,只见她跑到田智两人的跟前,叫了一声道:“阿黄,不得对我的客人无礼,还不赶快给我进屋去。”

那五只深染黄毛的家狗,一听主人的训斥,立马一窝蜂地消失了踪影,田智笑道:“袁姑娘,你还认识我吗?”

那穿着朴素,头扎布帕的姑娘,正是袁军的姐姐袁月华,只听她道:“当然认识,你不就是昨日帮助弟弟脱险,然后了结弟弟心愿的那位田大哥?快田智大哥,我们进屋交谈。”

田智点了点头,应诺了一声“好”后,随即牵着郭亚的手随袁月华走进了屋内。

刚一进屋,袁月华随口叫道:“妈妈,爸爸,你们快点出来,咱们家来客人了。”只听从厨房里传出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道:“又是些什么客人呢?是袁军的班主任,还是那些上门讨说法来的家长,如果是的话,都给老娘轰走,老娘今天不舒服不便见客。”

袁月华道:“妈妈,我想你误会了,他们都不是来找茬和说教的故人。”那妇人道:“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袁月华解释道:“他们就是我昨晚对你们提到的那两名帮衬袁军的好心人。”

屋里顿时一片宁静,没过一会儿,只见从厨房里走出一名中年汉子,那汉子面黄肌瘦,两眼沦陷,一副弱不禁风的身板,看上去格外单薄,又见他左手拿碗,右手提壶,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那一张历经岁月洗礼的方桌旁,摆上瓷碗,砌上茶水道:“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如果你们不嫌弃老农,就请过来饮一碗茶水吧!”

田智恭敬有礼道:“那就多谢大伯了。”说完田智、郭亚、袁月华纷纷入座,而那中年汉子则退到了院中的木椅上,一个人默默的稀释吸噬着旱烟,享受着阳光寒暄,不言一语。

田智边啜着茶水,两眼便不自觉的朝屋里的每个角落瞧去,最后放下瓷碗道:“袁姑娘,怎么不见其弟,他去哪里了。”袁月华待要回答,不过她的话,刚到嘴边,很快就被一名体形肥硕,脑阔脖粗的妇人抢了过去,只听她道:“你说那短命的野小子吗?别提了,一天到晚尽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昨晚一夜未归,还指不定跑到了外面去鬼混了。”话音刚落,只见那妇人端着一碗菜粥,走进了一间卧室。

田智道:“袁姑娘,里面那间小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袁月华道:“那间小屋是我奶奶的居室,一年前生了一场疾病,久卧不起,等我父母赚足了钱,将奶奶的病治好后,又发现奶奶的左半身已经半身不遂,不能自主了,之后关于奶奶的饮食起居都是母亲在负责。”

郭亚终于开口道:“那你母亲还是挺辛苦的,既要照顾你的奶奶,又要帮忙照顾袁军,还要鞍前马后的,为整个家庭打拼,想来也不容易。”

袁月华道:“没错,母亲她一生之中总是在为我们的生计着想,你们别看她口直心快,话不饶人,但她是最勤劳的家丁,她可以每日省吃俭用,不吃不喝,也要把钱腾出来用在我们身上,这就是母亲她的伟大之处。”

郭亚又道:“那你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袁月华道:“给雇主摘取茶叶,然后再替他们挑取晾晒,等到茶叶旺季时,那些雇主就会叫来卡车,叫来工人,将我们这里所有的茶叶全都装箱打包,运到城中卖取高价。”

郭亚饮了一口茶水,又道:“那你父亲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袁月华转头向坐在凉椅上的父亲一望,神情暗沉道:“父亲和母亲一样都是雇主手下的工人,平日里全都仰仗着雇主的施舍度日。”

郭亚道:“你们村前村后的茶树,全都是那一个雇主承包的吗?”

袁月华道:“不完全是,听父亲讲我们村中的所有乌龙茶树,好像是由三个合伙商共同承包经营的。”

郭亚道:“是这样,那平日里,你的父亲也和现在这样沉默寡言,不愿与人交谈吗?”

