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杀你,我更没有要你没有活路,而现在,是你要杀我,要我命丧于此。”严姓商人自始自终都非常的淡定,即便宛清如已经弃掉重剑,直接用手掐住了严姓商人的脖子,原本剪得贴着皮肉的指甲,现在却像是很锋锐,已经抠进了严姓商人的皮肉里,贴着那流动着血液的脉搏。
“既然你不想告诉我,那么你就留在此刻终老一生吧!”杀一个人,可以不用吹灰之力。
若想饶过一个人,那就要担巨大的风险,权衡过后,宛清如直接把严姓商人送上了西天的道路。
“你不告诉我是谁,我也知道是谁,真是可惜了你一条狗命啊!”宛清如感叹一声,两指轻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擦拭着那只用来掐住严姓商人脖子的手。
“南宫少星,这样的女人,你也敢和她合作来坑我一把,可见你也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啊!”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宛清如这边直接解决掉了这位严姓商人,严姓商人致死都睁着双眼,露出惊恐的神色。
再淡定的人,在被人探到了底,也都会疑惑,更别说一个死人了,可能死还是因为某些原因造成的。
“我这边解决了,你们那边呢?”宛清如天真的询问着君焱墨,君焱墨已经一声不响的站在了宛清如的身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衣服上没有沾到一丁点,可见其武功着实不错。
“余孽不可留,必杀。”君焱墨仔仔细细的又帮宛清如的手上擦拭了一遍后,就牵着宛清如的手,如同漫步闲庭般走出了这栋两进院落。
过了今晚,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再留下来,不管里面有什么样的证据存在,都将会变成一抔黄土,变成尘埃融于这个世间。
“他们真的很相配,撇开年龄来看。”寒棋宴的身上有一些凌乱,但总体来说,还算整洁,没有沾到一丁点的血,他摇晃着折扇,对着玉容挤眉弄眼的说道。
“如果你想和这二十具尸体一样,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上路。”平时,玉容可能会和寒棋宴称兄道弟,可这个时候,玉容却像是六亲不认。
“可恨,我要与你友尽。”寒棋宴全身一个冷颤,迅速往旁边走了走。
玉容的话,他不会去怀疑半分,若是真的,那可真的是他的损失啊!
玉容到底是谁的人呢,聪明如寒棋宴,早已在蛛丝马迹中看出了端倪,只是玉容不说,其他人不说,那么寒棋宴也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
一把火,点燃了一个柴火堆,顺风而吹,一下子席卷了整个二进院落,浓浓的白烟,就跟冬日间的大雾般,让人看不到那被掩藏在白烟后面的事物。
本是万籁俱静的夜晚,因为这场火,庸城的这个角落热闹了起来,打帮子巡夜的人,帮子敲得帮帮帮响,城里的巡逻军,更是一批一批的往这边来。
那些,就算能席卷整个庸城,又与宛清如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似无人般,离开了庸城。
当第二日的阳光洒在整个庄园里时,那种遍地金黄的色泽,让宛清如看着有一丝晕眩,加上天气已经炎热起来,宛清如更加恨不得此刻是呆在一个充满了冷气的冰窖中。
可,她不能那样做,她的店铺被毁,生意一落千丈,该死的人死了,但作恶心思歹毒的人还活的好好的,至于那有些远距离的人,就在账本上狠狠地画上一笔,等来日再好好的清算一下。
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些人,别以为有良好的背景,就能为所欲为,目无王法。
“娘子,你真的又要回南宫府?”君焱墨拉着宛清如薄衫的一角,脸上尽是可怜兮兮的表情,语气也像是被遗落的小狗,那样的招人心疼。
“若我不回去,有些人不是要上天了吗?”宛清如挑挑眉,从什么时候起,君焱墨对她的依懒性会这般严重呢?
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违和,这真的是怪异极了。
“可以直接抹杀,不需要娘子亲自动手。”明明是那样冷血无情的话语,可在宛清如的耳中却暖心极了。
“不需要,我要让那个人继续活着,要让她知道,成长的路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免得她总是那样的沾沾自喜,以为什么事都在他们的算计中。”宛清如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心中的打算越加坚定。
“当年的事情,也该有一个了落了,南宫府,这次去,就是一个了结。”宛清如已经决定好了,她不会再与南宫府虚伪与蛇,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光阴似箭,浪费一点都会让她觉得可惜。
“那,我跟着你去,行吗?”君焱墨松开了衣角,改为牵住宛清如的手,意思非常明显。
宛清如笑了起来,真是可爱的人啊!
