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奔波数日,凌风和父亲在护卫队的保护下回到青城,这是皇朝最先对外开放,也是一座比较繁华的城池。
来往商贸最为频繁,整个皇朝大部分财力收入,来源于此。
对比别的城池,这里的墙总要要高出许多厚出许多,往日里更有重甲骑士全天候巡城。
为的就是维护好地方稳序发展。
凌志回到家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凌风锁在院子里,让凌风守够四十九天灵。
凌风也没有往常那种抵触,而是乖乖呆在家里,哪也不去。
这些天他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多半时间还在翻阅古籍。
把老爹的书房都翻阅完了,依旧找不到任何关于那个小物件的一丝记载。
凌风很是纳闷,为什么皇朝古籍上都没有记载,难道是新出现的东西?
看着手上依旧侧躺,发出幽绿色淡淡光辉的小物件,凌风想到还有一种可能。
应该是种很稀有的神秘矿石,如果与修行者有关的,在这些典籍里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然而无论他怎么仔细翻阅,归类还是找不出个所以然。
这一天,凌风刚吃完午饭,就听到自大厅里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响。
凌风赶忙跑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在那里。
随着脚步临近,忽闻大厅里传来一声男人的怒斥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我找出那个毁掉小镇的幕后真凶。”
父亲回城这些天,一直到处联络追查此事,时常摔杯子,拍着桌子大骂,已经成为一种家常便饭。
自从母亲死后,父亲的脾气变得暴躁不安,处在随时爆发边沿,就连下人靠近他时都要小心翼翼。
据凌风这些天里观察,每天天都有不同的人往来于大厅之前,消失府门之后。
他暗自猜测,这些人,都是父亲从各地请来的修行者。
因为只有修行者,才能一晚之内把小镇上所有人全部杀光,也只有修行者才能造成那么大的破坏力。
凌风曾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将会亲手手刃仇人,为死去的娘亲和家丁报仇。
于是,他在家里也没闲着,大量翻阅父亲的书房,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武功秘籍。
然而他费尽心思换来的却是一无所获,父亲的书房里藏着大量的古籍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商贾之术,还有来自各地的账本。
凌风对商贾之术不太喜欢,更别提账本之类的,这些都省略不看。
凌风溜到大厅后,扶墙听着那头传来的低语,“老爷,能一夜毁掉一座小镇的必然是修行者,而且派人去勘察现场,有冥火焚烧的迹象,若是追查下去……”
李管家仔细斟酌用词,“恐怕会殃及产业呀。”
李管家指的,自然是凌志辛辛苦苦日夜煎熬打下的商业帝国。
凌志常年在外奔波,为的就是加快扩展产业,经过多年努力如今已遍布整个皇朝,说不上只手遮天也算能撼及一方的商业霸主。
凌志听到“冥火”二字,脸上的怒意稍显平静,“不管是冥火还是冥王,天理总要是有,杀人抵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们都已经屠杀了整座小镇,总不能,等到杀上门来我再应对。”
“至于产业,你不必担忧,仇是必须报,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弱肉强食。”
最后那八个字从他的牙缝里挤了出来,抓在桌沿的手指收紧了几分。
“我也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墙后的凌风也跟着紧握拳头,牙齿在磨砺中发出咯噔咯噔作响,他极度愤怒。
“果然还真有冥界一说,说书先生并没有说谎。”
李管家沉思片刻,“可是,冥界并不是我们可以惹得起的主,真要查出来,也要从长计议才行。”
凌风再次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顺手带上门栓,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里。
他也极度纠结,“冥界”,凌风在纸上写下两个字,然后用小刀不断刺破纸张,表示他极度愤怒与不满。
“为什么?”