袁月华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也许这正是被生活所迫,立顶压力,不苟言笑的父亲大人吧!”

郭亚心想:“真没想到袁月华的父亲同田智竟是一个模样,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独处,一个人傻傻的在躺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畅想心思。”郭亚一想到田智,总觉身边少了什么,没错,是缺少了她心中藕断丝连的梦中人田智,也不知道田智是何时离开了座位,自己竟全然没有察觉,心中不由错乱不安起来。

郭亚的反常举动,袁月华全都瞧在眼里,只听她道:“郭小姐,你是在找田智大哥吗?”郭亚焦急道:“没错,我是在找他,不知袁姑娘是否知道田智去了哪里。”

袁月华捂嘴轻笑道:“他刚出门,估计现在已同我的父亲在院中聊上了吧!”郭亚道:“是吗?”心想:“这田智也真是的,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是坏得透顶,坏得特顶。”郭亚朝门外走去,随后袁月华也跟了出来。

只见田智平躺在五条黄狗的肉身上,环头、翘腿,神情甚是悠然,只不过令人费解的事,五条穷凶极恶的黄毛狗,之前还凶巴巴的一阵嘶吼,不曾想,还不到一个时辰,那五条项带铁环的黄毛狗,竟摇身一变全都成为了田智麾下的军犬,也不是田智使用了什么伎俩,让原本理应暴恶的猎狗,一下变得乖巧而又温顺。

田智道:“大伯,袁军的父母以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那老者“噢”了一声,粗声道:“你是在问我那弟弟袁天刚的工作是吗?这说起来可是我们袁家甚至整个家族的骄傲,天刚他呀!不仅是一个好的镇长,而且还是一个好的丈夫,平日里没少扶济我们,尖山镇也在他的本领之下,如火中天,繁华茂盛起来。”

田智又问道:“那他的妻子又是做什么的工作的。”

那老者道:“慧娴她平日里喜欢栽种鲜花,不管是什么鲜花她都十分喜欢。”那老者侧过身,将食指指到院外的那块良田上,道:“你看到了吗?院外那整片生机盎然,蓬勃清翠的桃树,都是慧娴来看我们的时候,抽闲暇的时间种上去的,昔年的树苗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真是感慨时间的飞逝呀!”说完,那老头不自觉的叼起烟斗,往嘴上巴了两口旱烟。

田智道:“我听月华姑娘说,袁军的母亲是因为心肌梗塞而离开了人世,她以前出现过心绞痛的前兆吗?”

那老者道:“从来都没有过,他的母亲一向乐观开朗,很少出现烦心事,至少她每次来看我们时,总是以热脸相待,至今从未见她出现过懊悔沮丧的神情,直到进镇赶集的村民向我们通告,在鹿儿湾的河沟之中发现了一具女尸,说是很像我的弟媳,我当时还不怎么相信,心想:‘慧娴,吉人自有天相,怎会猝然间死在了河沟里。’我当时自始至终都不愿相信这一事实,直到又有一名村民焦急的跑到我们家,也说在那河沟之中的女尸,就是我的弟媳时,我一下子就懵了,心想:‘怎会有这种巧事。’之后我的妻子硬是催促着我过去看一看,当时我的心跌到了谷底,有些慌乱,当我来到河边,亲眼目睹了那一具女尸的时候,我才当真确信,村民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田智道:“那当时袁军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去世这一消息吗?”