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这个臭男人可爱起来可真的是会让人犯罪呢。
“好。”有人跟着与不跟,对于宛清如来说没有任何的妨碍。
白色的骏马,从庄园奔跑而出,向着庸城。
片叶不留的南宫府门前,几辆马车在门童的安排下,已经停靠在墙角边,那里有专门的人拿草料来喂食这些马匹。
宛清如和君焱墨到的时候,门童正好安排了一辆马车要回门房休息一下。
今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已经有好些人来拜访南宫府,这让门童都觉得有些疲累。
“清儿小姐,您回来啦,我这就去禀告徐管家。”门童刚准备关门,就看到了宛清如和君焱墨,他不认识君焱墨,但对宛清如很熟悉,就立马小跑着出来帮忙牵马。
“不用去通知了,好好照顾着这匹马。”宛清如被君焱墨轻轻地搂抱着下来,站定之后,顺手摸出一块小碎银,随意的扔给门童。
“是,是,是,小的知道,小的一定好好照顾着。”门童点头哈腰答应,语气中稍显谄媚之意。
“看来今天南宫府上人很多啊!”宛清如看着前面刚被迎进去,穿戴不错,丫鬟绕着的一位夫人,宛清如的语气有些别有深意。
“娘子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办成,而这些多余的人,不过是日后的传声筒罢了。”君焱墨如同走在自家的宅院里,熟门熟路的带着宛清如走过院门,来到曲径的廊下。
“说的也是。”宛清如抿嘴一笑,也就不再去关心这南宫府上今日为何那么多人,反正很快就会知晓。
南宫府用来招待客人的迎春苑,里面欢声笑语不断地飘出来。
“清儿小姐你回来啦!”
“君公子您也来啦!”
迎面遇上徐管家,徐管家的身后跟着大批的丫鬟小厮,他们的手上茶水点心瓜果满满。
“徐管家好。”宛清如朝着徐管家点头。
“清儿小姐,老爷今日不在府上,你是要回春园,还是和老奴一起进迎春苑?”徐管家认真的问道,又接着解释:“里面二夫人正在宴请城中颇有名望的夫人,三小姐在一旁侍候。”
“多谢徐管家,那我就厚着脸皮进去给各位夫人请一下安吧!我带我家夫君进去,二夫人可会说?”宛清如嘴上这般说着,却已经和君焱墨跟着徐管家往迎春苑里面走了。
“二夫人看到清儿小姐和君公子来,一定会欢喜的。”徐管家的耳中,自动过滤掉宛清如说的夫君二字,他是南宫府上的管家,没有南宫威武的吩咐,他是不会轻易改口称呼君焱墨一声‘姑爷’。
里面相谈甚欢,徐管家先带着人进去,并且知会一声杜卫红,而宛清如和君焱墨才携手慢慢走进去。
他们的到来,令迎春苑里面有片刻的声音停滞,那些夫人包括杜卫红和南宫少星,都看着君焱墨和宛清如,尤其是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清儿妹妹,君公子好心好意送你回来,你该松手了?”南宫少星眼中狠毒一闪而过,脸上露出羞愧之意,在众位夫人面前,似有些不好意思说那般不耻的话出来。
所以在言明宛清如时,意思也变得遮遮掩掩,更是帮君焱墨轻松地摘了出来。
今日这么多夫人到场,实则是杜卫红为南宫少星相看人家办的小宴。
若是君焱墨不出现,南宫少星或许还会配合着杜卫红与这些夫人周旋一二,可是君焱墨出现了,宛清如这个阴魂不散的丫头片子也出现了,这让南宫少星非常的吃味。
那些人,怎么就没有让宛清如也没了呢?她许下了那么多的好条件,还提供了那些有用的消息,最后的结果却是宛清如还活的好好的,还不要脸的腻在君焱墨的身边。
君焱墨的美好,南宫少星不管哪一次见,都觉得心神动荡,好想把这样美好的人给收藏起来,只成为她南宫少星一个人的。
“君公子,您来啦。”南宫少星盈盈一笑,有礼的福礼,把一个官家小姐该有的礼节都表现了出来。
杜卫红眉毛轻轻地挑动了一下,她与君焱墨见面不多,这还是君焱墨第一次来南宫府,杜卫红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后,借着轻呷茶的机会清了清嗓子,“清儿带了客人回来,也不着人先通知一番,若不是徐管家告知于我等,这不是要怠慢了客人吗?”
“若不是清儿年纪还小,身为外祖母的我,真的要好好说道你一番了。”
杜卫红打的什么算盘,宛清如一清二楚,只有一丘之貉,才会变成一家人。
瞧瞧现在南宫少星和杜卫红的脸,可真是如出一辙啊!
等他们表演完,宛清如会好好地和他们清算一下。
污蔑这种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玩的来的。