他紧握的拳头已然爆起青筋,重重捶打在桌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把桌面上搁置的纸墨笔砚都给振到地上,凌乱倒散,墨汁顺着脚下的木逢向外淌去。
李管接着又道:“要不把少爷送入青城山,拜入道门下,利用青城山道门的力量保护好少爷。”
“等日后少爷学有所成,加上老爷您派人在暗中调查,一定能找出真凶。”
“到时候,我们实力大增,万一杀不死那个人,我们还有自保的余地,不至于被他们反扑。”
李管家看着自家老爷接着,说道:“少爷只要习得道门功法,只要时之日久勤加练习,达到天劫轮回之后,这人间恐怕就再无敌手。”
凌志叹息一声,随后说道:“以风儿的性格,就怕他待不住。”
“老爷平日里总是护着少爷,现如今也长大成人,是时候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少爷,总不能瞒着一辈子。”
“您当前正当风华,还可以护他个十几二十年,可是一但您支撑不住,谁来把持这个家,是时候让他出去历练历练了。”
“这个……”
“我也曾考虑过,只不过他的婚事怎么办?”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李管家最先开口,“要是少爷拜入道门,也一样可以还俗娶妻生子,加上世间能拜入道门下的人本就不多,这是何其荣耀。”
“等日后归来必定能光耀门楣,再说他们不嫁,我们也不缺娶的,这个自然不用担心。”
“那道门招徒,有没有什么规定没有。”凌志问道。
“每个进入道门的人都要通过测试,对天地元气感知程度不同,会被安排在不同门下。”
“这一关才是重中之重,其余的考试想必不会难倒少爷。”
“就凭他往日活泼的性格,不会差到哪里去。”
两人畅聊一夜,青城第一缕阳光斜斜照进大厅内。
一只不知何处的公鸡对着窗外的朝阳厉鸣三声,然后它跳下栅栏,甩着它那艳丽的尾巴往母鸡窝靠过去。
栅栏里,一只公鸡追着一只母鸡欢愉打闹着。
女主人被鸡栏里的动静给吸引过来,捡起一颗石子砸在公鸡身上。
“欠收是不是。”指着公鸡破口大骂。
公鸡委屈的看着女主人,心里埋怨道:“我不就是想让你多养几只鸡吗?何至于用石子打我。”
“你要再打我,我就让她下空蛋,让你再也没鸡养。”
女主人对着公鸡咆哮道:“你要再欺负它,我就宰了你,打火锅吃。”
“啊?宰了我吃!”
公鸡麻溜溜钻到草堆下躲开女主人的视线,生怕她一不高兴就真的把自己给吃咯。
公鸡在草堆下百无聊赖的,啄着泥土里的小虫,“不给上就不上,哼,大不了让你无鸡可卖。”
然后转念一想,“要是主人没鸡可卖那不得把自己给卖咯。”
公鸡想到此节,那是欲哭无泪。
时间一晃距守灵结束还有十天,这一天凌风在花园里到处晃悠。
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往院子里跑,等凌风跟上就听见府里的仆役叫道:“老爷,横县衙门老爷求见。”
凌风听着有点耳熟,这才想起母亲在世时曾提过这门婚事。
“现如今,母亲的丧期都还没过,这县老爷来这里干嘛?
凌风暗暗嘀咕着,跟了上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竟让未来岳父,亲自登门求见。
大厅之上,只见父亲拉上未来岳父进入书房,“你可想死我了,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近了书房。
因为父亲早年曾有过跟人洽谈商业被偷听泄密的事,后来在书房附近设置一个阵法,只要阵法开启就能阻断任何人靠近。
而阵法启动之处就是书房门一旦关上,任何人都进不了这个房间,也听不到里面的对话。
时间过到下午凌风才看见父亲和未来岳父急匆匆离开,往大门外走去。
时间就在平静与安逸中度过丧期。
今天一大早父亲早早差人来叫凌风起床,说是一起吃个早饭。
平日里父亲都是很忙,没什么时间一起吃饭,刚好今天丧期解除可以吃荤,凌风整理片刻就来到大厅。
桌旁只有父亲一人,周围都没有往日里的仆人守在一旁。
凌风见桌子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就知道父亲特意让厨房为自己做了顿饭。
“来,吃早餐。”
“您今天特地叫我来就为了吃顿饭啊?”凌风看着父亲。
“不然你想有什么事?”
凌风心里很不自在,老范嘀咕。
父亲往日这么忙,今天还特地等自己一起吃饭?
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吃到一半,凌志忽然开口,“你也长大了。”
凌风奇怪看着父亲,“我是长大了,怎么了。”
凌风感觉这顿饭越发透着古怪。
“长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凌风放下手中的鸡腿,“父亲,你不是说婚期延后吗?”
“婚期可以延后,不过你得去道门拜师学艺。”
凌风早就知道,一大早叫自己来一起吃饭准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他说道:“我才准备15,您就延后三年再让我去,那不更好吗?”
凌风有些愤愤不平,“好歹您也让我成年后再去,最起码有个好的身体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