那老者道:“应该不知,他当时还在学校念书,可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怎能不传到那孩子的耳中呢?”那老子又吸了一口旱烟,神情有些落魄道:“我宁愿袁军一辈子都不知道做一件事情才好。”

田智道:“是呀!像他这么一个还在母亲怀中吃奶的孩子来说,一旦得知母亲去世,他年纪又小又不太懂事,如何能承受这次打击对他造成的心灵创伤。”

那老者兜头瞧了田智一眼,道:“没错,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打击让袁军仿似变了一个人,他以前学习成绩总在班上名列前茅,和同学之间的相处也非常融洽,他偶尔还不时的帮助家里的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自从他的母亲离开人世之后,他的整个人生像被彻底扭曲一样,旷课、打架、顽皮、沉默,几乎所有的良习全都被辟邪所染,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他这一生注定是完了。”

这时那妇人也来到了院中,一边翻晒着院中的茶叶,一边恶狠狠的咒道:“我没有这样的侄儿,他要死要活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希望他早一点从我们家滚蛋,以免在我们家蹭吃蹭喝,他还当真以为我们家的米饭不拿钱买是吗?”

那老者仿是有自知之明,一听见他太太破口张骂,立马便收住了话匣子。袁月华道:“可是弟弟他现在还小,他能去哪呢?”

那妇人又怒道:“管他去什么地方,总之我们家是不欢迎他的。”

袁月华捂着嘴,抽泣道:“妈妈真残忍,一点都没有同情心。”顿时扭头朝着院外跑去,就在这时,给田智当垫枕的那五条黄狗也蠢蠢欲动,朝袁月华猛飙了过去。

田智从地上站了起来,摆了摆头道:“没想到我的意念术竟敌不过那姑娘的热泪,说起来也当真惭愧。”

那老者道:“年轻人,你好像对我们家的事很感兴趣,我看你也有些面生,你应该不是我们小镇的人吧。”

田智笑道:“大伯好眼力,竟一下就看出了我不是这个小镇的人,说实话吧!我是从渝城来小镇赏花的游客,承蒙令媛接待让我们到这里来做客。”

那老者又抽了一口旱烟,淡然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从警察局专门跑来调查我弟媳死因的警察。”

田智道:“那大伯,你认为你的弟媳,当真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吗?”

那老者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当时尸体送到本镇的医院,法医苏大夫通过化验得出的结论,至于说弟媳是否真是死在心肌梗塞上,我们这些没知识没文化的乡野村夫,是不得而知的。”

田智看着桃林里的袁月华,随口道:“那这么说,你弟媳的死,到现在仍是一个谜团。”

那老者神情暗沉,低垂道:“差不多吧!”

田智道:“那袁军的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老者抬头盯着蓝天,悲咽道:“他在天上。”

田智转过身,讶意道:“你弟弟也死了吗?他是怎么死的。”

那老者往田智的全身上下斜睨了一眼道:“我看你神色庄重,身板挺直,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一名游客,要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警察。”

田智唏嘘道:“为什么。”

那老者道:“因为在我弟弟去世的那一天,镇上的那一群警察,不但不为我的弟弟调查死因,还在众人的面前落井下石,诋毁他的尸体,他死骨未寒,却让这一帮畜牲糟蹋的面目全非,最后竟然还当着众人面,火化了他的尸体。”那老者越讲越激动,最后竟“霍拉”一声,站了起来。

田智道:“老人家,请你不要激动,我并不是警察,我与警察也没有什么交往,相反,我也最讨厌那些吃着国家粮,不替百姓忧的糊涂警察。”

那老者听完,这才缓解了心中的亢奋,重新倚在了木椅上,又开始抽起了旱烟。这时那妇人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插手调查他弟弟的死因了。”

田智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那妇人道:“因为谁要是过分追查袁天刚的死因,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激怒火神,活活被火神给烧死。”

田智道:“你是说袁军的父亲是被大火给烧死的。”

那妇人道:“不然呢?”蓦然间,木椅上的那名老者像自己的妻子,使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在说下去,可是她夫人话不掩嘴,只要说到劲头上,硬是滔滔不绝的讲了下去。

田智道:“大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对我说说吗?”

