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虎嘴里正嚼着干粮,被张安这么一捣,差点给呛住,咳咳好半天,涨紫了脸庞,赶紧跑到溪水边捧了口水喝了才缓过劲,一张原本就有点黑的黑脸,边的更黑了。
怒道“我说张头,咱两有仇是不,你非要趁我不注意来这么一下子,心里才舒坦?”
张安看着汉虎的狼狈样,尽量强忍住想笑的冲动,以快要憋出内伤的语气抖擞道“兄弟,别啊,我这不是故意嘛,咱谁跟谁,别生气,消消火”
汉虎没好气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说吧,张头,你想说啥”
张安道“兄弟,王平兄弟跟我,可是亲戚关系,这你知道的吧?”
汉虎道“谁不知道啊?整个衙门的兄弟都知道”
张安道“昨晚上,他收拾老妖婆,你也看到了,所以,你自然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
汉虎眨巴着眼睛道“知道啊,传说中的修行者,会法术那种,只是没想到王平藏的挺深,平常压根看不出来”
张安道“那你知道平常为什么看不出来嘛?那是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出来。”
汉虎瞅了瞅在溪水另一头正在尝试抓鱼的王平,回道“确实,这你说的对,有道理,确实不想让人看出他修行者身份”
张安忽然变了脸色,阴沉沉道“那兄弟,你说,你知道了他修行者的身份,他应该怎么办?”
至此,汉虎方明白张安话中话的意思,他汉虎知道了王平是修行者,王平不想让人知道修行者身份,他汉虎对上修行者必死无疑,所以……
不想明白还好,想明白后,嘴皮子都有点哆嗦,战战兢兢望着王平方向,心悸慌乱。
转身就朝着王平走去,想求王平放过他一马,毕竟交往近一个月,说几句话还是能说得上。
一直盯着汉虎观察的张安,就在汉虎一转身之间,硬生生扯住汉虎,低声道“我说,兄弟,你求人是最没用的,懂吗?越求人,越难,能不能让王平放过你,取决于你,而不是王平。”
汉虎闻言,有点懵懵懂懂不知所谓,盯着张安,静待下文。
张安这次倒是干净利索,在短暂的停顿后,话如连珠炮一般飞快道“很简单,要么,被王平亲手给弄死,这样就没有任何泄露的风险,要么,让自己确定保证,不会说出去。”
最终道“你凭什么相信,王平会相信你不说出去?”
汉虎闻言,磋了搓牙花子,有点牙疼的望着张安。
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他必须要交代出对他产生足够威胁的把柄,人家才能放过他。
才愿意相信,他会替王平保密。
踌躇徘徊不定之时,狠狠一咬牙,走到王平面前,闷声回道“我父母在觉罗国境内,具体地址回头我给你,你可以派人过去查探是否属实”
此话,倒是叫王平眼前一亮,没想到汉虎父母竟然在自己母国境内。
这就好办多了,看向汉虎的眼神,更是透露出几分的亲切感,老乡见老乡。
趁汉虎去捡柴火之际,张安献媚似转悠到王平跟前到:“咋样,等咱回去,暂且形影不离先监控张安,然后派人查探情况是否属实,若属实,那汉虎就可以当做自己人信任了。”
王平其实对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胖子有点腻味,心思转的够快,脸皮也够厚,王平扪心自问,他能做到张安这种无耻方式吗?
答案是不能。
正在两人注视下,汉虎抱着一堆干柴回来了。
主动接过王平手上刚刚抓到的鱼,破膛后,清了内脏,洗了又洗,掏出打火石点了火,用木棍穿着鱼,就地烧烤,干活效率明显在未谈把柄前,提升了不是一两个档次。
他父母在陀螺国的敌对国,觉罗国。
一旦被朝廷知道,等同于是叛国重罪。
至少,他汉虎是活不了了。
他见过王平作为修行者的手段与奇异。
斗得过嘛?
斗不过的。
又每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能咋办?
叹了口气,认命呗。
三人吃完鱼,原路返回,只是回去速度,比开始,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回道县衙的时候,正好看见,县太爷带着他那瘦猴一样的账房先生,对一种杂役乱喷口水。
三人站在门口外,听来听去,就是一个意思,现在整个县城所有人都知道了的风门村人口大量消失案件。
这让整个衙门都陷入了极大的被动。已经到了掩盖不住,必须上报的节奏。
一旦被朝廷插手。让更高一级的朝廷巡查使注意,那他县太爷的好日子,算到头了。
就在偷听县太爷讲话空子,王平下意识的抬头一扫眼,整好看到头顶房梁两个大字。
“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