那妇人双手挑着败叶,随口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兴许这还要追溯到五年前开始讲起,那时我男人的弟弟天刚刚升任为镇长,而那天又恰逢是我五十岁岁的寿辰,从四面八方赶来拜贺的亲戚朋友,应邀皆来,可是临近正午却仍然迟迟不见天刚跟他的妻子,我想他们兴许自公务缠身,所以耽搁了时间,遐想他们兴许正在赶来的路上。”

田智道:“那后来呢?”

那妇人接着讲道:“后来宾客们快要入席就餐时,却意外想起那5只黄狗的尖叫,我当时非常的恼怒,心想:‘我好不容易五十岁过一次生日,原本喜庆热闹的场面,竟被你们这五只死狗给搅乱了雅兴,实在是可恶痛极。’于是我就抄起院坝上的竹竿,朝着那五只黄狗一阵猛打,那五只黄狗像是沾有灵性,无论我怎么轰他,撵他,即使将他们打死,他们也照样不离开院子,依旧张着大嘴,在那里嗷嗷的悲号。”

田智道:“我看你们家的这五只黄狗十分通人性,说不定他们不停的犬吠是要传达一种信息给你们。”

那妇人道:“年轻人,这一点你倒是说得非常正确,如果当时我们全家要是有你一样的判断能力,兴许天刚也就不会让熊熊大火给烧死了。”那妇人叹了口气,续道:“难道这就是上天在捉弄一个好官吗?”

田智道:“大姐,请你别难过,就算你们当时即使做出冷静的判断,跟随那五只黄狗到达了案发地,我想你们也同样无法挽救你弟弟的性命,因为从一开始,你弟弟就被人给盯上了。”

那老者猛地站了起来道:“你是说有人想要谋害我弟弟,但这怎么可能呢?我弟弟瓶子心胸宽阔,很少从他的口中得知他有什么仇家。”

田智道:“兴许正是因为他的心地太好,不贪图荣华富贵而惹的祸。”

郭亚道:“田智,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智淡笑道:“推测。”这时田智又将头转到那老妇的面前道:“对了大姐,那你们后来又是如何得知你弟弟一家遭遇到了不测。”

那妇人道:“是隔壁村的王麻子跑到我们家告诉我的。”

田智嘀咕道:“王麻子,那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那老者咳嗽了几声,回答道:“已经死了。”

田智惊讶道:“死了。”田智、郭亚互望了一眼,只听田智又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老者道:“听人讲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至死,死后眼睛斗瞪,像是死不瞑目,他的肉身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划痕,倒是被什么弯钩利器所伤。”

田智道:“是这样。”转而寻思:“没想到袁军父亲的事,竟会同百花族的人有关,这一群杀人魔鬼,我田智绝对不会放过你。”之后田智又道:“那袁军的母亲也是在那一天去世的。”

那妇人道:“不是,那小混蛋的母亲是在他父亲所乘的那辆汽车爆炸后的一个星期之后,在河沟里,被路过的村民撞见的。”那妇人叹了口气,道:“全身刷白,两眼无神,衣服也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虽然镇上的法医苏大夫说,弟媳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我看倒像是被人强奸后,丢入河沟而死。”

田智道:“也就是说,你弟弟和你弟媳不是在同一天死去的。”

那妇人道:“绝对不是。”田智道:“你能肯定。”那妇人道:“当然。”

郭亚转头一望,只见田智紧蹙着秀眉,两眼雪亮而又深邃,他缓慢的沿着老汉的身后小走,显然他又在开始沉思了,这时郭亚又将目光转向了倚在树干上的袁月华,只见她双手轻捏着桃花,在桃花粉面白心的映衬下,显得尤其美丽。

郭亚羡慕袁月华有这么好的身材,虽然自己也娇艳脱俗,但比起袁月华,还是自愧不如,心想:“袁月华要是生在大户人家,而不是生在这么一个偏远小山村里,我想慕名而来的阔豪绅士定然不在少数,只是她光有这么好的颜值担当,却没有多少人懂得欣赏,实在抱有遗憾,不过眼下她却得到了一个人的赏识。”她将头瞥向了田智,一脸凄愁道:“那就是田智了,直到现在,仍色眯眯的盯着人家,迟迟的发愣。”

田智道:“大伯,请问你女儿今年芳龄。”

郭亚两眼狠狠的盯着田智心道:“田智怎么突然想起问袁月华的年龄,难不成田智已经看上了袁月华。”想到这里,郭亚又气又恨,不时在心中谩骂死田智,臭田智,仿佛田智已经触碰到了她最不可忍受的底线,那就是背叛。

那老者回复道:“小女今年二十岁零三个月。”

田智将头转了过去,道:“袁姑娘此时的年龄,我怎么看都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可刚才大伯你却说袁姑娘已经二十四岁了,为何我想的年龄,却和大伯说的年龄如此不称,难道说真是我看走了眼。”

这时那老者往那妇人的脸上瞅了一眼,而那妇人也不知不觉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整个人向完全冻僵一般,呆板无神,手上没有了任何动作。

郭亚在无意间也仿佛注意到了这一微妙的变化,于是道:“田智,他们都怎么了?为何表情如此奇怪。”

田智道:“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死人居然还会复活,而且久隔四年,本人竟和当初入殓时的那人容貌姿色完全一模一样。”

郭亚道:“田智,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什么死人,什么和入殓时的容貌之色完全一模一样。”郭亚时而盯着田智,时而又侧着头瞧着袁氏夫妇。

这时那老者叼着烟管,从木椅上慢慢站了起来,神色黯淡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田智“嗯”了一声,道:“我也是刚才才想明白。”

郭亚盯着田智,拉着他的衣袖,摇摆道:“田智,老大爷说你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吧!”

这时田智看见那老者两眼凄迷的望着袁月华,虽然他紧皱着额头,双眼泛着迷糊,但他的心里多多少少露出了一丝的满足与甜蜜,而当田智在侧头观看着妇人时,却见她的眼中充斥的却是满满的爱意与欣慰,为何两人的眼中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呢?郭亚一头雾水,不明其理,但只有田智一人能够读懂他们夫妻俩眼中所要传达的信息以及符号。

望着郭亚如饥似渴的眼神,又望着站在院中那两夫妇深邃而又颓靡的眼光,田智还是将要把表达的话给咽了回去,因为他宁愿让郭亚心急一时,也不想勾起两夫妇痛苦的回忆,即使田智深爱着郭亚。

就在此时一道仓促而又紧急的呼救声,陡然间传进了田智的耳中,郭亚看见田智的脸色凝重,于是询问道:“田智,你怎么了。”

田智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了袁军在急切的呼喊救命。”田智顿了一顿,神色更加沉重道:“不好,袁军出事了,郭亚快随我来。”郭亚急切的应诺了一声道:“好。”后,两人不及向袁月华的父母拜别,匆匆折了一条近道,抄小路径直往山下树林奔去。

那老者嘴叼烟斗,躺在木椅上道:“我们要不要也跟过去看一看,兴许袁军这孩子真的出事了。”

那妇人道:“已经晚了,你没看见那两个人健步如飞的身手吗?倘若我们现在赶过去,这粗脖子粗腿的,能追得上人家,我看这一男一女对我们家的事格外感兴趣,不如就让他们替我们把那惹是生非的野小子给带回来吧!我们就不用赶过去凑什么热闹了,搞不好我们又会被人指鼻子骂街,说三道四。”

那老者巴了一口旱烟,道:“有道理,他们俩毕竟是外人,与袁军这孩子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既然他们执意要帮助袁军,我想我们本地的同乡人也不会为难他们。”那老者又巴了一口旱烟,续道:“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妇人对了一句,道:“是什么人都好,就怕他们又是为了袁军来找我们麻烦的人。”

那老者往那妇人的脸上瞥了一眼,道:“我看不像。”

那妇人捣弄着茶叶,道:“不像最好,省得自己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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